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知道楚青芸是想她救她,就算她能救也不會救。


    “你命盤被毀,救不了。”


    楚青芸眼中的光慢慢熄滅,許是臨死之人,其心也善。


    她輕輕道:“師尊,不是楚漾殺的。是我母親,南宮柔。沒想到我楚青芸兩世為人,原來一直都是一枚棋子。”


    楚青芸麵容枯槁,失去全部生氣,眼中泛著淚花。


    不知道她心有多死,才能將此事說出來。


    無論怎樣,母親對孩子而言,永遠都是神聖的。


    她也曾幻想過,等她去往更高級的世界,就能和母親團聚。


    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南宮柔會降臨來取她性命。


    “楚漾,沒想到我最後沒有死在你手裏。反而死在我養育我的母親手裏。”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


    楚漾沒有說話,眼底毫無波瀾,隻靜靜看著季歸冥懷中的楚青芸。


    楚青芸努力偏過頭,看著自己身邊站著的瀲灩女孩,嘴角浮現一絲嘲諷。


    楚漾恐怕就是知道她母親的來曆和陰謀吧!


    是她被利益蒙蔽雙眼,楚漾重生迴來第一天,一直在強調玉有問題。


    若是母親真的愛自己,又怎麽會給她留下那樣的邪物。


    “楚漾,你說如果沒有我母親,我們會不會成為朋友。”


    “不會。”楚漾迴答的很堅定。


    低頭看了楚青芸一眼,“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你不是同一類人,奪運玉原本是你母親放在我身上,竊取我身上氣運的東西。你自知奪運玉的危害,仍舊選擇跳進去,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楚青芸眼底浮現苦澀的笑容,是啊!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因為奪運玉用好,能給她帶來無上利益,能讓她毫不費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楚青芸發出詭異的笑聲,嘴裏不停念叨著,“我自己選的棋子之路。”


    “我竟然是棋子。”


    她的手猛地抓住季歸冥,眼睛變成血紅色,“師尊,毀了吧!毀了吧!青芸想你永遠做季歸冥,不要和我一樣魂飛魄散。”


    季歸冥身軀一震,青芸她竟然猜到了。


    可,他還有路走嗎?


    “不要當棋子,不要,不要~”


    楚青芸的聲音在雪地迴蕩,靈魂用過的身體也漸漸化為黑霧,消散在空氣中,連氣息都沒有留下一絲一毫。


    等季歸冥迴過神來,楚漾的劍尖已經抵在他脖子上,那雙冰藍色眸子冷冷盯著他。


    季歸冥歎了一口氣,“你們想殺我,就殺吧!”


    “我若說我想讀取你記憶呢?”


    季歸冥眼神漸寒,眸中閃過嗜血殺意。


    看著自己麵前出現的水囚牢,臉上越來越黑。


    “楚漾,你就不怕反噬至死嗎?”季歸冥問道。


    “你和師姐愛人什麽關係?”楚漾沉聲問。


    季歸冥沉默不語,冷峻麵容上沒有絲毫起伏,那雙深邃黑眸中平靜如水。


    楚漾眸子微斂,“我會告訴師姐,你不是她要等的人。”


    季歸冥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聲音冷硬,“然後呢?讓仙雲鶴來殺我?楚漾,你這個人很討厭,如果不是你,當初仙雲鶴一定會救青芸。那她還會有一條命,現在也不會死。


    楚漾撲哧一笑,“楚青芸命格被她母親毀掉,就算她有九條命,也活不了,你不過是在這裏自欺欺人。”


    季歸冥眼神漸漸變得空洞起來,心底仿佛有惡魔低語。


    '8你護不住任何人。'


    玄溟眉頭一皺,手掌覆蓋在季歸冥頭頂,手心散發淡藍色光芒。


    季歸冥原本空洞的眼神漸漸恢複神采。


    “你是季歸冥。”楚漾肯定道。


    “楚漾,你憑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我相信師姐眼光,隻有真正的季歸冥會擔心楚青芸,棋子可不會。”而師姐愛著的人,隻是在乎她。


    季歸冥突然嘲諷一笑,“歸雲已經將命給了仙雲鶴,他不欠她。”


    楚漾唇角微微翹起,“難怪你終究會被棋子取代,殺了楚青芸。你怎麽配和師姐喜歡的人比,是我想多了。”


    “楚漾,你什麽意思。”青芸明明不是他殺的。


    獨幽劍割破季歸冥脖子上的皮膚,一道殷紅血跡露出。


    “因為你不懂,對於歸雲來說,從來沒有什麽欠與不欠。師姐是他至死都要護著的人,你可以問問他,如果重來一次他會怎麽選?他若是逃了,我師姐也絕不會死,因為還會有人護著她。”楚漾繼續道。


    季歸冥手指夾住獨幽劍劍刃,“嗬~所以,歸雲就白死了嗎?還是說你以為你們這些人能救他,無知。”


    “我現在不能,你怎麽就知道我以後不能。”


    季歸冥笑了,“楚漾,你以為你是誰,魂散之人,誰都救不了。”


    楚漾眸子一沉,“你撒謊。”


    “你可以選擇殺了我,我和歸雲為一體。”季歸冥,棋子還有歸雲要麽一起死,要麽都不死。


    楚漾正想動手讀取季歸冥記憶,玄溟攔住了她。


    “你出賣自己的靈魂,保下了歸雲一魂。當初的季歸冥出事已經要消散,因為你的到來,三者合而為一。本座猜到對吧?”玄溟幽深黑眸中,帶著淺淺笑意。


    他的手中有一個黑色龜殼,龜殼上出現三道金色符文。


    符文從三個不同方向交織在一起,匯成一個符文。


    季歸冥終於慌了神,“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嗎?”玄溟笑著反問,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暗藏幽光。


    季歸冥深深看了玄溟一眼,收迴手,自顧自席地而坐,“確實不重要,還是說你覺得你能鬥過幕後之人。他能無視五洲大陸天道規則,將人送下來。你能嗎?南宮柔當初能待在五洲大陸多年,而神望塵卻隻能降臨。”


    楚漾心癢癢,她真的好想讀取季歸冥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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