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部的人?


    屠川的話不僅讓劫匪們都驚訝了,就連陸修離也有些意外。不都說疆域精銳三部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可見這說話也名不符其實啊!


    不轉念一想又覺得合情合理,失去了最高指揮官之後鷹部就跟沒了主心骨。這境遇跟當初的的陸家軍何其相似,出幾個駱陽的這樣的叛徒也合情合理。


    劫匪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仔細打量屠川的樣子,隻可惜他們這群人的容貌都被葉攸寧用術法做了遮掩,不管他怎麽看都看不出任何名堂。


    後肩上的雄鷹圖騰是抹不掉的證據,饒是劫匪老大不想認也不得不認:“是有怎樣不是又怎樣?這世上哪裏還有什麽鷹部,鷹部都已經不存在,老子也不再是什麽鷹部的人。老子現在所作所為跟鷹部沒有任何關係,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葉攸寧挑了挑眉,這話挺有意思的,這就是後世網絡上常說的個人行為請勿上升xx。


    看來這人做了劫匪卻還沒忘本,至少知道自己幹這事缺德,卻不想讓曾經輝煌的鷹部被他的行為牽連成了汙點。


    屠川將人壓到一旁審問,可惜一番審訊下來並沒有鷹部的消息。


    劫匪老大叫木格剌,在鷹部時是個小隊長,在鷹部大將軍淳於虎背叛北疆王庭之前他們這支隊伍剛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等他們返程的路上才知道王庭發生巨變,他們試圖聯係曾經的上峰,剛開始還能得到迴應讓他們暫時潛伏不要出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嚐試再次聯係上峰,這次之後卻怎麽也聯係不上。他們這支隊伍就像是被徹底遺棄了,沒有供給,隊伍也開始內訌起來。


    有人覺得王庭已經發生宮變,如今掌權的是大將軍,是他們鷹部的最高指揮官。若是他們表示可以臣服,相信大將軍一定會接納他們。


    可也有人認死理,覺得大將軍篡位實屬亂臣賊子,他們作為王庭的將士怎麽能臣服於一個謀逆之人?


    隊伍裏的氣氛一日比一日緊張,再加上沒有補給,他們連吃喝都成問題。於是第一批起了異心的人就站了出來,打了一架雙方都有負傷不歡而散。


    認死理的人認為這樣等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於是又有一批人覺得應該走出去主動找北疆王的下落。


    而木格剌原來也在這批尋人的隊伍裏,隻是後來他們又經曆了太多事情,他感到力不從心意誌也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堅定。


    一群人死的死走的走,最後他也離開了。現在組織起的這山寨裏的人,除了三個當家都是鷹部出來的,其餘人都是他在路上糾集的苦命人罷了。


    一開始他還是守住了本心,隻打劫過路的富戶也會打劫名聲不好的官員。可是隨著年景不好,過路的富戶少了官員更是加派了侍衛。


    為了生存,他最終還是打破了自己的原則,過路的人都搶隻不過他盡可能不傷及人命。


    自打他放棄了自己的原則之後,就不允許任何人再提起鷹部的事。不想給鷹部抹黑,至少不想因為他玷汙了鷹部的威名。


    屠川看著這樣的木格剌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去形容,隻覺得這心裏堵著團棉花難受得緊。


    “你可知道其他鷹部的下落?”


    木格剌搖搖頭,自打他落草為寇之後根本就不敢去打聽鷹部的下落。他自認為自己如今已經不配在提鷹部,不會去刻意打聽但若是聽見有人議論起鷹部還是會很在意。


    “大將軍……淳於虎也一直都在派狼部在暗中尋找,明麵上他還特意下令昭告天下,若是鷹部的人願意效忠於他前程往事既往不咎。”


    淳於虎能這麽順利上位可謂是煞費苦心了,他原本隻是狼部的最高指揮官,但他聯合鷹部裏的內應害死了鷹部的最高指揮官。


    當時沒有更合適的人接手,北疆王聞人異,也就是孟玉衡的外公便讓淳於虎暫代鷹部最高指揮官。


    就是這麽一個草率的決定,讓淳於虎的篡位的行動更加順利。


    “說說看,鷹部還有什麽別的消息?”


    “哦,聽說半個月前有人偷偷潛入了夏侯府,隻抓到了一人但那人服毒自盡了。屍體懸掛在城牆上七日無人來認領,但他身上同樣有鷹部的紋身。”


    “夏侯府?疆域有頭有臉的夏侯府可不多,難道就是南疆王庭如今的相爺夏侯亭闌?”陸修離對疆域的朝廷也有幾分了解,夏侯這個姓氏在疆域是老牌的貴族了,但夏侯家人口卻不多。


    “正式相爺夏侯亭闌。都知道相爺與老北疆王曾經是莫逆之交。王庭分、裂之前,就聽聞老北疆王曾經勸說過相爺跟著他們一同北遷。隻是當時情況緊急,根本來不及。”


    陸修離倒是知道一點其中內情,畢竟疆域的內亂曾經鬧出的動靜也不小。


    “你們可知道夏侯亭闌如今在南疆王庭的處境如何?”


    似乎是料到點上了,木格剌一下就精神了:“不太妙,權利被架空得厲害。夏侯家可是根基很深的門閥世家,皇帝為了打壓夏侯家提拔出了另外兩家與夏侯家打擂台。這兩年夏侯家衰退了不少,文臣武將中除了跟夏侯家還有姻親關係無法分割的之外,其餘人都在跟夏侯家保持距離。”


    屠川由衷地發出一聲感慨:“沒想到相爺如今的處境如此艱難。”


    夏侯亭闌可是疆域王庭裏為數不多的清醒人,有他在或許疆域王庭的內鬥還有迴旋的餘地。可若連他都倒了,這疆域就完全失去控製要大亂了。


    “南疆王是怎麽看待夏侯亭闌與狼部的人接觸?”按理說這種情況完全可以定義為與逆黨暗中聯係。


    “具體的情況並沒有外傳,隻是說當時狼部的人是去威脅相爺,威脅不成就想要劫持他為人質。但陰謀被南疆王的人發現了,最後夏侯相爺也受了傷,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聽說當時朝中也有不少人提出夏侯家與逆黨有關係要嚴查,不過夏侯家的餘暉仍在,南疆王暫時把事情給摁下了。”


    陸修離眼神幽深,看來這夏侯亭闌的境況也很糟糕。


    “可有夏侯家最新的消息?”


    “自打那事之後夏侯相爺就一直閉門謝客,反正他的傷的在南疆王那過了明路的,所以都知道他受了重傷一直在家養著。”


    陸修離瞧著這事肯定不會像木格剌說的那麽簡單,南疆王再怎麽顧忌夏侯家餘暉也不可能真的輕輕放下。所以他肯定會派人監視夏侯家的一舉一動,所謂閉門謝客都可能是皇帝強行做的圍困之舉。


    這麽看來,這夏侯家還真有必要走一趟了。


    “這些人要怎麽處置?”屠川望向了陸修離,縱然曾經是鷹部的同袍,可如今不僅幹上了劫匪還出言不遜侮辱了少夫人,隻怕這一關不好過了。


    陸修離看了一眼孟玉衡,孟玉衡被他這一眼瞧得一個激靈還是站了出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不如暫且留他們一條狗命讓他們戴罪立功吧!”


    說完他就湊到葉攸寧麵前小聲問:“少夫人幫我看看,他們手裏可有無辜之人的性命,若是有那就不必留了。”


    這些人的麵相葉攸寧已經看過了,手裏染的鮮血不少,不過也不算是大奸大惡之徒,畢竟他們手中的人命多是黑吃黑來的。至於之前口花花言語冒犯她,她也看了,這些人估計就是個嘴賤並沒有玩弄女子。


    葉攸寧對著陸修離輕點頭,陸修離也應了下來。


    “你們山寨還有多少人?”


    “一共五十八人。除了我們三個當家的,其餘人都是無家可歸的人。我們會教他們一些拳腳功夫,然後……”然後一起打劫。


    “可有婦孺兒童?”


    “之前有,但都是苦命人,沒熬過去。如今的山寨全是男人,最小的也有十五歲了。”


    山寨離這裏不是太遠,他們以前就一直盤踞在這峽穀打劫,這地形實在是太有利於他們幹這無本買賣。為了爭搶這片地盤,他們還跟好幾撥山匪打過。


    是要去山寨看一下的,不過眼下他們可沒忘記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辦。


    “耽誤了這麽長時間,對方估計也快到了。趕緊把這裏清理一下,下一撥受害者馬上就要登場了。”葉攸寧忽然就有點躍躍欲試了。


    很快這裏就被清理了出來,埋伏在這裏這般山匪是專業的。不過葉攸寧還是提前布了一個陣法,六長老的勢力如何還不可知,小心駛得萬年船。


    最後一顆玉石落下,屠川著急忙慌跑過來:“少夫人,有人來了。”


    他們都沒有見過六長老,所以並不能確定來人就是六長老。


    片刻之後,噠噠的馬蹄聲近在咫尺,就要進入陣法範圍的時候三個穿著黑衣戴著黑色鬥笠的人拉緊了韁繩。


    “六長老怎麽迴事?為何突然要停下來?我們已經耽誤了時間,再不跟上可別跟丟了。”


    六長老白了一眼說話的人:“閉嘴,這裏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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