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我知道自從我被接來府上後,你表麵上接受了我,實則背地裏恨透了我。我和雲崢真心相愛,這幾年來卻從未有過逾越之舉,就是為了維護你那敏感自卑的心靈。”


    安苡澄痛得麵目猙獰扭曲,卻仍然不斷地刺激著她,就不相信她當真敢擅自取自己性命。


    “安苡澄,你在進府之前早就和宋雲崢有染,並且誕下了一雙兒女。”


    “接著,你處心積慮的步步為營,讓宋雲崢把你接迴府上,待時機成熟後,便以我膝下無所出為由,將澤哥兒和沅姐兒過繼到我的名下,將來順理成章的繼承家業。”


    “最後,你母憑子貴,漸漸地將我取而代之,真是打著一手好算盤。”


    夏槿初表麵平靜如水地說,不禁加大手中的力度,按的安苡澄痛得嗷嗷直叫。


    “原來你什麽都知道?今日你特意前來找我,應該不是興師問罪那樣簡單。”


    安苡澄痛得聲音都在顫抖,長期被傷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眼下又被狠狠重創一番,幾乎奄奄一息的趴在那癱軟無力。


    【這個小賤人,居然趁人之危。若我有朝一日能夠翻身,不把你踐踏在腳下誓不為人。】


    “你的所作所為,我若一一細數出來,隻怕縱使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我砍的。”


    夏槿初早就讀取到她全部的心聲,將她這個人徹底看透了,但凡她一張口,便知接下來要說什麽話。


    “安苡澄,你的命不值錢。我要是想殺了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我想告訴你,你生的那兩個白眼狼,以後的成長道路上將會充滿了坎坷曲折,一步步被捧殺,從雲端之上跌入萬劫不複之中。”


    安苡澄眼見自身難保,早已將全部籌碼都壓在兒女身上,卻聽聞她竟打算對兒女下手,頭迴感到害怕了。


    “你有什麽仇什麽怨,盡管衝我來,我不怕你!你要是敢動澤哥兒和沅姐兒,別說是雲崢,就連太夫人也絕不會放過你。”


    “我奉勸你三思而後行,否則雲崢一紙休妻,數落你全部的罪過。到那時,你們燕王府這輩子都會活在眾人的嘲笑中,有失皇家顏麵,還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安苡澄那無力的威脅,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對夏瑾初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你現在一無所有了,還那樣心高氣傲,你以什麽來與我抗衡?”


    安苡澄痛到渾身止不住抽搐起來,身上散發著陣陣刺鼻的腥臭味,就連平日裏那樣愛幹淨,愛臭美的自己,都受不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夏槿初,你別太得意。你嫁到將軍府已有七年,為何會遭到冷落,要怪就怪你自己肚子不爭氣。一個堂堂的郡主,竟然討不到男人歡心。我若是你,活著都覺得丟人。”


    夏槿初不怒反笑的起身,挺直了腰杆。


    “你還是多省省力氣,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


    說完,便將手中沾染血跡的絹帕扔在她的麵前,繼而轉臉朝海棠吩咐道。


    “海棠,給側夫人上藥。”


    海棠立刻應允下來,從袖中取出一隻白玉瓶,裏麵萃取的是血根草的汁水,專門用來腐蝕傷口的。


    夏槿初冷冷地看了眼前世仇人,不想讓她死得過於痛快,也要讓她嚐嚐,親眼看著自己失血過多而亡的那種絕望無助感。


    就在她踏出小黑屋的那刹,背後頓時傳來安苡澄淒厲地尖銳爆鳴聲,恨不得掀翻屋頂。


    迴到木槿苑中,夏槿初老遠便聽見廂房中傳來孩子的哭鬧聲,奶娘無論怎麽哄都無濟於事。


    看來,太夫人是鐵了心強行將孩子們送到她的院中,逼迫著她養在身邊,還得由她親自調教。


    養孩子並非易事,要耗費許多的時間精力。


    前世的時候,太夫人總是護孩子,所以婆媳倆經常因為孩子的教育上起了嚴重的分歧。


    想不到她將孩子們視如己出,嘔心瀝血沒日沒夜的辛勤操勞,包括孩子們生病了也是寸步不離地守護在床邊悉心照料。


    就算是一座冰山都都該被捂化了,想不到最後卻落得個裏外不是人的下場。


    那兩個白眼狼前程似錦後,不僅不心存感激,還將她視如仇敵,一心想讓她死。


    這種出力不討好之事,她萬萬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就算推脫不掉親自教導孩子們這件事,那也不會再像前世那樣盡心盡力了,主打一個放任散養。


    “夏槿初,我母親念及你自小師出名門,也算是半個行家。澤哥兒和沅姐兒眼看著也要到啟蒙的年紀了,希望你可以不負厚望,好生教導他們。至於你這院中若有短缺,我都會一一補齊。”


    宋雲崢剛經曆了戴綠帽的恥辱,整個人的狀態十分差,那眼神仿佛看誰都像是背叛者,冷冰冰的。


    “宋雲崢,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夏槿初沒有這個責任和義務替他和妾室養孩子,尤其是對他這種理所應當的態度,更是不慣他這毛病。


    “夏、槿、初!”


    宋雲崢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正欲動怒,卻想到母親交代他的任務,語氣稍稍緩了下。


    “你作為嫡母,這也是你的孩子,你應該不希望被人戳脊梁骨,說你虐待孩子吧。”


    夏槿初見他話中透著威脅,長這麽大,還沒有人敢以這種口氣跟她叫板。


    “宋雲崢,我若是養不好這孩子,豈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就有理由將我貶的一文不值了。”


    夏槿初一眼便洞穿宋雲崢打得如意算盤,其實這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隻為了給太夫人一個交代,但凡孩子們學廢了,便順理成章的可以聘請名師前來教學,再也不用像今日這般委曲求全了。


    “夏槿初,這孩子我也給你送來了,你也該盡一盡嫡母的責任。”


    “無論你怎樣教導孩子,我都不會插手,更不會責備你。”


    “但前提是你務必要拿出,名師教你的那套真本事出來。”


    “我會時不時前來抽查孩子們的功課,你對待孩子們的啟蒙之事認不認真,我一試便知。”


    宋雲崢冷著臉發表完言論,將孩子們的哭鬧,全程狠下心來視若無睹。


    在他心中,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兩個孩子,一看見他們便會想到安苡澄那張楚楚動人的臉,不自覺地聯想到她背地裏幹的那些齷齪之事,便會氣憤難忍。


    “既然你執意要將這兩個孩子扔在我這院中,那無論我對他們做什麽,你都不要插手多管閑事。如果你說到卻做不到的話,那你立刻馬上就把他們帶走。”


    夏槿初見注定甩不掉這兩個燙手山芋,不由得心生一計。


    總有一日,宋雲崢定不會主動要求前來把孩子們接走,並且不會責怪她半分,就連太夫人也抓不住她任何的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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