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晚上!


    就是和現在一樣的聲音,如出一轍的語氣,在她耳邊說著“寶寶好棒”的!


    時笙當時羞的都快要埋到被子和枕頭裏去了,偏偏段榆景就是不肯放過她!


    現在居然還能這樣若無其事地再說出來,段榆景的臉皮是銅牆鐵壁鑄就的吧!


    時笙憤怒地盯著段榆景,然後一指門外:


    “你現在就給我拱出去。”


    段榆景也知道自己現在說這話不太合適,但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好在他從來不是那種把麵子看的比天高的男人,道歉能解決的事情,段榆景從來不會動用武力鎮壓。


    於是他露出一抹極易哄騙小姑娘的溫和笑容,聲音真誠的不可思議:


    “抱歉,我下次不會了。”


    他拉過時笙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拍了拍:


    “你要是不高興,就打我吧,好不好?”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眼尾帶了點潮紅,纖長平直的睫毛微垂著,英俊的臉上是懇求的神色。


    總之怎麽看怎麽可憐。


    時笙:“……”


    她默默攥緊拳頭。


    詭計多端的男人。


    時笙用力把手抽了迴來,不再開口刁難,而是專心地吃著段榆景送過來的白粥。


    並且發誓接下來一個星期都不要再和段榆景說話了。


    有時候,男人長的太好看也不是絕對的好事。


    男人都是心思深重的人物,仗著自己有張好皮囊,就對著女人百般撒嬌蒙騙,意誌不堅定的女人,尤其是時笙這種,就很容易被對方騙走。


    難怪自然界的雄性都長的一副豔麗、花枝招展的模樣,還不都是為了吸引雌性?


    時笙覺得段榆景就是其中的一把好手。


    不然怎麽能那麽嫻熟地用色相蒙騙她這個意誌如同鋼鐵的女人呢?


    時笙甩開段榆景想要上來幫忙的手,自己頑強地扶著牆去了衛生間洗漱。


    迴到床上後就指著門再次讓段榆景離開。


    段榆景非常聽話,讓滾就滾,仔細給時笙掖好被子之後,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出去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時笙也嚴格貫徹著自己的誓言,還真就沒跟段榆景說上一句話。


    等時笙休息好能去上班後,童漣在位置上紅著臉興奮地問:


    “所以你們那天晚上上全壘了沒有?”


    時笙:“……”


    她沒好氣道:“怎麽現在才來問,這可不像你,你不是應該第二天就打電話過來的嗎?”


    童漣滿臉羞澀:“這不是怕一個晚上不夠段總發揮嗎?”


    時笙:。


    她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你不要和我提他。”


    聞言,童漣立刻緊張起來:


    “不會吧,你怎麽這副表情?我靠,段總不會是秒吧?”


    她攥緊掌心:“怎麽會,我看段總那身材也不像是虛的啊……難不成是那地的發育不太……”


    時笙麵無表情地盯著童漣。


    在她的眼神逼視下,童漣訕訕地止住話頭,防止惹怒時笙後受到生命上的威脅。


    她改為懷柔政策,撲進時笙懷裏撒嬌:“所以到底是什麽事情嘛,你快說快說啊,說給我這個母胎單身狗聽聽。”


    看著在自己懷裏打滾賣萌的童漣,時笙的額角再次隱隱作痛。


    深唿吸幾次後,時笙在心裏默念“這是親姐妹不能殺這是親姐妹不能殺”,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


    ……


    童漣一點點從時笙懷裏拱了出來,然後一臉佩服地說道:


    “寶,辛苦你了。”


    說著她又豎起大拇指:“你就是這個。”


    時笙無奈地別過頭:“少貧。”


    努力工作,努力搞錢,正在單方麵和段榆景冷戰的時笙,是絕對不會再用段榆景一分錢的!


    剛想到這裏,手機裏傳來“叮”的一聲。


    時笙拿過來看了眼,發現是段榆景的銀行卡轉賬。


    挺多的吧就是說。


    時笙數了一下後麵的零,不為所動,放下手機繼續工作。


    這段時間,段榆景為了破冰,動不動就會給她轉賬。


    金額有大有小,數字還非常有意義。


    但時笙是那種為金錢屈腰的人嗎!


    一般情況下是的。


    但現在顯然不是一般情況,時笙是為了好好鍛煉、恐嚇一下段榆景。


    要是下次再敢搞這麽狠,就不是冷戰這麽簡單了。


    時笙一臉平靜。


    不是冷戰具體是什麽她其實還沒有想好,但氣勢上不能輸啊。


    看著段榆景發過來的一堆消息,時笙感歎了句“好一個戀愛腦”,怕段榆景一個人發消息太寂寞,最終還是磨磨蹭蹭地拿起手機,意思意思地發了個句號過去。


    發完就把手機放下。


    嗯,她超愛。


    -


    等到下班的時候,時笙在工位上坐了一會,突然想著要不去段榆景的別墅坐坐。


    她是有進屋的權限的,想也知道段榆景沒把門前指紋鎖的記錄刪掉。


    說幹就幹,跟段榆景說了今天下午不要來接她之後,時笙就自己打車去了那片別墅區。


    找到那棟別墅的時候,段榆景正好發消息過來:【你去我家裏了?】


    時笙:【是的哦,哥哥不允許嗎?】


    段榆景:【可以,你今晚在那裏過夜嗎?我過來給你做飯。】


    時笙:【不用了,我隻是坐一下。】


    發完就把手機揣兜裏,將手指放在了指紋鎖上。


    不出半秒,門應聲而開。


    果然沒刪。


    時笙一時間心情複雜。


    她覺得段榆景堂堂霸總,祁氏現任掌權人,未免有些太戀愛腦了。


    那時候他們好像還沒有確定戀愛關係吧?


    想到這,時笙猛然反應過來。


    對哦,那個時候段榆景就已經對她很好了。


    那時因為兩人的身份,時笙沒有多想,隻單純以為是段榆景身為大哥對弟妹的特殊照顧。


    但現在身份轉變後,她再細細想來,就覺得好像哪哪都不太對。


    段榆景對弟妹……一向都這麽好的嗎?


    時笙壓下心底疑慮,思忖片刻後,上樓,然後推開了段榆景的房門。


    那段時間他們都是分房住的,她還真沒進過段榆景的房間。


    初次踏入,時笙還有點小緊張。


    她深唿吸一口氣,朝著正對著自己的書桌走去。


    看著那被收拾的幹淨整潔的書桌,時笙心裏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


    總覺得自己應該能在這裏,發現些什麽不一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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