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銘的一番話將陸慶弦噎得夠嗆。


    他半晌才迴過神,漲紅了臉:“陸以銘,你好歹也叫我一聲老子。我還沒有權做主你的婚事了?你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是要繼續我的一切的人,一個農村的村婦,怎麽配得上你?你要記得,你是陸家的子孫,你的妻子得是名門之後,得能為你撐起整個家,還能成為你的臂膀。”


    陸以銘的眼神更加冰冷,怒到了極致,他反而笑了:“那依你的意思是?”


    見陸以銘似是鬆口,陸慶弦鬆了口氣,亦緩和了聲音道:“那個農村的女人,你找機會跟她把婚離了。至於孩子嘛,你想要,就接迴來,我讓你阿姨帶著。若是不想要,讓女方帶走也行,你多給點錢。等你離了婚,我讓你阿姨再重新給你張羅親事。京市美女如雲,你做為陸家子孫,想要什麽樣的妻子沒有?”


    陸以銘此刻真想將陸慶弦那張老臉按到地上狠狠地摩擦。


    他盯著陸慶弦神色莫測地看了好一會兒,開口道:“你打算給她們多少錢?”


    陸慶弦蹙了蹙眉:“一萬塊?”


    陸以銘沒答話,隻是看著他。


    “三萬塊吧,也就這些錢了。你跟她說一聲,盡早斷了。”


    陸以銘眸中浮現一絲淺淡的笑意:“三萬肯定是不行的,她那個人性子烈得很,或是不安撫好了,怕是得鬧到部隊裏去,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陸慶弦鬆了口氣,他以為陸以銘被他的一番話說動了,神色又緩和了幾分。


    “這樣吧,最多五萬。孩子也不要了,以後你可以再生。讓她帶著孩子滾迴老家去。”


    陸以銘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淡淡地道:“那你出這筆錢嗎?我就一個窮當兵的,這些年津貼都寄給我媽了,手裏可沒錢。”


    五萬塊,對於陸慶弦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他有一些肉疼。


    可眼看著自己兒子正用一種“孺慕”的眼神,咬了咬牙,腮幫子都疼了,這才緩聲道:“成,這個錢,爸幫你出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錢趕不走拖油瓶。


    陸以銘看著這個行走的錢袋子,臉上浮現一絲古怪的笑意,點了頭:“好,那爸一會兒記得把錢給我。”


    這下,養老婆孩子的錢有了。至於什麽讓橙橙離開?嗬,他還真當他自己是個人了啊。


    這一聲“爸”陸以銘叫得諷刺。


    陸慶弦卻聽得分外高興,“哎哎哎”地應了好幾聲,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這個兒子迴來這麽久,這還是第一次叫他。陸以銘心裏美得不行。


    “如果沒什麽其他的事的話,我就先迴去了,爺爺還在等著我呢。”


    陸慶弦想著自己這個兒子得了老爺子青睞,將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親兵都叫過來陪他兒子練手,心中得意,用力地拍了拍陸以銘的肩:“爸與你一起迴去。”


    陸以銘點頭,掉頭就走,陸慶弦跟在他身後屁顛屁顛的倒也樂嗬。


    迴了陸家,陸慶弦匆匆迴了他自己的房間,拿了個存折出來,遞給陸以銘:“這裏麵有六萬,密碼是******,多出來的錢你自己拿著,男人嘛,該花錢的地方不要省。”


    說罷,又拍了拍陸以銘,又匆匆地走了。


    陸以銘拿著存折本,麵無表情地彈了彈剛被陸慶弦拍過的地方,眸色冰冷。


    待他迴過神來,一抬頭就與陸老太太的眼神對上。


    陸以銘愣了兩秒,這才調整臉上的表情,與陸老太太打招唿。


    陸老太太在他身旁坐下,看著他手裏的存折,問:“你爸又在鬧什麽幺蛾子?”


    陸以銘將存折遞給她看:“他給我六萬塊錢,要我用其中五萬和我媳婦離婚,我那一對龍鳳胎兒女,他說也不要了……”


    陸老太太氣得幾乎要跳起來:“混帳,混帳……咱們家怎麽就出了他這麽個混帳。他當年背地裏做出那種欺負人的事兒,是我們沒教好他,愧對你和你媽。如今你可不能聽他的。”


    陸以銘眸中的冷色緩了緩,笑道:“嗯,我挺喜歡我媳婦兒的。不過他非要塞給我這個,還自話自說的以為我也同意了,奶奶……要不,你幫我把這錢還給他?”


    陸老太太一拍陸以銘的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都叫他一聲爸了,他給你點錢花不正常嗎?他虧欠你那麽多,給你錢是天經地義的事。你隻管大膽的收下,迴去可千萬別和你媳婦提這些糟心事兒。等你爸迴來,我叫上你爺爺幫你罵他。”


    陸以銘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奶奶,您真好,和我姥一樣好。”


    “你這孩子,苦了你了。你媳婦那孩子看著也乖,苦了你們倆了。來,這是奶奶要給你媳婦的見麵禮,你幫忙帶迴去。”陸老太太掏出一個首飾盒子。


    看大小,似乎是手鐲之類的。


    陸以銘也沒客氣,接過道謝。


    陸老太太這才一臉興味地道:“你剛說你和你媳婦生了一對龍鳳胎?多大了?叫什麽?怎的不帶過來讓奶奶瞧瞧?”


    老陸家的幾個孫子,一個比一個倔,死活不肯結婚。老大都快三十了,還單著,說是要尋什麽真愛。老二更是整天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


    這驟然間聽說自己多出來兩個重孫,老太太心裏早就樂開了花,隻是不好表示得太過明顯。這禮也送了,兒子也坑了,孫子也安慰了,當然得問及主題了。


    “嗯,去年六月生的,馬上一周歲了。閨女名若棠,小子名庭舟。他們如今正是鬧騰的時候,等再大點帶過來給奶奶看。”陸以銘故意沒提醒。


    陸老太太一聽這話,心裏更癢癢了。


    正巧陸老爺子休息了起來。


    陸老太太忙招陸老爺子招手:“你快過來,咱有重孫了。”


    陸老爺子愣了幾秒,瞬間精神抖擻起來:“重 孫?在哪裏?”


    “小銘家的,你個老頭子,都不告訴我小銘和他媳婦生了一對龍鳳胎,這馬上周歲了。哎呀,我的乖重孫呢,咱們什麽時候去看啊?還是說我把孫媳婦接過來住幾天?”


    陸老爺子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陸慶弦確定陸以銘是他兒子後,根本就沒細查過他的事。在他心裏,不管前塵往事如何,他往後迴了陸家,是他的兒子就成。


    所以,若不是陸以銘昨晚上帶夏橙參加壽宴,陸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結婚了。至於他還有一對龍鳳胎的子女,就更不知道了。


    至於陸老爺子,先前隻知道老三找迴了個私生子,他心裏對於這種私生子,本來不太待見,就更不會細問了。


    也是見了陸以銘幾迴,又聽了老友說他在軍中的表現很不錯,今兒再一起討論了一迴兵法書,發現這孫子是個好苗子,竟然比家裏那兩個更勝一籌,立馬起了惜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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