夏槿初讀取到李梓綺的心聲,覺得現在的她就像是跳梁小醜,緊著她瞎蹦躂,也沒多少好日子了。


    “表小姐,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奉勸你好自為之。”


    李梓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警告,著實愣了下,見她氣定神閑地捏著絹帕擦拭嘴角,看起來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陌生感。


    “表嫂,你還在為了那件事生我的氣嗎?”


    “你可千萬別相信那個小雜役說的話,他一定是被人買通,故意想要陷害我。”


    “其實,有件事,你肯定還不知情。上次我帶著補品前去探望側夫人,在門口時,正巧聽見她在交代冬月一些事情。”


    “好像是你上次給她送去的草藥養生品,她本想反咬你一口,說你給她在養生品中摻雜著墮胎藥,後來又改口讓冬月悄悄地把這些拿出去扔掉。”


    “表嫂,你看,無論你待側夫人有多真心實意,她都會好心當作驢肝肺。”


    “就她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也許她在院中摔跤之事,指不定是她自己自編自演出來的小把戲,其目的就是想栽贓嫁禍在咱們倆身上,她好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麵對李梓綺喋喋不休地挑撥離間,夏槿初聽出話中其意,就是想借此機會,引發矛盾衝突,讓自己從此以後和千惠水火不相容,如此一來就正中李梓綺下懷。


    夏槿初不以為然地說:


    “千惠絕不會拿腹中的胎兒作為賭注,一旦賭輸了,她將會全盤皆輸,再無翻身的機會。”


    至於上次前去探望千惠,給她送去的草藥養生品,料到她為了安全起見肯定不會服用,但也不至於拿出去悄悄地扔掉,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如今懷有身孕,定會小心謹慎行事,絕不會留有任何把柄。


    李梓綺見夏槿初簡直油鹽不進,就好似一本神秘的書卷,越翻越讓人看不懂,有種神秘莫測的陌生感。


    【這還是我認識的夏槿初嗎?難不成,她是腦子進水了,怎能容忍宋雲崢寵妾滅妻的?打死我都不相信,她能和千惠真心和睦相處?】


    【現在看她倒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一旦千惠誕下了兒子,定會危及到她當家主母的地位,也許還會撼動澤哥兒未來繼承人的身份,到時候看她還能不能淡定下去。】


    “表嫂,或許是我多慮了。可我真的是一門心思的為了你著想。”


    李梓綺見她依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為了激怒她,讓她有危機感,故意直戳她的痛處。


    “表嫂,其實我能看出來,你和表哥之前的感情如蟬翼般脆弱。”


    “這一切或許都跟那死去的外室還有這個側夫人有關,你當真甘心被一個小妾永遠的騎在頭上耀武揚威嗎?”


    “放眼整個上京城,誰家的當家主母活得這般窩囊,凡事都要看小妾的臉色行事,所有的尊嚴都被踩在腳下踐踏,真是連豬狗都不如。”


    夏槿初麵對她的明嘲暗諷,便想讓她見識一下,什麽叫多麽痛苦的領悟。


    “表小姐,你口中的那個人應該不是我。我的眼中容不下任何一粒沙子。”


    “我奉勸那些一門心思想要爬床的妖豔賤貨,別妄想著挑戰我的底線,也別試圖在我麵前搬弄是非,到頭來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梓綺有種指桑罵槐的羞愧感,一時間被她這句話噎得啞口無言。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夏槿初,竟然一眼便看穿我的意圖,看來這日後對你果真不容小覷。】


    夏槿初見她茶裏茶氣的,這種賣弄茶藝的招數,對自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於是下了逐客令。


    “我還有內務之事需處理,表小姐若沒別的事,就請迴吧。”


    李梓綺原本抱著想前來引發內鬥的心態,可誰知她卻根本不吃這套,麵子裏子都有些掛不住了,臉色十分難看的硬生生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那表嫂先忙著,我就不多打擾了,先行告退。”


    說完,緩緩起身,三步一迴頭的漸行漸遠。


    剛走到院外的拐彎處時,臉色驟變,氣得直跺腳,發出尖銳爆鳴。


    “不是,她憑什麽?這個賤人!我就不信她能這般佛係?”


    廂房中,夏槿初早就猜到李梓綺前來吃了癟,現在一定氣得夠嗆,就她這種雕蟲小技,在自己麵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足掛齒。


    海棠收拾完桌子,前來奉茶,從中也看出了端倪。


    “姑娘,奴婢總覺得這個表小姐來者不善,奴婢聽說她之前也經常前去側夫人那邊,攛掇你們倆相互內鬥,滿口謊話,不足為信。”


    夏槿初見海棠跟在身邊這麽多年,也學會察言觀色了,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等著瞧吧,這府邸即將風雨欲來,欠下的血債,是時候償還了。”


    海棠聽得滿頭霧水,不明其意,但有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咱家姑娘每次預言的話都成真了,簡直堪比在世活佛,隻可惜宋家根本不懂得珍惜。】


    花菖苑中,擺在案台上的那盞安神香青煙嫋嫋升起,明媚的陽光從窗欞灑下來,上好的檀木桌上擺著繡著紅牡丹的香囊以及各種香料。


    冬月正坐在桌前,拿著香囊往裏裝著香料,閉塞的空間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香味。


    “側夫人,大夫讓您好生養胎,您倒是閑不住,連夜繡出了這隻香囊。”


    千惠的臉上依舊毫無血色,整個人消瘦憔悴了一大圈,單薄的身子骨稍稍咳嗽下都會散架似的,卻依舊憑借頑強的屹立,手法嫻熟地繡出了這隻香囊。


    她其實是抱著報複的心態繡出的香囊,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其實李梓綺看似機靈聰慧,但也是個容易衝動的,要想對付她並不難。


    但是夏槿初就不太好對付,越是深藏不露的,越是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危機感。


    為了永絕後患,千惠特意托人四處打聽,隻要一品紅、夾竹桃、黃杜鵑和狀元紅混合在一起,就會產生毒素,長期佩戴在身上,就會引發慢性中毒,從而不費一兵一卒足以要了夏槿初的性命。


    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她必定能獨善其身。


    “我聽說上次姐姐因為我這件事無辜受到了牽連,她不計前嫌地來看望我,還送來了各種養生品,我屬實有些過意不去。”


    “姐姐向來喜歡香囊,我便想親自為她繡一隻,算作賠禮。”


    冬月萬萬不曾想到,她居然這般有心,自己受過了傷,還想著為別人撐傘,很是動容。


    “側夫人,您可真是菩薩心腸,相信夫人收到了這隻香囊,一定會很歡喜。”


    千惠見連伺候在身邊的冬月都順利的蒙混過關,這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真相的人越少,成功的概率就會更大。


    “你找個由頭給姐姐送去吧,千萬別跟她說,這是我送的。”


    冬月不解地問。


    “側夫人,這是為何?好歹也是您連夜繡出來的,夫人要是知道了,定會很感動的。”


    千惠料到夏槿初應該不會收下她送的香囊,況且萬一東窗事發,她也有理由逃脫罪責,才不會留有任何的把柄。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不想讓姐姐欠我一個人情。”


    冬月覺得言之有理,於是拿著香囊退下了。


    千惠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撫摸著隆起的肚子,呢喃自語道:


    “孩子,你放心,在你成長的道路上,阿娘一定會為你鏟除所有的障礙。”


    “任何人,都不能成為咱們母子倆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整個宋家注定是由你來繼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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