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這也沒路了。”容千月看著麵前的路說斷就斷,前麵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對麵就是墓室了,但中間隔著百丈遠,蹦是蹦不過去的。


    兩小鬼撓撓腦袋,他們死了太久了,靈魂被獻祭卻又因為水銀和符篆被封印在屍體裏。在屍體被砸毀了之後,靈魂才四散,如今的他們連鬼都隻能勉強算半個。


    記憶一直在不斷地迴想著,兩小鬼可算是想起來了:“這裏以前是有橋的。是鐵索,那鐵索上有木板固定,幽邇道君的徒弟離開墓室之後才將橋藏了起來。”他們活著的時候能知道的也就是這裏有座橋,至於後麵橋是怎麽沒的他們真就不知道了。


    容千月撐著降幽傘輕飄飄地往懸崖下跳,懸空在一個位置她已經看到了小鬼口中的鐵索橋。鐵索仍在,隻是做橋麵的木板早已經腐朽如今隻是下光禿禿的鐵鏈。


    她仔細瞧了瞧發現了一處凸起的石頭在這光滑的絕壁上還顯得挺突兀的,容千月將降幽傘推了過去,傘尖往凸起的石頭上摁了下去。


    哢哢幾聲就聽見了鎖鏈相互碰撞的聲音,鎖鏈在上升雖然沒有木板但這對陸修離來說不是問題。


    容千月傲嬌地看了一眼陸修離,什麽話也沒說就是衝他挑了挑眉就輕飄飄的率先飛過去了。瞧那挑釁的小眼神陸修離豈能不明白這妮子是什麽意思,他要是有鐵鏈還過不去那就是廢物配不上她主人。


    兩小鬼也飄了過去,武聰好歹也是巫族的修士,這點道行還是有的。就見他踩著鐵索身輕如燕飛快地掠過。就剩陸修離在最後先確定了鐵索的結實程度,接著就縱身飛了過去,也不過是中間落下輕點借力再次騰空。


    他用的還是輕功,封存的力量裏他知道他可以想修真界的修士一樣禦空而行,百丈的距離還不需要禦劍。但那力量他並沒有隨便使用,再沒搞清楚這力量的來源之前最好還是少用的好。


    看著他順利到達了墓室,容千月可算是給他一個滿意的笑容。


    墓室裏還真是貼滿了各種符,隻是都是黑色的,一麵黑色的旗幟還掛在了墓室上空的穹頂上。


    容千搓搓胳膊,這地方給她很不好的感覺不舒服。應該是邪修的緣故,邪修不僅殺人還害鬼,害死了活人連鬼魂投胎的機會都不給。


    滿地的人骨堆成了小山,但這裏並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鬼氣,這麽多人的魂魄估計都還在畫卷裏,還有頭頂這麵讓人渾身都不舒服的旗幟裏。


    陸修離捏著一張符就要燒了那麵黑色旗幟,燃燒的符紙才飛到半空就被一股風熄滅了。


    陸修離眼神一凜:“出來!”他一聲大喝,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聲裏夾著著些許天地規則的威壓,容千月都臉色一白,兩小鬼瞬間就鑽迴了自己已經損壞的軀殼裏去。


    墓室裏傳來一道喑啞的聲音,像是很久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那笑聲咯咯咯像是破風箱又好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馬上就要斷氣了。


    “裝神弄鬼,出來!”陸修離又是大喝一聲,這次那聲音笑不出來了,但一道虛影卻出現在棺木後的高台上。高台上有一把座椅,遠看是座椅近看就是一堆白骨堆出來的王座。


    嘖嘖,這幽邇道君還是個很愛將排麵的主。


    武聰有些發怵,這裏的氣息即使主人已經身死道消個幾百年了,可那邪修那股子讓人渾身汗毛倒立的味道還殘留著。渾身都不舒服,難怪都影響到了這座山。


    陸修離望著麵前這道虛影,那虛影也正看著他。明明是模糊的麵容,但陸修離卻透過那虛妄看清了他的容貌。不僅是看清了他的長相就連他現在的表情也看的真切,這人都樂得要流口水了。


    之前阿寧總說修真界奪舍是很常見的事情他還沒見過,這下他好像理解了。這老鬼看著他的目光赤裸裸簡直就是把想要奪舍他軀殼寫在了臉上,嗬嗬,還真是會挑軟柿子捏呢!


    不過,他是不是軟柿子可還不好說!


    陸修離嫌惡地一張符打了過去,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竟然還敢這麽囂張,是什麽給了他囂張的本錢?


    “我的貴客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你許久了。”那聲音幽幽開口了,聲音興奮得都有些顫抖了。符紙還沒到殘魂麵前,就被峭壁上的一麵鏡子折射過來的光將符紙都燒了起來。


    諷刺的是這火光還是他們自己給的,他們手裏的火把成了光源,站在墓室裏無論是哪個角度都會被鏡子將光給折射,這布局倒是十分精巧了。


    陸修離到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根本就是一個局。那兩小鬼根本就是個魚餌,就算不是為了畫卷聽到邪修二字他們遲早也會來到這墓室裏。


    隻是他不明白這是偶然還是必然的結果,這場陰謀感覺應該是在幽邇道君還沒死透就已經製定下來了,可他是怎麽料定幾百年後的事情?


    聽著都有些匪夷所思,如果隻是偶然的結果,那這個布局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等我?一縷隨時都要消散的殘魂而已,你還想幹什麽?奪舍嗎?你就算奪舍了又能如何,我不過一介凡人壽命有數,也沒多久的活頭。你籌謀了幾百年該不會就是為了奪舍再活個一二十年吧?”


    幽邇道君癡癡笑了一聲,眼神都有些飄忽了:“老夫死前可是散盡了全部修為就為了給自己卜了天機一掛,你猜怎麽著?老夫的機緣落在了你這裏。”


    果然是幾百年前就做了布局嗎?窺探天機得到的答案就是幾百年後他一定會來探訪他的墓地?


    “小子,你這軀殼我要了,你是天機給的指引為了等你我可是苦苦等了幾百年啊!”


    還真是大言不慚,容千月不屑地嗤笑一聲:“你說要就要,你問過我了嗎?”


    區區一道殘魂,誰給他的自信?


    幽邇道君一眼就鎖定了陸修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兩旁的容千月和武聰。


    “喲,沒想到竟然還是個鬼皇,不錯啊小丫頭在下界還能修煉到這程度看來你背後的人有點本事。老夫若是個普通鬼還真拿你沒有辦法,但老夫可是正派修士口中的邪修啊,手裏的好東西也不少。”


    說著他又望向了武聰,隻是這麽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巫族的後裔:“想當年在修真界我跟你們巫族的一個後生相當投緣,看在他的份上老夫可以不殺你,你可以滾了!”


    武聰感覺自己被鄙視了,心裏還頗為不平衡,這是赤果果地看不起他呀!


    瞧見武聰那表情幽邇道君一臉嫌棄:“你這小子還真是不懂事,讓你逃命你還不樂意,既然想死成全你又如何?”


    說著不知道從哪裏刮來了一陣疾風,腳下的地麵竟然震顫起來。身後的懸崖下發出了哢哢的動靜。


    “那是什麽聲音?”武聰話音剛落就見一隻大蠍子揮舞著它的大鉗子朝著他們爬了過來。


    武聰失聲尖叫:“臥槽,這……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蠍子簡直不可理喻!”這是正常蠍子的百倍大,他們站在蠍子麵前就像小矮人一樣還沒它鉗子高。


    不科學一點都不科學,武聰饒是已經驚恐萬分但還是忍住了顫抖的雙腿衝了過去。哢哢一頓砍,結果刀都卷刃了愣是沒有在蠍子殼上留下痕跡。


    “完了玩了,這下是真的碰到硬茬了。”武聰叫苦不迭,陸修離去沒有動,就連容千月也沒有動。


    不是,兩位大佬現在是發呆走神的時候嗎?再不想辦法破解,兩人一鬼都得栽在這了。


    容千月冷笑一聲,輕飄飄就落在了蠍子腦袋上,降幽傘化作一根鐵棍梆梆硬敲打在蠍子身上,打得蠍子都扭曲成麻花了。


    幽邇道君笑不出來了,定眼看著她手中的降幽傘眼神露出了幾分貪婪。倒是把好法器,雖然跟靈氣差了一些,等他重返修真界加以珍稀礦石打磨,還能升級成靈器。


    陸修離手拿著一個小瓶子,往地麵倒了一滴液體出來。液體散發出淡淡的幽香,這話香氣似乎能穿透皮膚直入大腦,眼前的世界都清明了。


    武聰揉揉眼睛又眨眨眼睛,是他眼花了嗎?大蠍子了?


    “靠!幽邇道君你這就很不講道德了,怎麽一上來就整幻境真沒意思。哎,大邪修原來也就這點手段了。”武聰是知道怎麽氣人的,明明初見時他施展的瞳術還挺像個高深莫測的修士,怎麽一根葉攸寧混之後就激發出了逗比屬性呢?


    幽邇道君這會不笑了麵色也嚴肅了幾分:“你手中的是何物?為何能破解我的幻術?”他對自己的幻術還是有絕對的信心的,隻是不知道他手裏的液體究竟是什麽提取的。


    陸修離收起了瓶子:“這就沒有必要告知你了。都死了這麽久了,你說你為什麽非要留一絲殘魂在人間?身死道消不好嗎?你還是去吧,我還趕時間就不陪你浪費時間了。”


    說著,陸修離扔下了一麵陣盤,陣盤催動片刻整個墓室都在搖晃。


    幽邇道君忙製止:“等等,畫卷你們不想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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