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嫣循聲望去,瞳孔一縮。


    她定定地看著田春燕,仔細打量她。


    司嫣記得這個女人。


    實在是因為當初這個女人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她本已不記是那個女人的麵孔,在這一刻,卻盡數與田春燕的重合。


    最重要的還是司靜柔的眉眼與她挺像的。


    即使兩個人的氣質差得太多。


    但氣質這個東西,大多還是後天的培養。


    李長均見司嫣一直盯著田春燕看,生怕她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樁事,他猛地拉了司嫣一把:“嫣嫣,你別被那個女人騙了,她就是想看咱們倆吵起來,就沒空去追究她的責任了。這樣的人,真的是太惡毒了。”


    司嫣衝著他淡淡一笑:“是啊,太惡毒了。”


    說完,司嫣對警察道:“同誌,你們是說要做親子鑒定嗎?”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無奈一笑:“是的,因為目擊證人並不能確定他看到田春燕推人,隻是看到田春燕伸手。而田春燕的解釋很合理。咱們現在是法製社會,也不可能因為一個不確鑿的證據就將人抓起來判罪。


    她又非說傷者是她的女兒,是無意間失足摔下去的。這一掰扯,就成了個疑案了。做個親子鑒定是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希望司女士能配合。”


    李長均上前打斷警察的話:“你們這樣說就沒道理了。不是我們不配合,但總不能別人一句莫須有的話,咱們就無條件地配合吧?那這樣,不是占用公共資源嗎?”


    兩個年輕的警察被噎得滿臉通紅。


    但明顯不太擅長應對李長均這種老油條,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司嫣溫和的衝人笑笑:“長均,人家說得也沒錯,這關係到咱們女兒,又關係到能不能把有罪的人繩之以法,咱們肯定得配合啊。不就做個親子鑒定嘛,對咱們又沒什麽損失,也不麻煩。”


    李長均沒想到司嫣會這麽容易就被人說服,臉沉了沉,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若是以往,司嫣見他這副模樣,肯定要上前來哄人的。


    可這一迴,司嫣跟沒看見似的,反倒是拉起司晨的手道:“姐,你陪我去看看靜柔吧,我想她了。”


    李長均站不住了:“我陪你去吧。”


    司嫣迴頭又對他笑了笑,正要說話,司晨打斷了:“你還是留在這兒,靜柔一個女孩子,現在躺在重症室,想來也是衣衫不整的。你做父親的過去,不太合適。”


    這個借口,李長均無力反駁。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司晨帶著司嫣離開。


    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司晨可能察覺出不妥來,但是肯定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不過是順著田春燕的話來說。


    看司嫣的樣子,也是沒有懷疑什麽的。


    田春燕與二十多年前相比,已經變了太多太多。就是他,若不是當年與田春燕太熟,都不太能認得出來。何況,司嫣隻與她見過那一迴,那還是最虛弱的時候。


    這樣一想,李長均心裏又安定了少許。


    司晨拉著司嫣,用極低的聲音問:“我要你帶錢的,你去取了沒?”


    司嫣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 表情來:“姐,你交了錢的,我知道。”


    司晨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了, 恨不能拉著司嫣臭罵一頓,可這會兒確實又不合適。


    她隻能冷著臉哼了一聲。


    司嫣拉了拉她的衣袖:“姐,你別氣。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我去過銀行了……”


    司晨淡淡瞟她一眼:“還不算太蠢,存折裏的錢還剩多少?”


    “一萬不到……”司嫣的聲音更低了。


    和司晨料想的一樣。


    “這個事兒你怎麽想?”


    拐了個彎,兩人走進了樓道。


    司嫣沒迴答,司晨轉身想要再詢問,就見司嫣沒頭沒腦地撞進了她懷裏,低低地哭了出來。


    司晨愣了愣。


    這個妹妹,從和李長均結婚後,就不怎麽跟她撒嬌了。


    這些年,兩人雖然時不時見麵,但感情比之小時候,已經淡了很多。


    她也很多年,沒有這樣在她麵前哭過了。


    司晨不過片刻就明白,司嫣應該是知道或是猜到真相了。


    還不算太蠢。


    她沒再多說什麽,而是伸手抱住了司嫣,另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拍著。


    過了十多分鍾,司嫣紅著眼從司晨懷中抬起頭來,很肯定地對司晨道:“靜柔不是我的孩子。”


    司晨神色不動:“你怎麽知道的?”


    “李長均是a型血,我沒記錯。我迴去翻了他往年的體檢單。家裏的金條沒剩幾個了,存折裏的錢也隻有一萬不到。爸媽留給我們的財產,全部沒了。還有那個女人,我認識。”


    司嫣一件一件地道來。


    每說一句,淚就落得更疾一分。


    司晨掏出手帕給她擦淚:“那你怎麽打算?”


    司嫣咬了咬下唇:“我要尋迴自己的孩子,還要和李長均離婚。但是在這之前,我得將爸媽留給我們的財產都收迴來。那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姐姐你的。”


    雖然當年司晨是說都給她。


    但在司嫣心裏,那就是她給姐姐保管的。等姐姐哪天要結婚了,她就還給她。


    司晨點頭,又問:“你怎麽會認識那個女人,孩子不對這事兒,你心裏大概有數嗎?是什麽時候的事?”


    司嫣眼裏迸射出恨意:“隻能是那次了。”


    那一年,司嫣就差一個多月就要臨盆了,李長均在接到一封信後,說老家的一個遠親出了點事兒,非要迴一趟老家。


    司嫣向來被家人嬌寵著長大,第一次生育,身體和心理各種不適,這時候見李長均要離開,自然是鬧得不行。


    最後,李長均幹脆哄著她讓她跟他一起迴去。還說他老家有個習俗,若是在老家懷的孩子,得迴去生對孩子才好。


    以往他不說,是不想她有心理負擔。


    既然她不舍得他,他又非得迴去,那就一起迴去好了。


    那時候司晨是不答應的,但耐不住司嫣戀愛腦,非要跟人迴去。


    李長均的表現又還算是不錯,最後司晨被司嫣磨得不行,妥協了。


    迴到長南,司嫣倒是沒有發現李長均有什麽異常,住在農家小院裏,也沒有公婆,倒有一份別樣的自在和悠閑。


    隻是離醫院太遠,且道路不方便。


    司嫣發動是在一個早晨。


    剛感覺到肚子疼,李長均就緊張地帶她去醫院,去的還是縣裏的醫院。


    因為他說,鎮上的醫療條件差,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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