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憤怒的人群,彭國棟笑了,剛準備和許大茂聊些什麽的時候,就看見婁曉娥鬼鬼祟祟的湊了上去。


    驚的彭國棟剛準備出聲喊一下,就見婁曉娥透過人群狠狠的踹了一腳之後,就往他這邊跑。


    看的彭國棟和許大茂兩人是目瞪口呆的。


    “大茂哥,我這媳婦從小就這麽調皮嗎?”


    許大茂搖搖頭。


    “大小姐,以前不這樣的呀!”


    彭國棟一拍腦門子。


    “剛揣著誰了?”


    “好像是二大媽。”


    “不,你看錯了,是賈張氏!”


    “對,我看錯了,是賈張氏!”


    隻見逃出人群的婁曉娥怕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鬼鬼祟祟的還想湊上去。


    眼尖的彭國棟快速的走上前一把拉著她的耳朵走了出來。


    “嘿,放手,放手,嘶,疼,疼!”


    彭國棟沒好氣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娥子,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人家打架,你瞎湊什麽熱鬧呢?”


    婁曉娥一臉的委屈。


    “人家看不慣嘛!”


    “還有,還有,國棟啊!我聽咱媽說了,那個賈張氏和咱們家有仇,你等著我這就再去補兩腳!”


    就當婁曉娥轉身準備再次進入人群當中的時候,突然間人群爆發出了一聲怒吼聲。


    “夠了,都給我住手,你們這樣打打鬧鬧的成何體統!”


    或許是被氣勢所逼,人群中的婦女們紛紛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就見賈東旭撲在賈張氏的身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而易中海也不知道被誰一把撕爛了衣服,紐扣都不知道崩到哪裏去了。


    衣衫不整的一大爺,看著自己這身狼狽的狀態,怒氣值都被點滿了。


    不由分說的指著院裏麵的這幫老娘們們開始怒喝了起來。


    “你們這些人簡直無法無天了,仗著你們人多想私設刑堂,還有沒有把國家法律放在眼裏?還有沒有把我這個一大爺放在眼裏了?”


    一幫老娘們看著一大爺發威了,一個個頭縮的像個鵪鶉似的。


    一大爺看著這幫老娘們那是又氣又惱怒。


    “吳桂香,說,是不是你第一個動手的?”


    寡婦吳桂香看見一大爺發火了,雙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你大爺,你可別用好人,我剛才可沒動手,而且還站在人群後麵哩,不信你可以問三大媽!”


    “對,我可以作證。”


    易中海這是柿子專挑軟的捏呀,看人家一個寡婦帶兩娃,想挑個鬧得兇的收拾一頓,然後就這麽將賈張氏的事給忽悠過去了?


    寡婦不傻,自然不能讓一大爺把這個鍋扣在她的腦門子上。


    看著三大媽那個樣子,易中海張了張口,半天沒能說的出話來。


    院裏麵其他人都可以忽悠,但唯獨三大媽不可以,因為他們家有個腦袋瓜子靈活的三大爺。


    惹了三大媽,就相當於惹了三大爺,這老摳門,絕對不會把事情安在自己的頭上的。


    眼睛轉了半天,易中海也沒能想起來拿誰開刀合適。


    不過今天賈張氏他必須得保住!


    不然傷了徒兒的心,想要修複起來,那可是難上加難。


    想了半天易中海看著院裏麵的人,怒氣衝衝的說道。


    “賈張氏雖然有錯,但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今天這事兒就讓她吃個虧,就這麽算了!”


    蘇梅一聽,就知道這個一大爺的屁股又坐歪了,可是她一個寡婦,剛嫁進門,心裏雖然有氣,但是不得不忍氣吞聲。


    剛進門就得罪這個易中海,似乎有些不明智啊,可是家裏麵沒了糧食,這後麵的日子該怎麽過呀?


    還不等他說話,後麵看熱鬧的彭國棟站了出來。


    “一大爺浪費糧食,可是大罪,怎麽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她呢?”


    “再說了,他還是跑到人家的廚房裏麵去浪費別人家的糧食,現在糧食就是人民的命根子,每個月的定量就那麽一點,煤人是我做的,你讓人家王梅剛嫁過去就餓著肚子,這似乎不太好吧!”


    見是彭國棟,易中海也不敢大意,知道今晚上這事情不讓彭國棟滿意了,他肯定還會鬧下去的。


    想了想,易中海對著彭國棟說道。


    “國棟,那你說應該怎麽辦?”


    彭國棟搖搖頭。


    “一大爺,今天晚上,我喝多了,就不表態了,您是院裏麵的一大爺,這事兒還得你看著辦!”


    “不過呀,人家是蘇梅剛結婚,賈老太就上去把人家的廚房給偷了,您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接過了,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彭國棟的話讓易中海犯了難。


    瞅著今晚上的架勢,事情也算是鬧得不小了,罰的輕了吧?大家夥不服眾心裏麵還有個疙瘩,可是罰的重了吧,自己麵子上又不好過,自己的徒弟更是沒臉見人。


    該怎麽辦呢?


    想了想,易中海試探性的對著彭國棟說道。


    “國棟,你看要不罰她點錢得了?”


    彭國棟還沒有表態,賈張氏卻不樂意了。


    “沒錢,我沒錢,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竟惦記著我的錢,那是我的養老錢,不可能給你們的!”


    彭國棟翻翻白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罰錢也行,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吧,偷盜別人家的糧食,這可是重罪!”


    “三年災害剛過,今年啊,農民的日子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卻出了這麽一個禍害,我想按照當下人民的情況來講,偷盜這種見不得光的抓著了,怕是會嚴打吧!”


    “三大爺,你給咱們大院裏麵的人都普及一下,要是碰見嚴打了,會怎麽處理?”


    閻埠貴剛把何雨柱家裏麵的剩菜送到自己家裏麵,就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後院。


    可誰能料得到,這剛出麵就被彭國棟給押出來抓壯丁了?


    剩菜那也是糧食啊,他這不經過主家同意,就把飯桌上那些剩菜帶走了,是不是也算是偷呢?


    三大爺扶著眼睛,深深的思考了一下,主家請他去吃飯,飯沒吃,人先醉,人醉了,這剩下的東西他作為一個客人沒吃飽,主家卻出了事。


    似乎把飯菜打包帶迴去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想明白了,這讓三大爺得意的笑了。


    偷盜說的不是他呀!


    那就沒有關係了。


    “盜竊可是重罪,尤其是偷盜糧食,被人抓著了,打斷手腳那都是輕的,打一頓再送到派出所裏麵也有理,而且咱們現在這個情況碰見了這種偷糧食的賊,那肯定是嚴打!”


    “這嚴打啊,量刑就沒有個輕重了,完全看的是人們的情緒,民怨深判的重,一顆花生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而且我聽說這一顆花生米還要讓她自己造。”


    賈張氏聽完一個哆嗦,兩腿像個麵條似的,提不起來勁,可是這嘴啊,就跟那燙熟了的鴨子似的,特別硬。


    “閻老西,我可不是嚇大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糧食了?”


    “我告訴你,我那可不是偷,咱們院裏麵有喜事,我過去是吃席了!”


    “沒證據的事,你給我閉上你的嘴,小心我天天跑到你家門口去鬧!”


    “啪啪啪!”


    聽見賈張氏的話,彭國棟拍著手走了出來。


    “說的好,說的妙,說的呱呱叫,咱們院裏麵的人都知道,今天王梅和傻柱子結婚,由於事發的突然性,導致婚禮啊,沒有請大家夥吃席,這事兒咱們院裏麵的人都知道。”


    “你說你是去吃席的,那敢問你隨了多少錢的份子?為什麽酒席上那麽多人,沒有你的位置呢?”


    “還有你跑到廚房去幹什麽了?”


    “人家王梅家裏麵有多少東西我記著,可是剛買了一缸米,一袋40斤的棒子麵,還有軋鋼廠發了100斤的牛肉幹,10斤油,怎麽就不見了?”


    隨著彭國棟的話說出口,賈張氏都快給氣炸了。


    還特麽一缸米40斤棒子麵?


    100斤牛肉幹!特麽的搶了供銷社?明明就20斤好不好!


    唬誰呢?


    明明她拿迴去的,隻有十斤左右的米,20斤左右的棒子麵,哪來那麽多東西?


    越想越氣,賈張氏不由開口罵道!


    “你個喪良心的畜牲,我明明就拿了十斤米20斤牛肉幹,還有一桶油,棒子麵還沒有運迴去,就被你們給發現了,哪來那麽多東西呢?”


    “彭國棟,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的家夥,想坑老娘,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隨著賈張氏的話罵出口,周圍的鄰居們都笑了。


    賈張氏這是不打自招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偷了東西,看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看著周圍人的反應,賈張氏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麽,她好像被眼前的這個小逼崽子給坑了。


    眾人都知道她在何家偷了東西,可具體偷了什麽,並沒有人知道,即使要賠,那也是象征性的拿迴去一點就行了。


    可是自己這大嘴巴子巴拉巴拉的全部給交代出去了,這損失可就必須得自己給補上啊!


    彭國棟看著賈張氏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嘴角往上勾了勾。


    隻見他當著大家夥的麵,抱拳拱了拱。


    “大家夥對不住了,今晚上喝酒了,這腦袋瓜子不靈活了。”


    “你瞧瞧我這記性,哎,喝酒誤事啊!還是賈老太記性好,偷了人家什麽東西?那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一大爺,按照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偷一罰十!您老該不會忘了吧?”


    嘶!


    聽見這話,院裏麵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米麵還好說,可是這牛肉幹還有一桶油,那可是緊俏物資啊!


    切線不能其他的20斤牛肉幹罰十倍就是200斤,這幾乎快160塊錢了,一桶油,軋鋼廠用的都是標準的桶,那一桶最少也在十斤往上,這玩意可不比其他的,怕是賈張氏的養老本都會給賠進去呀!


    易中海麵色難堪。


    “國棟,這似乎有些過了吧?大家夥都是鄰裏鄰居的,沒必要為了這點事鬧矛盾,要不就讓假裝士把她帶出來的那些東西還迴去的了?”


    彭國棟揉著腦袋。


    “那誰?我出五毛錢去,把派出所的人給我叫過來,我還就不信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有這種喜歡小偷小摸的人,丟我們四合院人的臉也就罷了,還想耍賴皮!不可能!抓了她,讓她長長記性!”


    院裏麵的鄰居們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滿腦袋的問號。


    朗朗乾坤?


    光天化日?


    嗬嗬,現在是晚上好不好?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才能說出這麽大的謊言?


    人群中的婁曉娥悄悄的來到彭國棟的身邊,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趴在彭國棟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國棟,現在晚上了!”


    彭國棟尷尬的抬起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院裏麵人的反應。


    “我不管,我喝醉了,總之今天這事情沒有十倍的賠償,我就報警了!”


    賈東旭歎息一聲,看來這次要大出血了。


    “我陪!”


    賈張氏雙眼都快瞪出火來了。


    “不行,不給,我沒錢,要錢沒有,要命不給,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你也得給我陪葬!”


    說著話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


    “蒼天啊,大地啊,你們都睜開眼睛看看吧,院裏麵這個彭國棟喪了良心了,欺負我一個老婆子,沒人撐腰啊,他居然要黑我300塊錢!”


    “我不活了,讓我一頭撞死吧!”


    “生兒子沒屁眼的東西,造了什麽孽呀,讓我老婆子遭這個罪!”


    “老天爺呀,你降下一道雷劈死這個欺負老人的畜牲吧!”


    罵著罵著,賈張氏剛想把自家的老伴抬出來,可話到了嘴邊,想到現在是嚴打時期,要是喊了老賈,似乎有些宣揚封建迷信的意思。


    這要是被抓住把柄了,那還了得!


    索性賈張氏癱在地上,左右打滾,雙手不停的揚著地上的土,同時伴隨著嚎啕大哭的表情,那看不清的肥,臉上肉都在一顫一顫的。


    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是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遭了什麽迫害呢!


    “一大爺,這你也不管管嘛?就這麽放任一個小偷在醫院裏麵罵街嗎?”


    “是這他不出錢,咱們就報警吧,反正我也不想看見他了,這個院裏麵有他就沒有安寧的日子。”


    “光天,你好歹也是咱們保衛科的同誌,去走一趟軋鋼廠,把保衛科的人都給我叫過來,我倒想要看看他們對於這種小偷是如何懲罰的!”


    賈張氏聽見了,猶如被抓了脖子的鴨子嘎的一聲沒了聲音。


    賈東旭小跑著走上前。


    “國棟,我賠,我賠,我們賠!我媽年紀大了,腦子有些糊塗了,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我這就去拿錢去!”


    然而,當賈東旭剛走到一半,卻突然間停止了腳步,他想起來了,似乎因為母親上次的事情已經把她家裏給掏空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想到這裏,賈東旭的目光不由看向了賈張氏。


    “媽,你那裏應該還有一些錢吧?”


    賈張氏一聽,好懸沒給氣死,隻見他死命的捂著自己的口袋。


    “沒有沒有,一分錢都沒有,不就是吃他家一點東西嗎?還想要錢,沒門!”


    賈東旭無奈。


    “媽,上次處理你的事情,我已經把家裏麵所有的錢都給賠了出去了,現在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乎你的養老錢!”


    “你都不怕守著錢沒命花嗎?”


    賈張氏一聽,站起來,指著賈東旭的腦門子破口大罵。


    “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沒良心的畜牲?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你媽被別人送到派出所去嗎?”


    “我不管錢沒有,派出所我也不去,你是我兒子,這事情你就應該替我解決!”


    賈東旭聽了皺起了眉頭。


    “媽,我真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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