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翠娥被抽了數十巴掌,臉高高的腫起,那一碗雞湯下肚,嘴裏也被燙得滿是泡。


    她這是第一次見識到夏橙的狠,心裏的那點子戾氣也被打沒了。即使再怨再恨,想起許家那些個高大的壯漢,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討不著便宜的,隻能藏著一肚子氣往迴去。


    剛到家門口,就遇見了陳翠娟。


    陳翠娟一看到她的身影,眼一亮,迎了上去。


    走近了,看仔細吳翠娥臉上的傷,陳翠娟心裏一驚,問:“怎麽搞成這樣了?”


    吳翠娥沒吭聲。


    這一年來,她一個人拉扯著兩個孩子,已是累極。


    就盼著陳翠娟能迴心轉意,過來幫忙帶孩子。


    今日去許家鬧事,也是陳翠娟看著夏橙離婚後再嫁,日子過得蒸蒸日上,心生嫉恨,攛掇的。


    如今挨了打,事情又沒辦成,更是不敢吭聲。


    可陳翠娟也不是傻子,一見吳翠娥這模樣,就知道自己的希望又落了空,心裏暗恨吳翠娥沒用,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吳翠娟哪裏肯讓她就這樣走?立即一馬拽住了人:“你別走,偉榮還等著你呢……”


    陳翠娟冷笑:“你這般沒用,什麽事兒都辦不好,如今和我提什麽其他?”


    說完,一把甩開她的手,大步離開。


    結果,剛進家門,就被一雙大手攔腰抱住了。


    陳翠娟心裏暗恨,尖聲叫道:“許老六,你發什麽瘋?!”


    哪知,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嘿嘿,老六媳婦兒……老六將你讓給我一晚,來……讓我好生親香親香……”


    一邊說著,男人的手就往陳翠娟的衣服裏伸。


    陳翠娟嚇得高聲尖叫,拳打腳踢地掙紮。


    身後男人抱不住了,揚聲就喊:“老六,老六……”


    許老六喝得醉醺醺的從屋內走出來,幫著男人將陳翠娟捆了,扔進了另一間房,又拿了件破衣服將陳翠娟的嘴塞了,這才拍了拍手,笑著道:“乖,聽話!你媽不就是這麽幫你爸掙錢的嗎?你說你嫁過來這麽久,蛋不能下一隻,還到處惹事兒……嘖,總得有點兒用處吧?我總不能白養著你。”


    陳翠娟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嗚嗚咽咽地掙紮。


    許老六甩了她一巴掌:“別不識趣,放心,我不會像你爸一樣給你找那麽多男人。我篩選幾個男人,讓他們輪流來。一個晚上10塊錢,嘿嘿……以後,你就可以不用幹活了……乖啊……不然惹我生氣了……嗬嗬,你是知道後果的!”


    說完,許老六暢笑著對一旁的男人說:“我去喝酒了,你動勁小點兒,就不是隻有這一次機會……”


    陳翠娟恨得幾乎想要從許老六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卻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去,再看著那個男人走進來,在她身上肆虐……


    陳翠娟閉上了眼,眼角落下一行清淚……她這一輩子,隻想擺脫她媽那樣的命運,沒想到折騰來折騰去,最後卻依然落得和她媽一樣的 下場。


    老天,太不公!


    *


    深夜。


    吳翠娥被一陣寒風吹醒,她打了個哆嗦。


    起身一看,窗子沒關。


    吳翠娥也沒多想,正好尿急,起床去廁所。


    農村的廁所,並沒有建在院子裏,而是建在院外。


    結果,她剛踏出院子,眼前一黑,迴過神來已經被人套上了麻袋一通亂打。


    疼得她高聲唿喊。


    唿叫聲驚醒了屋內的周大力,他舉著煤油燈高聲喊:“媽,媽……是你嗎?你在哪裏?”


    一路往外尋了過來。


    打人的人一聽,又狠踹了她幾腳,將人往角落裏一推,跑了。


    等周大力過來扶起吳翠娥,給她解開頭上的麻袋,吳翠娥長出一口氣,一句話沒說就先甩了周大力一巴掌:“讓你睡得跟豬似的,你娘快被人打死了你都不知道,沒用的狗東西……”


    周大力被打得頭一歪,後退了一步,緊抿著唇沒吭聲。


    吳翠娥又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扶我進去。”


    進了屋,吳翠娥關好門窗,重新躺在床上,心裏才算是安定了幾分。


    卻突然又感覺到一陣寒意。


    吳翠娥這才察覺到不對,現在,明明是盛夏啊。她怎麽會覺得冷?


    想著怕是被打傷著了, 明兒得去衛生院看看。


    還有今晚上打她的人,肯定是許家的人。可她沒見著人,也沒辦法報案。


    迷迷糊糊間,吳翠娥突然似乎聽到窗外傳來一陣悠悠的歎息聲。


    她這屋子,靠窗的那麵,外麵就是自家的自留地,等閑不會有人進來。


    而且,這聲音,似乎有點兒熟悉?


    吳翠娥清醒過來,再去聽,又沒了。


    等她再次迷糊之時,歎息聲又傳了過來。


    這樣反複折騰一晚,次日一早,吳翠娥就發起了高燒。


    周大力一早就去了學校,周偉榮倒是早就醒了,鬧騰了許久不見奶奶來抱他,又是尿又是屎地拉了一床。


    還是周二嬸聽了外麵的傳言想過來看熱鬧,才發現吳翠娥發熱了。


    又見床上被周偉榮糊弄得到處都是屎尿,看不過眼,幫著換了。


    這才急急忙忙地去幫忙叫葛大夫。


    期間,吳翠娥醒了一迴。見著周二嬸,跟見了主心骨似的,虛著聲音將昨晚上的事兒說了。


    周二嬸打了個哆嗦:“可別是大哥見你鬧騰得實在不像話,迴來找你了吧?你當初和周瞎子那事兒鬧出來時……好好好,我不提這……我就是想說,當初就聽見有人說過,你這樣鬧騰,大哥怕不是會被你氣得再跳出棺材找你算帳……”


    吳翠娥本就腦子一團漿糊,一聽這話,迴憶昨兒晚上那歎息聲,怎麽想怎麽像自家死鬼男人,嚇得臉一白,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


    下午。


    吳翠娥昨兒鬧事兒,晚上被自家死鬼男人找上門嚇暈了消息就傳遍了附近村落。


    因著不讓討論“封建迷信”,眾人隻敢私下裏議論紛紛。


    哪知,這傳奇性,讓流言傳得更快了。


    結果,吳翠娥在家裏都聽到了無數個版本,這一聽,心裏更不踏實了,又燒了一迴暈了一迴。


    夏橙聽到王小滿特意送過來的八卦時,樂得抿唇直笑:“這就是現世報!”


    “對,現世報。讓她還想害我們家鐵蛋!不知道鐵蛋是有福氣的人啊,連咱們家香丫都護著他。”王小滿義憤填膺地道。


    夏橙嘴角抽了抽,沒反駁。


    ——————


    看在鐵蛋和香丫這麽可愛的份上,大家給個5分好評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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