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真是無語,老皇帝都死了,誰還這麽著急想要他們的命?


    “我就奇怪了,西北也不是什麽香餑餑,一向都是被嫌棄的邊境苦寒之地。怎麽被你占了之後,這些人都不平衡了,怎麽一下感覺西北就好像遍地是黃金了?”


    陸修離被她這形容逗笑了,親自打了水給她仔細擦洗手指:“梁王肯定是一個,畢竟他也擔心我會隨時揮師南下搶占先機。我現在不動不代表以後不動,他現在不動也不過是想等賀禹辰把眼下京城的爛攤子先收拾好了再動手。”


    葉攸寧也聽說了梁王一直都在擴張他的封地,估計新帝這會也很焦灼吧!而且作為原書男主的賀瀾譯,難道真的會願意屈居人下?


    都是皇室弟子,雖然敬王與先帝隻是堂兄弟,不像梁王是先帝的親兄弟關係又近了一些,可到底都還是皇室宗親不是嗎?隻要是皇室子弟都姓賀,有男主光環加持當個太子不過分吧?


    “敬王也不簡單,在這宮變之前誰不知道敬王是三皇子陣營的人,結果臨陣倒戈直接坑死了三皇子。這樣的人野心不小,他不會甘願隻做個輔佐新帝的大臣。位極人臣又怎樣,說到底還是臣子怎比得天子?”


    陸修離點點頭:“敬王的封地隻是一個小縣,就連政務都不歸敬王管理他隻享受封地的稅收卻沒有命令縣衙官員的權利。先帝對這個堂兄弟還是防得挺緊的。”


    “那梁王和秦王呢?為何他們的權利卻是完全可以調動封地的官員和駐軍?”


    “梁王是先帝的親兄弟,從小跟先帝關係就好,先帝上位他也算是功臣。秦王的身份比較特殊,秦王的父親是先太子,是曾經東寧國最耀眼的一位太子,深得當時在位的老皇帝喜愛。


    可惜他命短一場病就過世了,當時的皇帝心痛之餘為了保護愛屋及烏的孫兒,便親自下令將西南一個州作為他的封地並且永不降爵。


    秦王當時還年幼就被送到了西南,遠離了之後的皇子奪嫡,皇室的的爭鬥沒有傷及到他,直到佑安帝登基之後依舊顧忌他皇爺爺的旨意也沒有機會對秦王動手。”


    當然,秦王能好端端的活到現在也不僅僅是依靠著皇爺爺的庇佑,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過世的老皇帝旨意還能有多少餘威也得看當政的皇帝有多少肚量。


    所以秦王是聰明的,一直都以閑雲野鶴的形象示人,絲毫沒有要與朝中聯係是個真正遠離權利中心的富貴閑人。


    一個富貴閑人養著就養著,皇室也不差那點錢不是?


    但佑安帝自從陸修離反了之後他就對每個兄弟都起了懷疑,哪怕是偏過了他父皇的秦王佑安帝也不放心。於是才有了後來讓敬王暗中調查的事,說到底他隻是犯了所有皇帝都容易犯得病而已。


    “按理說秦王沒有必要殺我們吧?他現在不動才是最好的,畢竟他的形象一直都是不在乎權利的。但凡出手對付我們了,豈不是暴露了他多年的隱藏心思?”


    陸修離搖頭:“不,他已經動起來了。賀禹辰派去西南宣旨的太監被他殺了,這就已經是跟朝廷作對了。反正有梁王在前麵擋著,皇帝就算要清算挨個排隊也還輪不上他。”


    秦王已經不裝閑雲野鶴了這點葉攸寧還真不知道,她還以為秦王會裝老實人到最後才出手,殺皇帝一個措手不及。原書裏好像也是這樣來著,怎麽現在他倒是完全不想裝了?


    “你說梁王會不會也想殺了秦王?他怕我們搶占先機,難道就不怕秦王也出手嗎?”


    陸修離十分讚同這話:“當然,不過我收到最近的情報是梁王的人秘密約見了秦王。這兩人這會說不定已經達成了某樣協議,暫時結為同盟也不是不可能。”


    隻有有利益關係就能將人捆綁到一起,陸修離的人雖然沒有辦法探知到他們的密談內容,不過他有猜測或許是兩方結盟一方先掣肘西北,另一方跟朝廷周旋。


    說到底是陸家的餘威讓他們不得不防他突然跳出來打斷他們的計劃。


    “我有種預感,或許用不了多久秦王也會派使臣來找我密談。”


    天下大一統才是正統,占據有一方的一向都是亂臣賊子的代名詞。作為土生土長的官二代,這種思想應該都在他們意思裏紮根了。


    這天下他無論如何都是要去奪的,對於眼下的亂象或許也是好事。若不趕緊結束這會人間煉獄,天地陰陽交錯人、鬼、妖共存一世,沒有誰來約束人隻會是最弱的一方。皆是,人的歸處會走向什麽樣的發展她也無法想象。


    “你說那六長老會不會是觀瀾山的人?”目前而言她見識到手段比較高的也就是觀瀾山的人了。其餘道門中人道行高的老祖都在閉關不出世,出世的都是道行尚且淺薄的修士。


    像六長老手裏的追蹤法器絕對不是普通道門弟子能有的,所以她合理地懷疑到國師的師門觀瀾山。


    “那殺手怎麽說?”


    葉攸寧聳聳肩,他能怎麽說,那殺手表示他跟六長老真的不熟。


    “當然也不排除她或許會是傳說中的隱世家族的人。可惜這麽久了,依舊沒有查到任何與隱世家族相關的切確的消息。之前我就懷疑薑老爺子或許是隱世家族的人,可惜他到現在依舊記憶不全。”


    現在城裏能買到的幹糧也少得可憐,好在他們一行人吃喝都可以依靠她的空間。這一路走來氣候條件是苛刻了點,但吃喝穿樣樣都是極好的,這也讓緊跟在後頭的六長老幾人心裏泛酸。


    他們跟了一路,風餐露宿吃不飽喝不好,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可陸修離一行人一個個都精神飽滿,一個都沒見瘦下去,這就讓人心裏很難平衡了。


    陸修離似有所感,一支弩箭朝隊伍後頭射了出去。


    葉攸寧立即坐直:“是六長老?”


    陸修離點點頭:“應該是,除了他們應該不會有人跟得這麽緊。我們改變了容貌其他人想要找到我們不易,不過有六長老在她應該會很樂意分享我們的位置,反正大家的目標都一致誰殺了都是完成任務。”


    葉攸寧苦笑,還真是。


    不過有了剛才的弩箭警告,對方明顯沒有繼續跟這麽緊了。而且他們隻有三人,跟得太緊隻怕也是有點怕被反殺。


    其實葉攸寧也是想這麽幹的,她還分享活捉了六長老。她感覺從六長老嘴裏應該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思及此她躍躍欲試起來。


    “可以好好計劃一下。”


    離開皓月城之後隊伍選擇了最近的路線前往南疆的王城明城。叫來屠川商議了最佳的伏擊地點,他們決定等著六長老自己送上門。


    這時機很快就到了,屠川為他們選擇了一處峽穀作為伏擊地點。這峽穀蜿蜒又狹長,全是彎道五十米開外就完全看不到前方的情況。


    計劃非常好,隻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這裏的確是天然的伏擊地點,他們能想到,自然也有其他人能想到。


    他們剛到就立馬覺察到有埋伏,滾滾落石從峽穀上落下。馬匹受驚嘶鳴而起,馬車差點就要被掀翻了。


    陸修離抱起葉攸寧衝出馬車,馬匹立馬調頭跑開。動物比人更能感知到危險,隻是它們也沒能衝出去就被麵前人給攔住了。落石還在往下落,前後路都被堵住了,一群壯漢衣衫襤褸,但個個都人高馬大的。


    “老大,好標致的小娘子。老大正缺一個壓寨夫人,我看這妞就行!”


    整個隊伍裏也就葉攸寧一個女的,從青州出發時陸母就提議給她安排幾個婢女服侍,可葉攸寧糙慣了真不習慣被人伺候,反而覺得妨礙她使用空間。


    陸母為她也是煞費苦心,隻是她本事不一般所以培養的婢女不是會武功就會醫術,甚至還開始讓人著手培養女暗衛。


    被叫老大的男人目光輕挑地在葉攸寧身上上下掃過一遍,看似很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咱們寨子裏已經很久沒見女人了。等大哥我先玩一陣,兄弟們都有份!”


    陸修離哪能受得了這些肮髒的東西打他媳婦的主意,還用這麽惡心的話來玷汙她。他周身寒氣逼人,那眼神都要凝成冰了。沒人看到他是怎麽動手的,一顆帶著尖角小石頭飛速地朝著那老大射去,霎時間一聲尖叫那老大捂著一隻眼睛,血從他指縫中流到臉上。


    “誰!誰動的手?”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敢動我們大哥找死!除了那女的,其他人都殺了!”二當家率先衝了上去。


    陸修離將葉攸寧推到後頭安全的位置,峽穀上的落石已經停止了,可安全起見他還是讓她注意些上頭。


    這種時候葉攸寧一向不參與,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就算有幾分功夫在也比不得無影閣那些殺手。以陸修離他們的戰鬥力贏下不是問題,葉攸寧也就放鬆了下來。


    說是放鬆也不全然,她也盯著上頭會不會還有落石落下。這不就讓她發現了一個想要偷襲的家夥,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著點她。


    不出一會人全部幹趴下,屠川忽然出手拔開那老大的衣服,上麵赫然是一個老鷹圖案的刺青。


    屠川臉色大變:“你們是鷹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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