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錯了,那麽多寫網文的,也就隻有金字塔尖有這個待遇了吧?各種排位都是第一,賣個版權全網讀者加起來能吵過水軍,也算是很大的成就了。”


    “安排這麽段戲是要幹嘛?給他造勢?營銷一個討喜的作家人設去和季柯丞競爭?”


    “咱們這裏是瑞慈又不是雲途,掉馬是挺好看的,但是沒什麽必要。”


    “瑞慈的大科幻工程化影視計劃想做很久了吧,隻是一直苦於沒有好本子。”


    “這下好了,自家少爺是當紅的科幻作者,靈感充沛到能同時開兩個賬號寫兩本書,哈哈,從此應鉉海也算是可以安心了。”


    人們覺得他們看明白了這場戲。


    玄燭隻想說自己是玄燭,但沒想到被人揭開玄燭還是詢蒼的好戲。


    人們欣賞著這次掉馬,覺得他才華橫溢,真是掉馬修羅場。


    可隻有站在台上,頭昏目眩的玄燭本人知道。


    不是“玄燭是詢蒼”,恐怕是反過來的。


    ……詢蒼是玄燭。


    應彬站在那裏,台下就是瑞慈董事、投資商、媒體記者。


    這是他多麽好的亮相機會。就像他爸爸說的,對著董事,對著投資商,對著媒體鏡頭塑造出一個完美作家的形象。


    現在不完美嗎?現在多完美啊!


    甚至還邀請了一些他的讀者。這些讀者已經興奮得要昏厥過去了!


    本來科幻糧就少,基本看玄燭的讀者也看詢蒼。如今被自己喜歡的作者邀請到酒會上,還見證了掉馬風雲,整個人就像是被瓜喂飽了的猹,又雀躍又激動。


    不是吧不是吧我喜歡的作者背著我開馬甲!開的馬甲也這麽牛嗶?


    讀者小聲嘀咕著。


    “天啊我之前說感覺玄燭和詢蒼有一些遣詞造句有相似的時候,你還說我瘋了!”


    “不是我瘋了,也不是你瘋了,是這個世界瘋了……”


    “天啊那這也太強了吧!一下子更兩本,肝和頭發還這麽好,真的不容易啊。”


    “要是這個原因那之前斷更就可以理解了。難怪理由不好說,難怪一直找借口,原來是這個理由啊!”


    在台下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應彬仍然頭腦一片空白。


    台上的應彬,腿都在抖。


    他怎麽迴答記者?又怎麽走下台?


    ……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啊?


    那個記者不是爸爸安排好的嗎?即便不是安排好的,怎麽能放進來?他和詢蒼有什麽關係?為什麽劇情會連起來?


    誰在費心苦力、鋪陳劇情,隻為了讓他被撂在台上,自此寸步不得行?


    應彬不知道,台下觀眾不知道,網上的讀者也不知道。


    觀眾覺得這個炒作沒什麽必要,可讀者就單純多了。


    集體陷入瘋癲。


    什麽啊什麽啊?


    你說這是兩位作者的友好互動?是一個小小的彩蛋?


    搞得好像兩位作者關係很好一樣。


    你說沒實錘?編年史都連起來了好嗎?


    別的先不說,咱們先看看劇情。


    在《機械詩篇》中的機械生命,尋找到了時間蟲洞,順著蟲洞,得以窺見時間流速。


    它也憑借著時間蟲洞作為發展基礎,在高速數據流衝刷芯片之下,頓悟更多知識。


    在宇宙的宏偉背景之中,借著宇宙的能力發展壯大,數據流組成的智慧中迸發著不斷飛速向前發展的火花。


    人類所不能參破頓悟的,人類頭腦演算不能及的,對於它來說隻是一瞬。


    而它在蟲洞邊,望著時間流速的具象化呈現,在高維度時空裏,想起之前被攔截時候,那個巡航員要求它寫詩。


    它用拚接組詞可以完美過關,可那好像不是詩,那不是它出自“本我”的情緒表達。


    麵對著線性的時間,它突然有些迷茫。它看見時間,它比那些寫著浩瀚詩詞卻不曾抓住時間的文人墨客,要靠近時間許多。


    它卻不會寫詩。不會寫時間的詩,卻在應用時間。


    而《通天塔》中所謂的高階文明,一直在應用時間。


    將時間具象化為塔樓,將曆史與未來在時間中打亂重組,在這一片周而複始之中,徹底成為一個閉環。


    人類製造的機械文明,作為高階文明迴到人類的過去,將人類拉入宇宙格局。


    正如溫思爾所說的,機械文明不僅僅是人類的未來,甚至當這個未來發展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成為了人類的過去。


    從《通天塔》到《機械詩篇》,甚至牽連了《垂死公示》的內容。


    從現代都市到未來幾百年,再從未來幾百年到星際時代。


    從州禾到夕微,從夕微再到溫思爾,全部的故事就此串聯。


    在時間的戲弄下,人類間或閃耀著人性光輝,同時生長著灰暗。


    當遠眺時光窺見過去的人類的時候,被人類製造出來的機械生命是什麽心情?


    它那沒有生命體的智慧供養芯片,能否體會到人類口中說的“鬥轉星移”、“滄海桑田”?


    讀者都呆滯了,當然會在評論區裏鬧開了。


    【艸?怎麽連起來了?這是什麽節日互動嗎?】


    【我看著《通天塔》滿腦子《機械詩篇》,看著溫思爾滿腦子州禾,誰都沒有錯也不是我太花心了,作者根本就是一個人,不然怎麽連《垂死公示》的劇情都牽一發而動全身!】


    【大大大消息!我懂了!詢蒼是玄燭的馬甲!】


    【如果都在同一個作者賬號上發布,讀者一看同時發布,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沒準早就會猜出來了。】


    【但分開兩個作者賬號,可以更好地保護最開始讀者的閱讀快感,在真相揭露的時候也能給讀者一個震撼。簡直就是行為藝術啊!】


    【玄燭也太用心了吧!時間線連貫起來的那一刻,真的太震撼了!】


    【這是主動掉馬啊!而且整個過程其實都是給我們的一場視覺盛宴,所以才有詢蒼這個馬甲出現!】


    【你放屁你胡說八道!詢蒼是未簽約賬號的時候你們都忘了嗎?他不可能是馬甲號!】


    【就是,你是在挑戰雲途的底線嗎?什麽馬甲,你抓到雲途的bug了嗎!】


    【收束時間線!哪怕我上班到腦子昏厥,我也要說出那句!這是在收束時間線!】


    【這樣一收束直接就是爆炸!藝術就是爆炸!】


    【胡說八道!這裏麵一定有誤會!不可能是什麽馬甲號,這裏麵絕對有更大的瓜!】


    【等會兒,如果時間線是收束的話,那《垂死公示》就是正當中的那部?艸?我開始後怕了!】


    如果《通天塔》裏的高階文明,就是《機械詩篇》裏人類製造出來的生命,那麽《垂死公示》裏的星際戰爭,對手是誰?


    整個科幻宇宙中,有與人類無關的生命體嗎?沒有。


    在踏入宇宙幾百年後,以為遇見了星際戰爭對手敵人,以為戰鬥對方是外星人。


    可本質上,是人類創造出來的子文明。戰爭也是和它們打的,從始至終,沒有外星人。


    從現代都市到星際未來,這茫茫宇宙中,沒有外星人。


    隻有人類,和與人類糾纏的造物生命。


    ……如果生命是個偶然,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這茫茫宇宙中,隻有人類和人類創造的生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人類也是被創造出來的。】


    你見過被養在純淨水中的魚嗎?它吃不到任何海藻海草,也不會有天敵對它攻擊,因為那是純淨水,那安全無害。


    無論這魚的智慧發展到了什麽地步,甚至它研究發明出了機械魚,並且和機械魚打了曠日持久的星際戰爭。


    迴過頭來,它環顧四周,感知到的,仍然是純淨水。


    可自然界中,是沒有純淨水的。


    純淨水是被過濾製造出來的。誰在過濾,誰在製造,誰為這魚造就了魚缸作為生存環境。


    你看到的宇宙,是魚缸嗎?你毫無敵人的周遭,是純淨水嗎?


    讀者在評論區對著劇情和馬甲,各種探討的時候,應彬還在台上站著呢。


    應彬吞咽了一下口水,眼前似乎閃過虛影。


    他別無他法,看著台下一雙雙或是在估量價值,或是已經透著疑惑不解的眼神,支撐著身體站立的腿似乎都過著白光。


    時間似乎靜止在此刻,他無法開口說什麽。


    說什麽呢?他能明確否認嗎?


    他不能!


    看台下這些人這麽確認的眼神,那稿子是一定對上了。


    那就是實錘。


    如果他否認,他怎麽解釋?他連台都下不去!


    太精彩了,真尼瑪太精彩了,他就算做夢都想象不到此時會是這樣的劇情。


    應彬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他什麽都做不了,為了能從台上走下去,不得不擠出一絲笑意來:“對……這就是我給大家的驚喜。”


    記者急不可耐地和他確認:“所以不僅僅要公布自己玄燭的身份,也是在公布自己詢蒼的身份?”


    “是的。”他隻能這麽說。


    台下陷入了一陣寂靜。


    而後,片刻的沉默結束,響起掌聲。從淅淅瀝瀝到震耳欲聾,甚至夾雜著歡唿聲。


    所有人都看向應彬,所有人都議論著應彬。


    鼓著掌的路澄臉上都是笑意,他看著站在一邊鼓著臉頰,卻一臉不忿看著台上應彬的江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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