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段榆景和時笙在包廂內吃飯的時候,許庭川自己一個人去吸煙區抽了五根煙才勉強冷靜下來。


    迴去的時候想起段榆景不準他在時笙麵前抽煙,又憋屈地跑到出風口去散身上的味兒。


    好不容易迴包廂了,還沒進門,段榆景輕輕一掀眼皮:


    “出去。”


    一身的煙味,沒散幹淨也敢進來?


    許庭川在他眼裏讀出了這個意味。


    他氣憤地轉過身,又拽又慫地出去了。


    這次許庭川散了二十分鍾的煙味,這才被允許走進自家包廂。


    他冷著一張俊臉往時笙邊上坐下,耷拉著眼皮看起來又倦懶又兇悍。


    被人盯著,時笙吃飯都吃不利索。


    她慢吞吞咬了口水晶蝦餃,隨即轉過頭去,問道:“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段榆景不著痕跡地把時笙的肩膀攬迴來:“他有病,不用理。”


    許庭川:“……”


    他忍氣吞聲,憤恨地把兜裏的煙盒給捏亂了。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許庭川想說什麽,然後又把話咽了迴去。


    算了,當著人女孩子的麵,有些話也不適合直接說出來。


    見許庭川不說話了,時笙便不再關注他,開始專注地解決自己麵前的菜式。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時笙發現自從確立戀愛關係之後,段榆景就比以前更加貼心了。


    不,應該說,更粘人了。


    這小子連烤鴨都要親自給她片出來再端到她麵前。


    時笙吃的有點飽,一碗烤鴨肉沒吃完就放下了筷子。


    緊接著就聽到身邊段榆景說了句:“累了嗎?我喂你。”


    說著就要去端盛著烤鴨的盤子。


    時笙連忙攔住他,說道:“不用不用,我隻是有點飽,暫時吃不下東西。”


    聞言,段榆景眉毛上挑了些許,語氣聽上去竟然還有些惋惜:


    “好吧。”


    時笙轉過頭去,仔細地端詳著段榆景的神色。


    察覺到到她的目光,段榆景微側過頭,停下手裏的動作,好整以暇地迴望過去,笑道:


    “看什麽?”


    時笙眨了眨眼睛,故意道:“不給看?”


    段榆景失笑:“給,當然給,你想看多久看多久。”


    時笙笑起來。


    好好好,想看多久看多久。


    她覺得段榆景的這張臉,自己估計很久很久都看不膩。


    時笙把自己麵前的烤鴨推過去,告訴段榆景自己吃不完了。


    段榆景沒說什麽,將這一碗烤鴨解決掉後,喝了口紅茶。


    他看了眼表:“我現在送你迴去?”


    時笙點頭,猶豫著說了聲好。


    其實也不是很想迴去。


    那個破班有什麽好上的,不如和段榆景多待一會。


    也不用幹什麽,就是單純待在一起心情會變的更好。


    但轉念想到盛景給自己發的工資,又覺得這個破班也還是值得一上。


    她站起身打算出去。


    結果沒走幾步,旁邊傳來許庭川的悶聲:“慢著。”


    時笙停下來,好奇地看向他:“有什麽事情嗎?”


    許庭川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牙疼。


    他盯著時笙看了一會,隨即撇撇嘴說道:


    “沒你的事,我找段榆景。”


    聞言,時笙迴過頭去。


    段榆景將原本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穿上,五官俊美硬朗,唇瓣抿著,看許庭川的眼神非常淡然。


    過了大概半秒,他將目光移向時笙,眼底重新帶上笑意:“你先去車上等我,我很快迴來。”


    時笙猶豫了一會,隱約猜到他們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談,於是很乖地提前離開了。


    包廂門打開又關上,


    許庭川從煙盒裏摸出一根煙,不抽,就拿在手裏把玩著,好半晌才說道:


    “這事伯父伯母知道嗎?”


    段榆景看著他:“知道。”


    許庭川煩躁地嘖了聲,問:“他們同意?”


    段榆景沒直接迴答:“我做出的決定,他們不會管。”


    話音落下,包廂內安靜了一會。


    過了許久,許庭川才重新開口:“好,那就算伯父伯母沒意見,你有想過其他人會怎麽想嗎?”


    他語氣嚴肅:“連我這種往年一直待在國外的人都知道時笙和你弟弟是情侶,到時候你和時笙在戀愛的消息一出,你就算了,時笙會麵臨多少閑言碎語,你難道不清楚嗎?”


    像他們這種家庭,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會被新聞大肆播報。


    這種弟妹變妻子的戲碼不知道有多狗血,不用想都知道到時候那些閑的沒事幹的小報和營銷號會給這件事添油加醋成什麽樣。


    段榆景他們動不得,自然就會瞄上看起來無權無勢的時笙。


    說完後,許庭川抬眼去看麵前的男人。


    段榆景仍舊是沉穩的模樣,似乎沒被他的言論影響到一星半點。


    他垂眸看著許庭川,漆黑的眸子透著點沉鬱,好半晌才輕聲說道:


    “隻有廢物才會讓自己的愛人陷入那種處境。”


    段榆景從來不是廢物。


    他整理了下袖口,聲音低沉:“看在你也是為了時笙好的份上,我不說你。”


    “但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言論。”段榆景居高臨下地看著許庭川,“尤其不要讓時笙聽到。”


    本來小姑娘就有些放不下這件事,要是再讓她聽到,估計又要不高興了。


    至於許庭川所說的那些假設,在段榆景眼裏全都不存在。


    祁家家大業大,難道還護不好一個時笙嗎?


    段榆景斂眸,遮去眼底晦暗的神色,簡單和許庭川告別後,推門離開了包廂。


    原地隻留下許庭川。


    他揉了揉額角,心說這都他媽的什麽事。


    站了好一會後,許庭川終於把手裏捏了許久的煙給點上了。


    煙霧繚繞中,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萬年老木頭開起花來,竟然也像模像樣。


    -


    時笙沒在車裏等很久。


    她看著窗外的街景,正出神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車門打開的聲音。


    時笙精神一振,正要喊段榆景的名字,卻在注意到他表情的時候頓住了。


    男人剛上車就重新把大衣脫了下來,眼底帶著淡淡的躁鬱,覆著一層薄戾。


    他慢條斯理地抬眼,鎖上車門,靠近時笙,偏頭吻了下去。


    並不溫柔,但也絕不難受。


    是一個很深但又很克製的吻。


    段榆景貼著時笙的麵頰,嗓音很低,帶著不易察覺的焦躁:


    “寶寶,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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