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銘在司晨樓底下又坐了許久,最終,眸中閃過一絲厲色,開車直奔陸慶弦家。


    從陸慶弦那裏要到了那個混混的電話,陸以銘給他打了個電話, 見了他一麵。


    一聽說又是與王曉芬有關,那混混立馬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成,凡是與這個女的沾邊的事兒,我都不敢了。你是不知道,上迴,就上迴,那之後我足足倒黴了半個月,真的是喝涼水都塞牙的那種。”


    陸以銘笑了:“這迴不同,又不是讓你去怎麽樣她。”


    “那……”混混遲疑地看陸以銘。


    上迴陸慶弦出手大方,這人又是陸慶弦介紹過來的,還是為了同一個人,想來也不會太小氣。


    他其實挺想賺這個錢的。


    陸以銘直奔主題:“我就是想給她送個美男子,這種好事兒,應該能做吧?”


    “啊?”混混傻了眼。


    這都什麽操作啊?


    “你這是要搞仙人跳?”混混腦子倒也轉得快,很快就想明白了。


    陸以銘搖頭:“沒有什麽仙人跳。仙人跳什麽的,不也是騙人嗎?要不得的,咱們是好公民,可不能做這種事。”


    混混嘴角抽了抽。


    心想,你要是遵紀守法,還會找上我?


    陸以銘從懷裏抽出張照片,正是陸天成。


    他在混混眼前晃了晃:“記住這個男人!我這幾日會把他的行蹤告訴你,你到時候讓人引著那女人往他跟前湊就行了。”


    以他對王曉芬的了解,怕是見著陸天成會走不動道。也不用他多費心,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哪知,那混混看了陸天成一眼,拚命搖頭:“不成,這人是軍人。咱們不幹與軍人扯上邊的事兒。”


    不然,到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就照片上這人的軍銜和氣勢,捏死他怕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陸以銘皺了眉,沒想到這人還有這點腦子。


    他也不多說,直接遞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過去。


    小混混看著那信封的厚度,還是沒忍住伸 出了手。


    他搓了搓手指,將信封打開條縫瞄了一眼,好家夥,都是大團結。


    這得,上千了吧?


    小混混咽了咽口水,最後,視死如歸地道:“大哥,你有什麽事兒盡管吩咐。”


    陸以銘漫不經心地道:“我隻有這一件事兒,現在能接嗎?”


    小混混笑得一臉殷勤:“能,能,能,自然能接。”


    “那明天等我通知。”說著,他一把從小混混手裏奪過信封,打開,拿出幾張大團結遞給小混混。


    “這是定金。明兒等我電話。”


    小混混喜笑顏開地接過,又要再說幾句討好的話。


    陸以銘卻一個轉身直接走了。


    之後,他直接去了何峰那裏。


    何峰年初的時候受了傷,直接退了,轉業到郊區的一個鎮上當了民警。


    何峰沒想到陸以銘這會兒會來找他,樂嗬了:“銘哥,你今兒怎麽有空過來啊?”


    陸以銘將他拉到一旁,交待了幾句。


    何峰拍著胸脯道:“這事兒你放心,你忘了以前我幹什麽的?要不,你去轉一圈?完了迴來就能給你搞到消息。”


    畢竟都是些普通的消息,也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人物。


    陸以銘疲憊地抹了一把臉:“我去你宿舍睡一會兒,一宿沒睡。”


    “成,走,我帶你過去。”


    *


    夏橙和司晨一起吃了早飯,又一起過去司嫣那邊報喜。


    兩人都很有默契地瞞下了陸以銘的事兒,隻說了考上大學的喜事兒。


    樂得司嫣要大辦酒席。


    “咱們家這都多少年沒辦過酒樂嗬了?再不辦,人都要忘了咱們司家了。


    橙橙這麽厲害,考上了醫科大,她師父又是人人敬重的葛老,咱們可不能委屈了她。再說,我也可能借此長長臉啊。”司嫣說得直白,反而不讓人反感。


    夏橙笑道:“隨您的。不過這些事兒我不懂也不耐煩,您要怎麽辦都自己看著辦。”


    “成成成,不會擾到你。你到時候露個麵,讓我長長臉就行了。 ”司嫣自從喪夫後,往日與她一起玩的夫人,都不跟她玩了。


    偶爾碰上,不是誇自己老公就是誇兒女,明裏暗裏都諷著她。


    即使上迴有周二爺那些話,多了不少來攀關係的人。


    但這些人都是人精,在探知司嫣與周二爺並無任何往來後,就淡了心思了。


    隻有一兩個,知道夏橙和葛老的關係,衝著這個來的,倒是顯得熱情又真誠許多。


    司嫣雖然對這些事兒遲緩,終歸也是個好麵子的要強的女人,這些日子以來早憋了口氣,想要尋個機會能好好地打一下那些人的臉。


    不要以為離了李長均那個人渣,她就過得不好了。


    她現在過得不能再好了!


    錢想怎麽花怎麽花,不用伺候男人,還有個這麽出息又好看的女兒,簡直不能再完美。


    夏橙又陪了司嫣一天,第二天尋思著陸以銘應該迴部隊了,這才迴許家。


    她想孩子了。


    這幾日,怕自己情緒不好,她也不敢迴家接孩子。


    到了許家,家裏隻有郝姨帶著仨孩子在。


    郝姨看到夏橙,立馬迎了過來:“橙橙,你可迴來了。兩個小寶貝一直很想你。”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的夏橙,卻在聽到這句話後,驀地就落了淚。


    她幾乎小跑著上前,一把將在地上玩兒得髒兮兮的香丫和鐵蛋摟進了懷裏:“香丫,鐵蛋,媽媽迴來了。”


    兩個小家夥見夏橙哭,也跟著哭。


    娘仨哭成了一團。


    嚇了郝姨一跳:“這可是怎麽了?怎麽都哭上了?快別哭了啊……”


    勸也勸不住,越勸哭得越大聲。


    郝姨急得團團轉。


    許桃花就是這時候迴來的。


    她這幾日總覺得有點兒心神不寧的,也沒心做事,就想著迴家先休息半日。


    結果,還沒進院子呢,就聽到了哭聲。


    她嚇了一跳,忙小跑著進門,看到院子裏這一幕,也是被嚇得不輕。


    但她沒有去問,而是默默地去屋裏打了水過來,然後又搬了凳子,讓夏橙坐著抱兩個小的。


    這才揮揮手讓郝姨先去忙。


    郝姨看許桃花迴來,也是鬆了口氣。不管什麽事兒,讓他們一家人去解決吧。


    她躲去了廚房。


    夏橙哭夠了,這才看到許桃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淚,帶著鼻音道:“媽,你怎麽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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