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一聽,頓時就沒了興趣。


    作為院裏麵的三大爺,人雖然摳了一點吧,可是這基本的良知還是有的。


    把這個老虔婆弄迴來幹什麽?


    讓她禍害大院還是禍害他們家?


    還是說他那小韭菜種著不香了?


    有一個彭國棟就夠了,再來一個賈張氏,他三大爺這臉還要不要啊?威嚴還怎麽樹立呀!


    “去去去,一邊去,啥特麽玩意都往我們院裏麵走,我們這可是文明四合院,滾!”


    賈張氏看見閻埠貴不肯幫她,頓時變了臉色。


    “好你個閻老摳,自己沒本事也就算了,讓一家子人陪著你挨餓受凍的,老娘請你辦事,是給你麵子,你還都擱這裝起大爺來了!”


    三大爺迴頭就懟了一句。


    “我本來就是院裏的三大爺!”


    說完還不忘抓了一把將牛肉幹!


    按照他的想法,是這老虔婆都肥成這樣了,他以前可是不止一次當過賈張氏的麵,在大院門口薅糞車的糞水的!


    這牛肉幹沾了花盆裏麵的土,也就相當於沾了糞水,要是賈張氏不要那塊肉,他們家不就能撿個大便宜了嗎?


    至於你說髒不髒?嗬嗬,對於三大爺家來說,有的吃就不錯了,別說是沾過糞水的土,哪怕是塞到茅坑裏麵,隻要讓他看見了,拿出來洗洗也不是不能吃下去!


    而賈張氏被閻埠貴這手搞的是半天沒緩過神來,眼睜睜的看著三大爺溜迴到了屋裏麵,這才扯著嗓子嚎了起來。


    “來人啊,都來人啊,來看看呢,這不要臉的閻埠貴,欺負我一個老婆子啊!”


    “老賈,你快睜開眼看看吧,有人欺負你媳婦了,你快上來把他給帶走吧!”


    “生兒子沒屁眼的玩意兒,家裏老大結婚都這麽多年了,還沒個一兒半女的,都是被你這個糟老頭子給咒的!”


    “斷子絕孫的玩意兒!做了這麽多缺德的事情,活該你家大兒子沒個後!”


    賈張氏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大院!


    院裏麵的人聽見了,一個個伸長著脖子走了出來。


    而賈東旭正在和自己的師傅喝著小酒,聽見這個聲音,那是眉頭一皺就走了出去。


    易中海想了想,歎了一口氣,也跟著出去了。


    至於棒梗兒,嗬嗬,這家夥正沒心沒肺的炫著飯呢!


    一旁的秦淮茹則是默默的迴到了自己的家裏麵,將家裏麵的錢全部拿了出來,貼著自己的小衣藏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前院,賈張氏還在哀嚎著各種詛咒罵人的話語,那話是根本不經過大腦思考的從嘴裏麵蹦了出來。


    一群人圍著她指指點點的,賈張氏也不在意,反而罵的更兇了!


    什麽小鬼堵門,召喚各種牛鬼蛇神帶走閻埠貴,詛咒幾個孩子夭折,一輩子沒有下一代之類的話語,哪個罵的狠,罵的兇,她專挑哪個說!


    賈東旭黑著一張臉,撥開人群,一把抓住她母親的胳膊,就準備往家裏麵拉。


    賈張氏200多斤的肉,可不是白長的,哪能是賈東旭這個半殘能拉的動呢?


    隻是簡單的一揮手,賈東旭就被甩到一邊去了。


    爬起來的賈東旭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媽,能不能別鬧了?有事咱們迴去說,行不行?”


    賈張氏看著自己的兒子不向著她,一股無名的怒火瞬間從腳底湧上了心頭。


    “不行,他閻埠貴今天敢欺負我,就必須給我賠錢,不然這事我跟他沒完!”


    “不是,三大爺怎麽欺負你了,你也不看看,現在到底是你欺負人家還是人家欺負你!”


    “說誰呢?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麽對我的?滾一邊去,今天這事是我和他閻老西的事,給我滾!”


    說著話,賈張氏又對著老閻家的門開始罵了起來。


    小院中的彭國棟家,離三大爺家太近了,賈張氏這一罵,聲音頓時傳到了家裏麵。


    兩個剛睡著的奶娃子,被一下子嚇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彭母皺著眉頭。


    “這個賈張氏,怎麽又來了!每次來,都弄到咱們大院裏麵雞飛狗跳的,哎!造孽啊!”


    彭國棟和許大茂兩人相視一眼,就走了出去。


    一出小院,就看見賈張氏左手叉著腰,右手指著老閻家的門破口大罵。


    彭國棟的怒火瞬間湧了上來。


    “大茂哥,最近街道辦好像在舉行什麽破四舊的行動,這賈張氏屬於頂風作案啊!”


    許大茂呲了呲大白牙,彭國棟這是要拿他當槍使啊!


    不過,為孩子插兄弟兩……呃!錯了,重來!


    為兄弟兩肋插刀,義不容辭!


    “國棟,等著,看哥怎麽收拾這個家夥!”


    許大茂上前扒拉開人群,衝著正在叫罵的賈張氏就喊道。


    “誰,是誰?膽敢在我們四合院裏麵宣揚封建迷信?不知道街道辦正嚴打著嗎?”


    “我們辛辛苦苦拋頭顱,灑熱血,為國家差點搭上性命,好不容易才換迴來的先進四合院,就這樣被你敗壞了名聲嗎?”


    有理沒理先占大義,俗話說的好,扯著虎皮謀大事,雖然這是內部矛盾,可他占理啊!


    “他奶奶的,我倒是想看看是哪個兔崽子幹的好事!”


    說著話,許大茂像是不知道情況似的,就鑽了進去,當看見一個230多斤大肉球的時候,許大茂驚呆了!


    “臥槽!特麽的,又胖了!都快趕上我家的傻豬了!”


    “瞅你那胖的跟個球似的,你誰呀?跑到我們大院裏麵來罵罵咧咧的,你想幹啥?”


    “牛哥、光天、光福、老張家的,你們四個把她給我壓著,咱一塊到街道辦走一趟!”


    “我還就不信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種人!”


    “瞅著那胖的跟個豬似的,還在院裏麵罵街,這家夥一看就是日裏養尊處優慣了,地主家都打倒了,還能留下這頭肥豬嗎?”


    “上!出了事我擔著!老子還就不信了,憑著老子那幾個一等功,還治不了這麽一個潑婦了!”


    賈東旭見許大茂要動真格了,急忙走上前攔著不讓動。


    “大茂,住手,這是我媽!”


    看著賈東旭出麵了,許大茂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


    “東旭,咱倆都是咱們一個院子裏麵的,從小穿著開襠褲,一塊長大的,有些事情你能摻和,有些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


    “看看你母親這幹的叫做什麽事兒啊?”


    “堵著別人家的門就罵了起來,像三大爺一家子,什麽情況?作為院裏麵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再看看你母親這辦的叫什麽事?就算他的三大爺不要臉,但我們四合院裏麵的人還要臉!”


    “他閻埠貴再怎麽說也是院裏麵的三大爺,本院裏麵的人再怎麽糟蹋我也管不著,可你母親並不在這個院裏麵,今天這事兒不僅是要給三大爺一個交代,而且還要給咱們文明四合院一個交代!”


    “街道辦三令五申的破四舊,我許大茂不才,也是拿過國家榮譽的人,這事我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來人!把她給我帶走!”


    人群中姍姍來遲的老太太看見許大茂,那是氣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一想到他和彭國棟給她施加的那個身份,讓自己親手把兒子送到派出所裏麵去了。


    老太太眼睛都紅了。


    在這個四合院裏麵,沒人知道她的過去,這也成為了她的資本,這個賈張氏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隻要她保下這個賈張氏,那麽就會讓自己的敵人心裏不痛快,敵人心裏不痛快,她就心裏舒坦。


    “慢著!”


    老太太拄著拐杖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當看見老太太走出來的那一刻,何雨柱陰沉著,一張臉掉頭就要走。


    然而,眼尖的許大茂怎麽能讓他如意呢?


    “嘿,傻柱子,你奶奶出來了鬧事了,趕緊把她帶迴去!這大冬天的,夠冷的,要是什麽感冒發燒的,還得你丫的出錢去治她!”


    何雨柱暴怒的轉過頭。


    “許大茂,爺們也是有一等功的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想打架是吧?爺們奉陪到底!”


    許大茂翻著白眼,望著天,嘴裏麵吹著口哨,踮著腳尖,輕悄悄的來到老太太的身邊。


    “喲,這不是大義滅親的聾老太太嗎?”


    “您兒子應該快槍斃了吧?到時候一塊去看看!”


    老太太聽見這話,那蒼老的身體迸發出熊熊怒火,但許大茂根本就不管她,自顧自的說道。


    “怎麽著?您今個晚上睡不著了,想把這事管管了?”


    “哎呦喂,那可真是太好了!”


    “來來來,趁著咱們大院裏麵的人都在呀,您呀!今天可得好好的治一治這個賈張氏啊!”


    四合院裏麵的人聽見了一個個興奮的看著老太太。


    “對!治治她!”


    “老祖宗威武!”


    “老祖宗,您那包著鐵頭的拐杖呢?我去給您拿過來!”


    ……


    老太太看著院裏麵激動的人,一下子臉色難看了起來。


    賈張氏這人吧,欺軟怕硬,而且還記仇,要是老太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治了她,這家夥記仇不說,以後還不好控製。


    可要是不治她,她老太太的威嚴就會一掃而光,要是真的把這個賈張氏給保了下來,說不定啊,她這個老太太的名聲在這個四合院裏麵就徹底的臭了。


    權衡利弊了很久,老太太這才決定。


    名聲算個屁呀,現在她心裏麵隻有怒火與仇恨,就算拚著與全世界為敵,也要讓彭國棟和許大茂兩人不痛快!


    不過怎麽救,這可是個技術活!


    一旁的賈張氏,看著聾老太太緩緩的向她走了過來,那是嚇得整個身子都在發著抖。


    多年的威嚴已經深刻的印入到了賈張氏的骨子裏麵。


    她也隻敢背後罵兩句而已,要是真的讓她明麵上和聾老太太鬧翻,她是不敢的,自己那些破事,讓賈張氏強裝鎮定,可心裏麵還是非常虛的。


    正想著呢,腦門突然被一根拐杖敲疼了。


    賈張氏一下子躺在地上,大聲的慘嚎著。


    老太太舉著手中的拐杖,一下接著一下子砸到了賈張氏的腦門上。


    老太太這次是豁出去了,就算拚著被這個賈張氏給記恨,也得想辦法把這人給保下來!


    拐杖在一個70歲老人的手中,揮舞的都快出殘影了,打的賈張氏抱頭鼠竄!


    就這樣,老太太硬是憑著自己一身仇恨,活活打了賈張氏半個鍾頭!


    彭國棟在一旁冷眼觀看,許大茂露出變態的笑容,傻柱子麵露不忍但卻心裏痛快!


    在場的鄰居們沒有一個人伸手製止的。


    半個小時足以消耗掉老太太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了。


    看著滿頭包的賈張氏,聾老太太累的半坐在走廊上。


    論其玩弄計謀,她老太太是這個四合院裏麵的祖宗,把她害的這麽慘,這個院裏麵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老太太要報複院裏麵所有的人!


    “張丫頭,你知道錯了沒?”


    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賈張氏聽見老太太這麽說,立馬迴話。


    “老太太,我錯了,求您了,別打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以後我再也不宣揚封建迷信了!求求您了,別打了!”


    賈張氏的,嘴裏麵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內心的想法卻是。


    嗬嗬,不就是不讓我唿喚老賈嘛?


    這又有什麽難度呢?


    撒潑賴皮打滾,這個都是老婆子我的看家本領啊!


    這麽多年來,離了老賈,我都熬過來了,沒個幾分本事,能吃的這麽胖嗎?


    賈張氏一邊求饒,一邊小眼睛滴溜溜直轉,老太太這話裏麵有漏洞啊!


    難道說?


    嗬忒!想什麽呢?這老太太把她打的這麽慘,即使保住了她又如何?


    老不死的,你給我等著,迴頭啊,定將你挫骨揚灰!


    然而,老太太卻不知道賈張氏身體裏麵藏著這麽多的心眼子,要是讓她知道了,怕不是恨不得舉起拐杖砸死這個賈張氏吧!


    看著張丫頭向她低頭,龍老太太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隨後衝著大家夥說道。


    “以後啊,誰再敢宣揚四舊,這就是下場,老太太我親自拿著拐杖敲她的狗頭!”


    “對了,張丫頭,你這次到四合院裏麵是來幹什麽的?”


    看著老太太主動提出來,賈張氏也更加的確定了她的想法。


    不就是演戲嗎?誰不會呢?


    隻見賈張氏突然間爬到老太太的身邊,雙手死死的抱著她的腿。


    “老太太呀,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今年的四九城,特別的冷,冷到人身體都發抖!”


    “農村苦,農村累,農村的人不僅沒有定量糧,而且吃不好,穿不暖,一年到頭都混不上個二兩布票的,更別說棉花和其他的了。”


    “老太太,您好好的看看呀,丫頭我啊,都凍的浮腫了!”


    隨著賈張氏的話一說出口,大院裏麵的人一片噓聲。


    不過,這並沒有打斷賈張氏,反而繼續抹著眼淚說道。


    “老太太,我實在是不想迴農村了,我想迴城裏麵,求求您了,就幫幫我吧!”


    一聽賈張氏要迴到這個院子裏麵,院裏麵所有的人都怒了。


    特麽的,自己什麽德行不知道嗎?還死皮賴臉的想迴這個四合院裏麵,做夢沒有睡醒嗎?


    要是真的讓她迴來了,且先不說這先進四合院能不能保得住,單單她一個人就能惹得整個院子裏麵雞飛狗跳的!


    東邊家裏麵缺個三五斤麵粉,西邊家裏麵地窖的菜少了白菜心,南邊的門沒鎖,上工迴來家裏麵被搬空了,北邊……呃!老賈家差點人都沒了!


    這都是賈張氏幹的好事啊!


    易中海那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不行,這事我不同意!”


    “賈張氏是咱們四合院裏麵聯名把她趕出去的,想要迴來,必須要征得全院人的同意!”


    老太太淡淡的看了一眼易中海。


    “老易啊,人家兒子都答應給你養老了,你卻要把他這個母親趕出去,這麽說似乎有些不地道了!”


    老太太一句話,擊中了易中海的要點,瞬間將一大爺的心房擊潰,易中海羞的臉色通紅,默默的退到人群中,不吱聲了。


    二大爺一看,是時候表現自己的威望了,他一大爺搞不定的事情,他二大爺搞定了,那就說明他二大爺在這個四合院裏麵壓了他易中海一頭!


    “老太太,賈張氏胡攪蠻纏,咱們這個院裏麵的人都不同意她迴來,您就別白費這個心思了!”


    老太太迴頭一看,是這個草包,露出一副嘲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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