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苡澄臉都氣綠了,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會被一個老嬤嬤欺辱,這筆賬自要算在夏槿初的頭上。


    【夏槿初,總有一日,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妹妹,你送的湯我收到了,不過這裏麵多添的一味調料,不知妹妹可喜歡喝?”


    夏槿初刻意在“調料”二字上重點強調,好讓她心知肚明,自己那點花花腸子,跟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姐姐,那碗湯是專門補氣血的......”


    安苡澄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依舊死鴨子嘴硬,語氣中透著心虛。


    【糟了,她該不會得知我在裏麵下了瀉藥了吧?所以,今日前來是特意興師問罪的?】


    “妹妹真是有心了,不僅想著給我補氣血,甚至還想著讓我清理腸道。”


    夏槿初並不戳破這層窗戶紙,而是點到為止。


    “既然妹妹眼下失血過多,那正好也需要補氣血,倒不如妹妹將做這碗湯的秘方給我,我吩咐東廚也給你做一碗,好生補一補。”


    安苡澄聽聞這句話,瞬間慌了神,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完了,看來她已經得知真相了,若是我現在拒絕豈不是不打自招了。】


    夏槿初見她糾結不已,便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知道什麽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妹妹,你好生休養,記得把秘方給我,正好我也學習下你的手藝。”


    說完,便帶著薑嬤嬤離開。


    當她走到門口時,再次讀取到背後安苡澄的心聲。


    【真是好高明的手段,來我這裏敲警鍾。夏槿初,就算你把這件事捅出去,你以為雲崢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你想以這個來威脅我,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夏槿初猛地頓足,迴眸朝她冷冷地看了眼,目光化為數把鋒利的刀刃。


    安苡澄被她這陰狠地眼神屬實嚇到了,渾身哆嗦了下,竟然意外的有些膽怵她。


    申時,夏槿初正在給兄長寫信,想告訴他,朝廷上有幾個佞臣私底下和宋家有著密切來往,希望他可以多加提防,以免到頭來被人反將一軍,陷害燕王府。


    兄妹倆自小就有獨特的傳信方式,有時候一首詩,一句話,就能精準的獲取對方想傳達的訊息。


    這也是為了以防這封信落入別人手中,壞了大事。


    信寫完後,夏槿初從花盆上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口中吹響,很快便引來一隻通體雪白的老鷹。


    這隻白鷹還是十歲那年,兄長親自馴化,贈予她的生辰禮物。


    前世,這隻白鷹在她有難之際,趕來救她,撲扇著翅膀用力地去攻擊宋雲崢,因此激怒了他,命人放箭將它射成了刺蝟。


    再次見到這隻白鷹,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讓夏槿初格外的珍惜,不會再讓它涉險了。


    “白白,替我給兄長捎封信,告訴他我一切都安好,勿念。”


    夏槿初將小紙條卷成筒狀綁在它的腳踝上,白鷹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展開雄快的翅膀,飛向湛藍的天空,在高空中盤旋幾圈後,消失無蹤。


    白鷹天生就有著敏銳的觀察力,來無影去無蹤,任何人都抓不到它。


    成為了她唯一和娘家人傳信的秘密紐帶。


    “將軍,我家姑娘身體不適,不便打擾。”


    這時,忽聞門外傳來海棠焦急地阻攔聲,很快房門就被無情地推開了。


    “夏槿初,看你這氣色有紅似白的,為什麽不肯見我?”


    宋雲崢帶著滿身寒意,粗魯地推開礙事的海棠,徑直朝夏瑾初麵前走來。


    “將軍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般氣勢洶洶地前來找我,所為何事?”


    夏槿初從他這張陰寒的臉色,便猜出他定是剛從瓊花苑中出來,看來安苡澄又開始作妖了。


    “你是不是去找澄兒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你可知澄兒她現在性命垂危,隻有你的血作為藥引才能救她!”


    宋雲崢冷著臉,一把扯住她的手腕,透著要吃人的目光。


    性命垂危?


    安苡澄剛才不還是好端端的,這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行了?


    這拙劣的演技,也隻能騙一騙宋雲崢了。


    既然又開始打起要她血的主意,前世上過當,今生不可能再讓安苡澄得逞了。


    夏槿初冷笑著直視他狠冽的雙眸,至於這種招數,也確實隻有安苡澄能做得出來。


    “不過是區區五大板子,她就這麽弱不禁風?在我院中那叫囂的氣焰,這麽快就滅了?”


    宋雲崢見她還在說風涼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夏槿初,你是不是又刺激澄兒了?澄兒她要撞床柱自盡,幸好被人及時發現,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自己造的孽自己來還,否則你這輩子就永遠活在愧疚中吧!”


    【怎麽會有你這種毒婦,就這樣容不下澄兒,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我早就休了你。】


    “刺激?我不過是向她要一個煲湯的秘方罷了。她那日給我送的湯藥中多添了一味‘調料’,將軍想知道是什麽嗎?”


    夏槿初冷言冷語的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了下手腕。


    “你什麽意思?”


    宋雲崢被迫放手,見薑嬤嬤端來了一碗湯汁的殘渣,不解其意。


    “這湯裏麵被下了瀉藥,將軍馳騁沙場這麽多年,應該對這種藥不陌生吧。”


    夏槿初最痛恨被人威脅,眼下人證物證俱在,看他還有什麽要狡辯的。


    宋雲崢捏起一點殘渣放至鼻尖聞了聞,心中暗驚,確實是瀉藥。


    【澄兒真是糊塗了,這種事情若是捅到母親那,隻怕連我都無法保住她,看來這件事不能承認。】


    他考慮到安苡澄是兩個孩子的生母,不想讓孩子們小小年紀就失去了親生母親,這件事隻好力挽狂瀾,爭取護她周全。


    “你又憑什麽認為這瀉藥是澄兒所下的?萬一是她身邊的婢女為了謀取私利偷偷幹的。就好比薑嬤嬤,擅自做主打了澄兒,最後還不是得你來承擔後果。”


    夏槿初對於他這種是非不明的做法,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居然想找個婢女來背黑鍋,果真是沒有人性。


    “究竟是不是安苡澄下的藥,想必你我心知肚明,不如就交由太夫人定奪吧。”


    宋雲崢一聽這話瞬間僵住了,憑借對母親的了解,這件事定會查的水落石出,到時候豈不是把安苡澄往火坑裏推。


    【真是好狠毒的手段,想要借力打力,引我中計。原來你以前的溫柔賢惠都是裝出來的,總算看清你陰狠毒辣的真實麵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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