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花怔了怔,倒沒想到夏橙能看得這樣的豁達。


    她欣慰的拍了拍夏橙的肩:“成,那你就安心的過去照顧小銘。家裏的事兒你不用操心,正好,兩個孩子如今也在斷奶。


    行了,趕緊去睡吧,明兒一早閻首長會派車來接你,送你去車站,車票也提前給你買好了。”


    夏橙搖頭苦笑:“睡不著,我去收拾東西。前幾日師父給了顆上百年份的人參,我也帶著。”


    兩人正說著話,夏桂枝推門出來了。


    她壓低了聲音問:“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事兒?”


    “二姐,你醒了?”


    “嗯,電話鈴聲響的時候我就醒了。不過兩個小的睡得不安穩,我就哄了會兒。這是怎麽了?”夏桂枝借著正廳透出來的燈光,看見夏橙與許桃花的臉色都不大好。


    夏橙悶聲道:“剛以銘的領導來了電話,說他受傷了,讓我們過去一個人照顧。”


    夏桂枝嚇了一跳,迭聲道:“這可真是……這可真是……怎麽傷著了呢?傷得怎麽樣?什麽時候去?”


    許桃花接道:“現在還不知道,明兒一大早就會派車來接她去車站。”


    夏桂枝推夏橙:“你趕緊再去睡會兒,我給你收拾東西去,再做點吃的。”


    夏橙不想睡:“我睡不著……”


    最終,她在許桃花和夏桂枝的極力勸說下迴了房。


    閉著眼躺在床上,腦子裏混亂一片。


    夏橙反複的盤算著要帶的東西。


    師父配置的傷藥還有一些,得帶上。那枝人參要帶上。還有換洗的衣裳。


    還得給陸以銘帶幾身柔軟的衣服過去。


    還有什麽要帶?


    ……


    卻是完全不敢去想陸以銘到底傷得怎麽樣,隻能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隻要人還在就好。


    夏橙捱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終於天色放亮。


    她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利落地收拾東西。


    末了,出了房間,夏桂枝招唿她吃早飯。


    夏橙胡亂地揉了揉疲憊的臉,逼自己多少吃點東西。


    夏桂枝在一旁將收拾好的包拿過來,一一地叮囑:“包裏有家裏帶過來的幹菌菇,這個煲雞湯喝最補。這是給你煮的雞蛋,路上吃的……”


    夏橙“嗯嗯”地應著,其實心思完全沒在這上麵。


    胡亂地扒完飯,又被許桃花拉進了房間:“這些錢,你先拿著,到了之後什麽情況立馬打電話迴來說。如果錢不夠,媽再給你匯過去。”


    近期店鋪運轉需要資金,而且許桃花又在準備擴大規模,前期投了入了不少心血進去。


    這會兒,能拿出來的錢其實不多。


    夏橙看著許桃花拿的那一疊大團結,哭笑不得,從中抽了幾張出來:


    “媽,路上帶太多錢不好,我拿這些就夠了。我把存折本子帶上,要是需要用錢,我取裏麵的就好了。這些錢您自己留著,我可是知道最近您需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我手裏又不是沒錢。”


    許桃花卻是一股腦兒的全塞進夏橙手裏:“都拿著,出門在外,哪裏比在家裏?再說,部隊的醫院都比較偏,你到時候去哪兒取去?


    行了,運轉的資金媽都留著呢,實在不行我得去催催姓陸的,承諾的錢得給我兌現了。”


    推脫不過,夏橙隻得接了。


    許桃花又說到人手不足的問題:“你這一走,得辛苦桂枝了。到京市這段時間,真是多虧了她。等你和小銘迴來,咱們得再找幾個人手,不然光靠咱們自己幾個人實在是不夠。”


    夏橙點頭:“咱們過來也好幾個月了,不行就將圓圓和我大哥接過來吧。知根知底的人也不是那麽容易找。”


    “成,這個後麵再說。你也不要多想,小銘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有什麽解決不了的,或是心裏難過,就跟媽打電話。”


    又是好一通叮囑。


    夏橙紅著眼一一地應了。


    *


    某部隊醫院。


    陸以銘意識恢複後第一感覺就是渾身骨頭縫裏都在疼,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


    暈迷前的種種在眼前閃現。


    他記得他追擊著那個歹徒到了邊境,最後拚著受傷將人逮住了。


    然後,便是聽到隊友老李叫他的聲音。


    他笑著迴頭和人打了招唿,轉身去提拎歹徒。


    結果,身後一陣劇痛傳來,人就失去了意識。


    “陸哥哥……嗚嗚……你別怕,我給你換藥……”聒噪的聲音打斷了陸以銘的思緒。


    他張了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來。


    甚至眼睛都睜不開。


    若不是意識還在,跟個活死人沒什麽區別了。


    司靜柔看著陸以銘這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心酸,還有些怨怪陸天成。


    說好隻讓陸以銘受點兒輕傷,她才好借機接近他照顧他的。


    現在竟然將人搞成這副鬼樣子,若不是命大,怕都活不過來了。


    司靜柔紅著眼眶動作極輕柔地給陸以銘換藥,心裏卻盤算著等迴去得找陸天成討點兒利息迴來。


    越看那猙獰的傷口,司靜柔心裏越發難受,淚撲簌撲簌地落。


    給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完藥,最大的傷口在心口處,司靜柔輕輕地掀開被子,陸以銘未著寸縷的身子就暴露在司靜柔麵前。


    她不自然地紅了臉。


    夏橙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她皺著眉看著司靜柔可疑的臉紅,以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未著寸縷的陸以銘。


    “嫂子,團長就在裏麵……”後麵的話自動消音。


    跟進來的小戰士張著嘴看著司靜柔,不知所措。


    司靜柔這才反應過來有人進來,也沒迴頭,極快地將被子蓋好,用怒氣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在給病人換藥呢,進來不知道敲門啊?”


    “啊……我……不是故意的……”小戰士聲音越來越低。


    說完,他又不自在地看著夏橙,喚道:“嫂子……”


    司護士對陸團長有意。團長才入院短短幾日,這就成了他們這個病區公開的秘密。


    司護士人長得挺好看,又心高氣傲的,平時對誰都不耐煩。但隻要一遇上他們團長,那肯定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這本也是英雄美人的佳話。


    可他們團長是有老婆的啊。


    而且嫂子還比司護士好看一百倍,也比司護士溫柔一百倍。


    小戰士覺得,他還是更看好自家嫂子。


    夏橙自顧自地上前,將帶來的行李放在床頭,淡聲道:“既然是在換藥,那就專心一點,也專業一點。”


    司靜柔猛地迴頭,在看到夏橙的片刻,瞳孔縮了縮,神情立馬變得尖利:“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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