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銘到家,迎接他的就是一盆黑狗血。


    他被澆懵了。


    刺鼻的血腥味讓他想吐:“姥爺,這是做什麽啊?”


    許老爺子淡淡地道:“給你祛祛邪。”


    許老太太匆匆從屋裏出來,端了個碗:“小銘,趕緊把這符水喝了。這可是我找神婆求了許久才求到的。喝了就好了啊。”


    陸以銘皺著眉,想要拒絕。


    但瞅著許老太太那不容拒絕的神情,大有他若是拒絕,她就哭給他看的架式。


    陸以銘一手接過,頂著滿頭滿身的狗血將那碗所謂的符水喝了下去。


    許老太太長鬆一口氣,嘴裏嘀嘀咕咕地念叨些什麽,又拿著雞毛撣子在他身上上下下地拍動。


    好一會兒,才算是放過他:“好了好了,這下完全好了。趕緊去洗洗。”


    陸以銘一臉的無語。


    許桃花早就和夏橙一起備好了水和衣,推著他去洗:“小銘,有沒有覺得神清氣爽,有沒有覺得有什麽東西從你的體內出去了?”


    陸以銘:……


    他好好的,能有什麽東西?


    這是覺得他撞邪了?


    陸以銘知道反對也沒用,隨他們折騰,也不反駁。


    徑直去屋裏清洗去 了。


    堂屋。


    許老太太連聲問:“怎麽樣?小銘覺得有沒有好點?”


    許桃花歎了口氣:“不吭聲,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那等他出來再說吧。”


    陸以銘洗完一出來,眾人都圍了過去。


    七嘴八舌地問:“怎麽樣?有沒有感覺輕鬆些?”


    “是不是覺得腦子清明了不少?”


    陸以銘哭笑不得:“你們以為我撞邪了?我好好的呢。什麽感覺都沒有。”


    說著,又看向夏橙:“橙橙,你怎麽也跟他們一起瞎鬧?”


    許老爺子一聽這話,不高興了。


    他冷哼一聲:“沒撞邪,是吧?那行,那咱們就來算算帳。”


    陸以銘詫異地抬頭:“算什麽帳?”


    “你沒撞邪,正月初二你不陪橙丫頭迴夏家,初三說迴去,又半路送王家姑娘迴去,把你媳婦孩子扔半路,你說說你這是怎麽想的?”


    其他人都不說話了,就靜靜地看著陸以銘。


    陸以銘麵上不顯,心裏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甩了甩腦袋。


    這會兒腦子清明,但是有些記憶好像又很模糊。


    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年前王曉芬來了家裏,他看見她後,想起多年前的那件事,心裏的愧疚又湧了上來。


    多日來極其不安。


    對於許老爺子說的這些事,真正地要去想,也是能迴憶起來的。


    可是那感覺,就像不是他自己做的,倒像是個旁觀者。


    陸以銘仔細地迴憶了一下這兩天的事,隻覺得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又確確實實是他做的。


    “怎麽,說不出來了?”許老爺子冷笑。


    陸以銘心中駭然,但卻不敢告訴任何人,隻笑著道:“我這不是覺得橙橙是我媳婦兒嗎?這客人在半路崴了腳,又被遇上了,總不能扔下人不管。隻好先送迴去了。”


    “好,像你說的這樣,這個借口倒也能過得去。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麽送個人送了一整天?你就完全沒擔心你媳婦和孩子?”


    陸以銘抿了抿唇:“橙橙是和建國他們一起迴去的,我沒什麽好擔心的。王家非得留著吃飯,我也是許多年沒去了,他們又說起當年對我的救命之恩,我不得不留下吃那一頓飯。姥爺,您別訓了,也別氣著。我知道我錯了,再也不會了。”


    說完,他又裝模做樣地去給夏橙作揖:“橙橙,是我不對,是我混蛋,我給你道歉,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迴,好不好?”


    夏橙仔細觀察他的神色,並不見異樣。


    動作和神態也是與以往一樣。


    若真是換了芯子,肯定會有區別的。


    思及此,夏橙稍稍放下了幾分心。


    不願意當眾給他難堪,夏橙笑著道:“行了,別耍寶了。孩子一天沒見你,到了晚上一直念叨,你去看看他們吧。”


    陸以銘長鬆一口氣,覺得還是自家媳婦兒疼他,立馬開溜。


    許桃花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呀,就是心軟。還為他說話呢。”


    夏橙就笑:“那還不是因為媽和姥姥姥爺都疼我,為我出氣。”


    眾人就都笑了。


    夏桂枝趁機問起許老爺子買地皮建房子的事兒。


    許老爺子嗬嗬笑道:“昨兒還遇見了村長,他讓你等初八他們上班後就去找一下他,他帶你辦一下手續,就批咱們旁邊這塊地。到時候我帶你過去。”


    夏桂枝笑道:“這自然是好,就是麻煩姥爺了。我肯定是沒空在家裏守著的,到時候我把建房子的錢都給姥爺,麻煩姥爺多幫我操份心。”


    許老爺子對於夏桂枝如此的信任十分受用。


    他哈哈大笑著擺擺手:“你這丫頭,我都是當自己孫女兒看的。哪裏需要這樣客氣。你能信任我,我肯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妥妥貼貼的。”


    夏桂枝一直提起的心就放了下來。


    兩人又說了一些其他建房子的細節,眼看著夜深了,這才散了。


    夏橙迴房,見陸以銘半躺在床上,笑著朝她招手:“橙橙,快過來。我等你半天了。”


    臉上是她熟悉的表情。


    “孩子們都睡了?”


    “早就睡了。我又不敢去那邊,怕被姥爺再訓。一直等你不過來,我急死了。”


    夏橙忍不住笑道:“你急什麽啊?自己睡唄。”


    陸以銘長手一伸,就勾住了她的腰,將她提拎到床上:“沒你我睡不著。媳婦,對不起,我這兩天不知道怎麽了,感覺渾渾噩噩的,做事都不像是我自己了。”


    夏橙的心又提了起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是有沒有覺得自己哪裏很奇怪的?”


    陸以銘見她擔心的模樣,笑了:“沒有,都挺好的。就是覺得前麵渾渾噩噩的,今兒跟突然就清明了似的。對不住了,這兩天讓你受委屈了。我保證,以後肯定不會這樣的。若再讓這樣,讓我天打雷劈不得……”


    夏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盡瞎說……好了好了,睡吧……我信你就是了……”


    陸以銘將人摟進懷裏,一雙手不安份地朝那柔軟處襲去。


    夏橙被鬧得心煩,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媳婦……”可憐巴巴的聲音。


    夏橙又心軟了,低頭象怔性地去親他,被人一把按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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