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趙姬被外麵吵鬧聲吵醒。


    他隨手拿了一件衣物,披在身上,而後走出房門。


    隻見兩名趙國士卒,正抬著一個木箱,向他臥寢走來。


    而一些趙國使者,則聚在一起,有說有笑。


    其中一個,正是昨夜未飲酒的趙國使者。


    她正眉飛色舞的向其他人講述著,趙姬是如何一個人喝倒數十個魏臣。


    “昨夜你們醉了,無人再替貴人擋酒。”


    一名趙國使者插話道:“那不是還有你嗎?”


    “我?”那名趙國使者臉上露出些許尷尬,“我之酒量,爾等又不是不知曉。估計也就隻能與孩童一拚。”


    “這可是你之言,下次飲酒,可莫要與我等同桌,我等可不是孩童。”


    此言一出,周遭人頓時笑成一片。


    那名趙國使者當即羞惱道:“你們還要不要聽了?若再取笑我,我現在立刻就走。”


    言罷,作勢要走。


    “哎呦,我的好姐姐。”其餘趙國使者當即攔住,“是我等錯了,莫要與我等計較。”


    “如此才像話。”那名趙國使者昂著頭,哼了一聲,而後接著說道:“那些魏人見無人能再替貴人飲酒,便要強拉著貴人飲,並且還說趙人酒量不及魏人。”


    “哼!若非我那一夜未準備好,絕對能放倒那些魏人。”有名趙國使者不忿道。


    “算了吧,莫要說大話。”一名較為年長的趙國使者此時也有些怒意,“不過,那魏人怎的能說如此荒唐之語?近百人車輪戰,勝之不武!”


    “就是。”


    趙姬依靠在門邊,饒有興趣的看她們談論。


    他怎的不記得那些魏人有說過這番話。


    那名趙國使者接著說道:“當時魏王再三逼迫,貴人忍無可忍,當即拍桌子站起來,對著魏人喊道;盞飲不痛快,取鼎來!魏人無不驚詫。待侍者取來酒鼎,那酒鼎足有百斤。貴人手指酒鼎,大喝:我飲一鼎,爾等共飲一鼎。言罷,拽起袖子便舉起酒鼎。”


    那趙國使者環視眾人,“你們猜怎麽著?”


    “莫要賣關子,且言!”一旁正聽的津津有味的趙國使者們,可不吃她這一套。


    那名趙國使者見此,也就不賣關子,惹眾怒了,當即開口道:“貴人噸噸噸,幾口便飲盡那足有百斤的酒水。魏人見狀,還不服氣,欲要與貴人比較。”


    她豎起大拇指,“貴人是何等人?那是能將酒當水飲的神人。那些魏人豈能與貴人比?”


    那名趙國使者笑道:“那些魏人全都喝吐了,我去看那魏人鼎中之酒。”


    她比了比手勢,“鼎中之酒,餘半鼎。”


    眾趙國使者大聲叫好,更有甚者,直言趙姬為她們趙人出了一口惡氣。


    趙姬見那名趙國使者越說越誇張,幾乎將他形容成力能舉鼎的項羽,便想著出言打斷。


    就在這時,兩名抬著木箱的士卒看到趙姬,當即放下木箱,向趙姬行禮道:“貴人。”


    那些趙國使者聞此言,看向門口。


    隻見趙姬正倚靠在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們。


    趙國使者們當即朝著趙姬行禮。


    那名眉飛色舞的趙國使者則羞紅著臉。


    趙姬打趣道:“我怎的不知我竟如此威猛?”


    那名趙國使者頭近乎要埋進地裏。


    臉上的紅暈,將耳垂染得通紅。


    趙姬見狀,也就沒有繼續打趣,而是看向那兩名士卒,“爾等抬的是何物?”


    士卒迴道:“啟稟貴人,箱子裏裝的是魏王賞賜之物。”


    “魏王賞賜之物?”


    趙姬不解。


    這魏王無緣無故,為何賞賜於他。


    “打開看看。”


    “尊令。”


    士卒將箱子打開。


    箱子裏麵滿滿當當的皆是金餅。


    金餅呈橢圓形,並不算太大,也就比硬幣大上兩三倍。


    在這個時代,雖然金子並不是主流的貨幣。


    但其價值不減。


    通常都是大商人與世家豪門使用。


    趙姬莫說這輩子,就算上輩子也是在現實中,頭一次看到這麽多金子。


    有名趙國使者驚歎,“這些金餅,應有百斤吧。魏王當真大手筆。”


    “你們看!”一人手指金餅旁兩顆珠子,驚歎道:“這難道是夜明珠?”


    她欲要走近觀摩,卻被人拉住。


    天上掉餡餅,有可能會砸死人。


    魏王如此多的賞賜,讓趙姬直皺眉,他詢問士卒,“魏王為何賞賜於我?”


    士卒哪會知道為何,她們抱拳道:“我等不知。”


    趙姬眉頭皺的更深,“賞賜之物,可全在這?”


    兩名士卒相視一眼,而後開口道:“還有寶馬一匹,寶劍一把。寶劍被鄒使者拿了去,說貴人欠她一柄寶劍。而寶馬,趙將軍正在前院照看。”


    趙姬沉吟一聲,方開口道:“你等在此地看著這些金子,我去去就迴。”


    他想找趙勳問一問,或是打探一下。


    “尊令。”


    來到前院。


    一匹通體雪白,雄壯威猛的白馬被拴在前院的樹上。


    趙勳一邊給這匹白馬喂食草料,一邊寵溺的撫摸著,白馬雙眉間突起的呆毛。


    “將軍可是鍾愛這匹馬?”


    聽到趙姬的聲音,趙勳轉頭,向趙姬行禮,“貴人。”


    “不必多禮。”趙姬走到白馬旁,伸手去撫摸馬背上的鬃毛。


    這馬的顏值不錯,且渾身腱子肉,一看就是一匹難得的好馬。


    趙勳乃士卒出身,又怎會不喜愛這匹駿馬。


    “將軍可知魏王為何要賞賜我?”


    趙勳搖頭,“不知。”她好似想起什麽,開口道:“不過,我聽前來賞賜的魏臣言,魏王不希望昨夜之事,讓別人知曉。”


    聽到此話,趙姬忍不住笑了。


    魏王這是死要麵子。


    想用賞賜,堵住他的嘴。


    讓他不要將昨晚的事情,泄露給天下人知曉。


    想通了,那這賞賜拿的就心安理得。


    就算魏王不說,趙姬也不會將昨夜之事,宣揚出去。


    昨夜留的最後一盞酒,就是給魏王留顏麵,以免魏王惱羞成怒,讓他無法活著出魏土。


    “貴人。”趙勳此時詢問道:“昨夜自我醉酒後,發生了何事?”


    受了人家的禮,自然得守口如瓶。


    趙姬含含糊糊道:“昨夜與那魏王相談甚歡,並無他事發生。”他拍了拍馬背,而後對趙勳說道:“對了,將軍還未迴答我,可是鍾愛這匹馬?”


    趙勳看了一眼白馬,而後收迴目光,“此乃魏王賞賜貴人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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