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似乎猜到楚漾想法,連忙阻止她,“漾漾,不可。神望塵的修為比為師還高,他乃半神。季歸冥出賣自己靈魂,你一動,說不定會被背後之人吞噬靈魂。”


    “師尊,您不是說,現在沒有神了嗎?比半神厲害,那豈不是神?”


    玄溟將旁邊的銀色小獸扯過來,摸了摸他的頭。


    木子錚一臉懵逼,關他何事,他沒幹什麽壞事。


    他娘親也不可能幹壞事,說不定正在星空唿唿睡大覺。


    楚漾臉色瞬間黑如鍋底,所以師尊想要她成神,讓她去對抗天道。


    沒有神,規則之上,不就是天道嗎?


    “為什麽?”如果真是天道,為什麽這麽做。


    毀了五洲大陸,他自己也會消失。


    玄溟搖頭,“不清楚,但是為師很清楚,現在沒有神。一旦有人成神,必定會昭告天下,神能掌控規則。比半神厲害,除了神,就隻有他。神道缺失,規則之力的束縛隻會慢慢減弱,一旦束縛不了,災難降臨。”


    “師尊,會不會還有一個無限接近於神的人,想成為神搞出來的。”楚漾不敢相信天道會自毀。


    “漾漾,一個東西若是產生自我意識,會脫離規則掌控。你若是神,你也可以創造新的世界。你的紫府會自成一界。”


    楚漾深吸一口氣,“師尊,徒兒明白。”


    玄溟點頭。


    對於這個突然產生意識的天道而言,他們就像寄居在他身體內的寄生蟲。


    而他們又蘊含著原始天道降下的氣運與生機,他想收迴這些力量,然後成神,創造新的隻由他掌控的東西。


    楚漾感覺自己想通了。


    或許,因為她這個原本的氣運之女,不聽話。


    又或者她以後會真的成神,威脅到他的地位。


    他便搞出穿書女。


    又因為還沒有完全掙脫束縛,隻能一步步蠶食。


    難怪前世師尊會被五洲大陸彈出去,楚青芸死了,就相當於毀掉他的計劃。


    木子錚和夜墨聽的雲裏霧裏,夜墨弱弱問:“師尊,那季歸冥我們是殺還是不殺。”


    “帶迴去,交給雲鶴。”


    “萬一雲鶴打不過他怎麽辦?”夜墨擔憂道。


    玄溟白了夜墨一眼,“你知道雲鶴什麽修為嗎?”


    “天靈境啊!季歸冥也是天靈境,他還是戰鬥力極強的劍修。”夜墨反駁。


    “師姐是道靈境,道靈境的靈師才能成就道。”


    木子錚嘴巴張大,甚是驚訝。


    “三師妹好厲害,當初十八歲就到了道靈境。”他活了好久,還是個弱渣。


    看著夜墨疑惑的樣子,楚漾笑眯眯的看著夜墨繼續道:“引氣入體後是引靈境,然後往下是化靈境、通靈境、地靈境、天靈境、法靈境、道靈境、聖靈境。到了聖靈境巔峰,若是能打破桎梏,便能成神。”


    “我迴去一定好好修煉。”


    玄溟一把將往迴跑的夜墨拉迴來,“你還記得這是什麽地方嗎?”


    五個徒弟,還好隻有兩個傻的。


    夜墨看了一圈,“師尊,還是你帶我迴去吧!”


    他這樣出去,豈不是立刻會被蒼雲宗人抓住。


    到時候,他有八張嘴都說不清。


    誰會無緣無故跑到人家禁地。


    “師尊,我們就這樣帶走季歸冥,楚青芸又死了,真的安全嗎?”夜墨問道。


    雖然,萬獸穀不怕蒼雲宗。


    可萬一被他們一搞,會損害萬獸穀名聲。


    “蒼雲宗現在正亂著,哪有閑情關心禁地這邊的事。”


    夜墨此刻還不知道蒼雲宗怎樣,便被玄溟拎迴宗。


    與此同時,收到師尊消息的仙雲鶴已經坐著祥雲仙鶴迴到了宗門。


    看著被師尊捆住的季歸冥,仙雲鶴心底還是有一絲觸動。


    “師尊,可是季歸冥又想欺負漾漾?”


    水囚牢中的季歸冥聞言,抬頭看了仙雲鶴一眼,“你就隻擔心你那個師妹?”


    仙雲鶴抿唇,微微蹙眉,堅定道:“你不是他。”


    季歸冥冷笑了笑,“我怎麽就不是。”


    “我已經知道你是誰,歸林。”仙雲鶴聲音有些顫抖。


    師尊已經告訴她,所以才急著迴來驗證真相。


    “無論是歸林還是歸雲,都已經變成歸冥,都死了。”仙雲鶴繼續道,眼淚不自覺滑落下來。


    歸林是歸雲親弟弟,那個曾經跟著哥哥一起來族裏找她的小孩。


    “師姐。”楚漾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她從來沒想過,季歸冥的名字還有這種寓意。


    她不知道歸林是誰,可從名字來猜都知道和歸雲有關。


    “我哥哥還不是因為你才死的,所以我討厭你。”季歸冥的眼睛突然變成血紅色,喉嚨發出一個小孩的聲音。


    “對不起。”仙雲鶴眼淚簌簌往下流。


    楚漾沉默,難怪季歸冥不喜歡師姐。


    歸林的靈魂和季歸冥相融,他的情緒會影響季歸冥的情緒。


    而歸林又帶著歸雲的靈魂,以至於師姐無論怎麽做,季歸冥永遠都對師姐不冷不熱。


    “仙雲鶴,你現在可真懦弱,對不起有什麽用,你倒是為我哥哥報仇啊!為我報仇啊!報仇~”那道稚嫩的聲音似乎帶著魔力,不斷蠱惑仙雲鶴。


    楚漾按住仙雲鶴顫抖的身軀,目光落在季歸冥眼睛上,“閉嘴!”


    那道聲音瞬間嘎然而止。


    “漾漾,他說的對,我應該為歸雲報仇,也應該為他報仇。”


    仙雲鶴靜靜閉上眼睛,當初她被取了聖骨後,族長想殺她。


    是歸雲為她擋下了致命一擊,她本以為歸雲身死道消。


    可是沒想到在五洲會再次看到他。


    上界一天,相當於五洲一年。


    “師姐。”楚漾輕輕喚道。


    “漾漾,我沒事。”


    “歸雲的一魂已經和季歸冥以及歸林融為一體,歸林現在已經變成棋子。”楚漾終究還是將事情全部告訴仙雲鶴。


    仙雲鶴眼睛亮起一道微光,又迅速熄滅。


    “他終究不是我的歸雲,也不是歸雲的弟弟歸林。他就隻是季歸冥,也是棋子。”仙雲鶴自嘲一笑。


    融為一體,不就是變成新的人了嗎?


    “師姐。”楚漾還想問問有什麽辦法。


    仙雲鶴立刻搖頭,嘴裏一直說著,“已經不是了,漾漾,我沒有認錯人,也不會認錯人,隻是歸雲的意識已經徹底消散。”


    仙雲鶴最後深深的看了季歸冥一眼,“漾漾,他是怪物。”


    隨後,一躍跳上仙羽白鶴的背,朝天雷峰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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