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我記得我以前力氣沒這麽大來著,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就能把這豬給扛起來了,算了,咱們先不說這麽多了,還有十幾公裏路,趕緊的進城,先給你找個地方把傷治一下!”


    提起上,許大茂感覺自己的後背又疼得厲害。


    “走走走,趕緊的,你不提也就罷了,你這一提我咋感覺到後背疼的這麽厲害呢?快點,我這是不是要死了?”


    “你再囉嗦下去,真的就要死了!”


    “那還不趕緊把豬放上來!”


    “不是你這自行車能扛得住嗎?”


    “怕啥,這才多少斤?二八大杠用的可都是真材實料,我以前可是見過公社的那幫人用這玩意兒馱個六七百斤的!”


    許大茂從箱子裏麵扯出來一塊布搭在電影機上麵,彭國棟將豬放了上去。


    然後兩人就這麽推著自行車向著四九城走去。


    這年代,人們經常用腳趕路,走路速度那叫一個快呀!


    短短一個半小時,四九成的輪廓已經能看得見了。


    但此時,許大茂眼神發虛,臉色蒼白,兩腳酸軟,一半是豬拱過的後遺症,另外一半是自己嚇的。


    “大茂哥,你行不行?”


    “沒事,沒事!”


    許大茂嘴上說著沒事,結果一腳踏出去人來了個滾地葫蘆。


    彭國棟一看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許大茂怕不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正在他焦急著,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這身後啊,傳來了自行車的響聲。


    彭國棟急忙將自行車停了下來,然後雙手攔著後麵的路。


    “同誌,同誌,停下,停下,求你幫個忙!”


    那人看著兩人身上染著鮮血,自行車後麵還馱著一頭豬,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隻見一個急刹車,劉廠長停了下來。


    “兩位同誌,你們這是怎麽了?”


    劉廠長,明知故問,眼神卻死死的盯著車後座的那頭野豬。


    彭國棟看劉廠長這個樣子,哪還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同誌,我們是軋鋼廠的員工,這位啊,是我們軋鋼廠的許放映員,在迴來的路上,遇到野豬了,我大茂哥被豬給拱了,眼下傷的厲害,想請你幫個忙,將許大茂同誌送到醫院裏麵去,作為迴報,我做主這頭豬的豬頭,還有一個前夾子可以送給你!”


    劉廠長一聽眼冒綠光,他們機修廠窮啊,作為一個中不溜子的廠子存在,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眼下又是災年,他們廠子最少三年沒吃過豬肉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在是給的太多了,他想不出什麽理由來拒絕。


    “好,我看這位許同誌意識還清醒,你就把他放在我的自行車後座上,我帶著他先去紅星第三機修廠,那裏離這最近,我們廠子裏麵正好有個醫務室,我先帶他去包紮。”


    “好的,好的,實在是太感謝您了,迴頭我找人把這豬殺了,就給你送過去!”


    劉廠長臉上充滿著微笑。


    “嗨,你看你這小同誌見外了不是?你是請人殺豬啊,不還得給人家手續費嗎?我們機修廠有個叫做南易的師傅,做菜可是一把好手,這殺豬啊,自然不在話下,等著迴去我就給你安排了,你到時候帶著豬過來就行。”


    彭國棟意外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人。


    “敢問同誌您貴姓?”


    “鄙人姓劉,單名一個偉字,正是機修廠的劉廠長!”


    彭國棟呆住了,這特麽的好像進入了人是鐵飯是鋼裏麵的劇情了?


    這還得了!


    不過現在的這個情況不是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彭國棟對著劉廠長說道。


    “劉廠長,原來是您啊,真是百聞不如見麵,行,那就按照您的意思辦,您先帶著我大茂哥走著,迴頭我就帶著豬過去。”


    彭國棟將地上的許大茂扶起來,放到了劉廠長的自行車後座上。


    劉廠長騎著自行車,帶著許大茂向著機修廠騎了過去。


    彭國棟看著兩人走遠了,這才騎著自行車跟了上去。


    機修廠,廠醫務室,許大茂麵色蒼白的躺在涼椅上,眼睛死死的盯著一個女醫生,那女醫生手裏麵拿著半瓶酒精。


    “這,這位姐姐,咱,咱能不用這玩意兒嗎?”


    丁秋楠板著一張臉。


    “劉廠長,你也看見了?不是我不給他治,實在是這人太慫了,不就是酒精消個毒嗎?至於嗎?看我像是看見了惡魔一樣!”


    劉廠長急忙賠著笑臉,眼前這人可是個金主啊,廠子能不能吃到豬肉?就看丁大夫的了。


    “丁醫生,您先別著急,我這就叫四個人來,咱把他先按著,到時候你趁著他動不了,趕緊給把傷口處理一下。”


    丁秋楠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行,劉廠長,你動作一定要快一點,我看這人麵色蠟白,渾身發虛,這是失血過多了,要是動作慢了,別等會兒流血流死了,那可就是罪過了!”


    劉廠長打了個哆嗦,滿臉同情的看了一眼許大茂,緊接著大喊一聲。


    “來四個強壯的漢子,咱們今天能不能吃到豬肉就看你們的了!”


    門口圍觀的人員一聽有豬肉吃,一個個雙眼放光,嗷嗷叫著衝了進來。


    按腿的按腿,按手的按手,甚至有一個人還貼心的掰著許大茂的腦袋。


    丁秋楠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木棍,塞到了許大茂的嘴裏麵。


    “許大茂同誌,等會有點痛,你可一定要咬住了,千萬不能咬著自己的舌頭,不然這以後就沒法說話了!”


    許大茂的渾身都在顫抖著,整個人的內心充滿了抗拒,這麽大麵積的傷口,還用酒精消毒,真是要了老命嘞!


    “丁,丁大夫,手下留情啊!”


    “張嘴,咬著!為了豬肉,今天必須給你安排好了!”


    許大茂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彭國棟騎著自行車,車把上掛了4隻老母雞,車後馱著電影設備和野豬,一路上那是四九城最靚的仔。


    哼哧哼哧的他,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機修廠,門衛大爺顯然是被提前通知過了,並沒有阻攔彭國棟的進入。


    正當彭國棟準備問一下門衛大爺廠醫務室在哪個地方的時候,突然的聽到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得了,這聲音,熟悉!


    生怕許大茂出什麽事情的,他騎著自行車向著廠醫務室走了過去。


    離得越近,慘叫聲越大!


    彭國棟忍不住都打了個哆嗦。


    這特麽也太慘了!


    順著聲音,彭國棟來到了醫務室的門口,看著圍著滿滿一群人,彭國棟顧不上其他的,順著人群就擠了進去。


    “讓一讓,讓一讓!裏麵的那個人是我兄弟。”


    工人們一聽就知道拉豬的那個小夥子來了,一個個扭頭看去,果然,就見一輛自行車,上麵放了一頭大野豬。


    “野豬!”


    “這麽大,有300斤了吧!”


    “真厲害啊,兩個人居然製服了這麽大一頭野豬!”


    “裏麵的那個不是受傷了嗎?”


    “說什麽呢你?要是換我受傷,能打到這麽大一頭野豬,我也樂意啊!”


    “對對對!你說的對,換我我也樂意!”


    “南師傅呢?趕緊把他找過來,今晚上咱們要吃豬肉燴菜!”


    “等著我這就去叫!”


    一群人唿唿啦啦的瞬間離開了醫務室門口,向著大野豬圍了過去。


    彭國棟看著他們圍過去,生怕電影設備被整壞了,急忙大吼一聲。


    “等一下,等一下,自行車後麵還有電影設備呢!你們這群人可千萬不要把它整壞了!”


    人群中兩個漢子對著彭國棟說道。


    “這位同誌,你請放心,我們機修廠的人不會做出那些事情的,我這就將豬搬下來,絕對離你的自行車,遠遠的!”


    說完,彭國棟就看見兩個漢子將豬這麽輕輕一抬,野豬被一群人圍著向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彭國棟心裏麵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聽見醫務室裏麵傳來了慘叫聲。


    心係著許大茂安全的他,著急忙慌的就跑了進去。


    “大茂哥,你……”


    “額!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


    說完,彭國棟急急忙忙的又退了出去,順帶著還把門給關了。


    原來,就在彭國棟帶著野豬來到醫務室的時候,外麵的人看到野豬來了,大叫了一聲,正按著許大茂的幾人,就這麽跑了出去,許大茂也睜開束縛,剛準備逃跑,就被丁秋楠一把給按在了地上。


    著急的許大茂想跑,可失血過多的他力氣不足平日裏的一半,這不就被一個小姑娘輕輕鬆鬆的給拿捏了。


    丁秋楠也不客氣,一把按著許大茂,一邊心裏麵默默的給自己打著氣,這一切都是為了豬肉!


    於是我們悲催的許大茂同誌就這樣被丁秋楠,按在地上開始了香豔的治療。


    人是散了,但彭國棟他沒走啊,這一推開門就看見躺在地上的許大茂和騎在他身上的丁秋楠。


    進了門的彭國棟和兩人六目相對,彭國棟率先反應過來,於是也就有了這一目。


    許大茂看見彭國棟走了,急的他大喊大叫的。


    “兄弟,我的親兄弟,你不能扔下哥哥一個人走啊,快點快點來幫幫我把這個瘋娘們從我身上弄下去。”


    丁秋楠臉色一紅,都到了這個程度了,哪還能讓許大茂給跑了?咱也是要臉的,一不做,二不休。


    丁秋楠的眼神充滿了危險。


    隻見他隨手將許大茂背上的那塊肉翻了起來,手裏麵的半瓶酒精就倒了下去。


    瞬間慘叫的殺豬聲又響了起來!


    許大茂劇烈的掙紮著,聽到外麵的彭國棟,心裏麵暗自罵著蠢貨!這麽香豔的治療都不知道占點便宜。


    在他的認知裏麵,丁秋楠可是個好女人,配他許大茂綽綽有餘了。


    要真的按照原著中的發展,許大茂取了婁董事的女兒,到了那個時期,他也護不住。


    反觀丁秋楠就不一樣了,這個女人被崔大可那個畜牲用強了,非但沒有報警把人給抓起來,反而嫁給了他,崔大可那個畜牲得到了丁秋楠,還不滿足,在外麵還要胡來,而且還是當著丁秋楠的麵。


    如其讓丁大夫接受這樣悲慘的人生,還不如讓她直接跟了許大茂。


    丁秋楠中醫世家,沒準許大茂以後受傷了,還能有個解決的方法。


    小小茂彭國棟見過,不是那種發育不全的,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吧!


    許大茂的慘叫聲讓彭國棟越聽越心煩,這越心煩就越憤怒,忍不住,彭國棟一腳將醫務室的門又給踢開。


    看著兩人的姿勢沒有變化,彭國棟快步的走上前一把按著許大茂。


    “丁大夫,生米已經煮熟飯,啊,呸!不管咋樣,都這樣了,你趕緊給他上藥吧!我大茂哥少受點罪!”


    丁秋楠臉色一紅,不過手腳卻非常的麻利,不一會兒就給許大茂傷口上完了藥。


    許大茂像個死狗似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要不是看著他那在大喘著粗氣,彭國棟還以為他真的死了。


    不過就這麽讓許大茂躺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兩人一合計就將他抬到了裏間的病床上。


    “丁大夫,真是麻煩你了,我兄弟啊,就托您先照顧著,迴頭我去看看南師傅殺豬,這豬頭啊,就當做給您的聘禮了!”


    不等丁秋楠迴話,彭國棟順著人群嘈雜的方向就跑了過去。


    丁秋楠看著遠去的小彭同誌,又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許大茂。


    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什麽情況?咋就治個病人,還牽扯到聘禮了?這是要把自己給嫁出去了嗎?


    徐大茂趴在床上,眼神充滿絕望的看著跑出去的彭國棟。


    兄弟!哥哥雖然好色了點,但這娘們是真的架不住啊!


    機修廠食堂門口,南易加了一口大鍋,早已經燒開了,指揮著眾人將豬放了進去。


    然後他拿出自己打造的刀具,燙完毛之後,難以又吩咐幾個人將豬放在一個板凳上。


    刮毛、開膛破肚加肢解,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隨著一塊塊豬肉被擺上案,軋鋼廠的工人們吞咽著口水。


    其中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跟著南易後麵忙前忙後。


    彭國棟走了過來,眼見的他一眼就看見了劉廠長。


    彭國棟急忙將劉廠長拉到一邊。


    “劉廠長,我跟你說個事情啊,您先不要激動。”


    劉廠長工著彭國棟,還以為他反悔了,急忙對著彭國棟說道。


    “小同誌,咱說好的報酬可真的不能反悔啊,你看我機修廠這麽多人呢,你要是反悔了,讓我這老臉往哪擱呀?肉本來就不多,做個燴菜也沒多少,真的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沒法交代了!”


    彭國棟看著劉廠長,靦腆的說道。


    “那個劉廠長啊,這豬頭真的不能給你了,為了我大茂哥後半生的幸福,咱換成其他的行不行?”


    劉廠長一聽這事還有的商量,雙眼泛光的看著彭國棟。


    “怎麽說?”


    “豬頭和四個夾子全給我,大腸,我也要了,剩下的就當做我們哥倆讚助咱們機修廠的了,今晚上一塊兒吃個大燴菜!”


    “好說好說!”


    “不過那豬頭我可不會做啊,您呢?還得讓南師傅給我們鹵好了!”


    “小事,小事!”


    “我看咱們廠的丁大夫應該還是個單身吧,我大茂哥受了這麽大的苦,我這個做弟弟的,想給他找個媳婦!”


    “沒問題……呃!這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啊,你還是得去找他的父母!”


    “來來來,劉廠長,我跟你說,我大茂哥放電影,那可是一絕,今晚上讓他給你好好表演一下,到時候丁伯父那邊,您可得幫我說說話呀!”


    “這個真不行……算了,晚上我把老丁也叫過來,到時候能不能成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劉廠長看著彭國棟一副要把肉拿走的模樣,違心的決定要把老丁請過來。


    “好好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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