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馬路上,一輛通體漆黑的勞斯萊斯停靠在路邊。


    豪車的價格與它的質量成正比,從外麵看,幾乎感受不到車輛的震動。


    細微且安靜,單麵玻璃遮蓋住車廂內發生的一切。


    行人來來往往,竟都沒有發現車廂內在發生著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


    時笙全身繃緊,鼻息間都是男人熾熱的唿吸,她感覺舌尖又麻又痛,幾乎快沒有知覺,寬大的手掌墊在她腦後,動作輕柔,與之相反的卻是男人堪稱粗暴的動作。


    時笙一雙眼沁出淚珠,霧蒙蒙的一片,沒有神采,滿眼都是失去意識般的茫然。


    她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剛剛還在好好說話,結果下一秒,段榆景就湊了過來,不知節製地吮著她,好像八輩子被吃過肉的餓狼。


    時間太長了,時笙難免會覺得難受。


    她雙手抵在段榆景胸前,想把人給推出去。


    但很可惜,收效甚微。


    她甚至聽到了段榆景壓低的笑聲,拂在她耳邊唇邊,引起一陣顫栗的癢意。


    時笙嗓音很悶,帶著點哭腔,是被親出來的:“可以了……你鬆開。”


    怎麽有人可以親這麽長時間的?


    她胡亂找著借口:“我們還、還沒有吃飯。”


    “很快就好了,”段榆景輕聲哄著她,“待會就帶你去吃飯。”


    但前提是先喂飽他。


    無論多冠冕堂皇的話術都掩蓋不住此刻的段榆景是個騙子的事實。


    嘴上說著很快就好了,實際又壓著時笙磨蹭了很久。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時笙嘴唇紅腫,一抽一抽的刺痛,她大口唿吸著,輕易就能叫人看到潔白貝齒下軟嫩濕紅的舌尖。


    段榆景慢條斯理地替她把弄亂的衣領重新折疊好,眼底是不易察覺的饜足。


    漆黑眸子緊緊盯著時笙,目光從女孩濕潤的眼眶到腫脹的唇瓣,片刻後虛偽地關心道:


    “很疼嗎?寶寶乖,給你塗藥。”


    時笙還有些沒迴過神來,聽到這個稱唿後怔愣了幾秒鍾,後知後覺地感到羞赧。


    她吸了吸鼻子,張開口想說話。


    結果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唇上一陣刺痛,時笙隻好重新閉上嘴,隻用那雙眼睛狠狠瞪著段榆景,企圖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段榆景仿佛沒看到,他從車內抽屜裏翻出一早備好的藥膏,擠在指腹上揉開後,輕輕地抹在時笙唇瓣上。


    冰涼的膏體和男人粗糙的指腹,本來就被咬的格外敏感的唇瓣再次痛了起來。


    時笙偏頭躲過去,憋了許久才吐出來一句:


    “我不要你,我自己來。”


    說著就要去搶段榆景手裏的藥膏。


    段榆景輕飄飄躲了過去。


    他似乎很享受給時笙塗藥的這個過程,放低了聲音說道:


    “我太用力了嗎,那我輕一點好不好?”


    時笙瞪著他,覺得麵前這個男人一點都不喜歡她。


    怎麽有人發起瘋來會把自己的女朋友咬成這樣呢?


    但嘴上的傷口又實在疼,不塗藥行不通的。


    見段榆景攥著藥,沒有任何要鬆手的打算,時笙思考過後,隻得任由段榆景動作。


    算了,給他擦又不會掉塊肉。


    第二次塗的時候段榆景用的力氣明顯小了很多。


    怕傷到她,段榆景手臂繃直,每次碰都幾乎是蜻蜓點水的力道,生怕時笙一個不高興又不讓他幫忙塗藥了。


    一次簡單的上藥被段榆景弄的跟拆炸彈一樣小心翼翼。


    等好不容易塗完了,時笙心裏那點火也消的差不多了。


    但要說完全消掉,好像也沒有。


    時笙看著段榆景合上藥膏蓋子,覺得嘴唇清涼舒服一點了,就想要趁勢再訓斥兩句。


    結果還沒開口,就見段榆景彎腰在她麵頰上親了一口。


    和之前那仿佛要把她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裏的親法不一樣。


    這個吻不含一絲情欲,溫柔幹脆,有些像遲到的補償。


    時笙一下子就生氣不起來了。


    她想了想,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親了我三十多分鍾。”


    段榆景微笑著點了點頭,正想鄭重地和她說聲對不起。


    下一秒,就見時笙一臉認真地說:“一分鍾一百塊,結賬吧。”


    段榆景:“……”


    他覺得有些好笑:“我親自己對象還要付錢?”


    “怎麽,你還想賴賬不成?”時笙瞪著他,“我嘴唇都被你親腫了。這樣吧,看在你善後工作做的不錯的份上,我給你抹個零,就三千塊。”


    說完,時笙便將支付寶付款碼亮了出來,笑容狡黠:“來吧哥哥,三千塊哦。”


    原本還想和時笙說道說道的段榆景聽見這個稱唿,頓了頓,最後老老實實轉了六千過去。


    他摸了摸時笙的發頂,低聲道:“先存著吧,下次來收。”


    看著賬戶裏多出來的數字,時笙安靜了一會,然後乖巧地把手機收迴去,說:


    “哥哥想親多久都沒關係呀。”


    讓狂風暴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她的錢包受得住。


    真的。


    -


    段榆景又帶時笙去照顧許庭川的生意了。


    不過這次去的不是市郊,而是市中心。


    看著許庭州在市中心人流量最多的黃金地帶盤下來的店麵,時笙歎為觀止:


    “他終於想清楚了,要錢途不要前途了嗎?”


    段榆景點頭:“是這樣。”


    自從許庭川被家裏趕出去之後,他麻溜地就把飯店遷了位置,從外麵來看,生意似乎還不錯。


    他們進門之前給許庭川打了電話,沒過多久,時笙視野中就出現了一頂紅毛。


    那紅毛依舊穿著潮流的服飾,一身雞零狗碎的金屬飾品,活脫脫一個都市潮男的形象。


    要不是那張臉撐著,許庭川看上去是真像是趕潮流的精神小夥。


    他在兩人三步之外停下,抬起眼皮懶散地打量了他們一會,正要說些什麽,時笙就聽見段榆景在旁邊淡聲說了句:


    “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時笙,我女朋友。”


    話音落下,許庭川那張死人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幾乎就跟活了似的。


    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時笙,又看了看段榆景,好半晌才從嘴裏蹦出一句:


    “你他媽還真把你弟的牆角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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