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閑,你怎麽知道我有多忙,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應彬是真的不知道,但他也不算閑。


    路澄光盯著他的表情,都知道應彬有多煎熬。


    很急切,很焦躁,睡不著覺吧應彬?嘖,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路澄低頭看看那隻阿拉斯加:“談合作你牽狗幹嘛?”


    嗯,估計上次說完應彬之後,他也覺得沒麵子,也覺得這狗一直這樣不合適。


    於是給阿拉斯加洗了個打澡。現在這狗滿身蓬蓬著,看起來很順滑,黑白相間,抖抖毛的時候像一隻斑馬。


    路澄看看狗,他倒是不心疼人,主要是心疼狗。


    一路牽著狗,還把狗當成借口,這狗一直唿哧唿哧看起來想喝水的樣子,結果主人也不給人家水喝。


    路澄:“把狗送樓上去吧,喝點兒水什麽的。”


    應彬又不是真的喜歡狗,隻是覺得拎著狗的話,路澄更可能答應他罷了。


    一聽見這話,自然就答應了,樓上的人還沒下來接狗,但是應彬立馬就鬆手。


    鬆手的樣子沒有一點留戀。


    何止人對狗沒有留戀,狗對人也沒有絲毫不舍。


    狗衝著下來的江鶴就衝上去了。


    江鶴一把拽住阿拉斯加的牽引繩,把狗穩住,站在那裏盯著路澄看了看,優雅又矜持地站定。


    阿拉斯加看起來還挺喜歡江鶴。雖然江鶴不太喜歡這狗,但他是熱愛毛絨絨小動物的人設,自然表現得很喜歡。


    他的喜歡不是真的,但是狗的喜歡是真的。


    因為江鶴自此養了狗之後,總是要經常喂狗,身上有一股狗糧狗零食的味道,人聞不出來,狗非常喜歡。


    阿拉斯加使勁在江鶴腳邊蹭。


    它的腦殼大,在江鶴腳邊蹭的力道,江鶴覺得像是巨石強森在用小錘子錘他的腿。


    拱什麽啊?啊!問你在拱什麽啊你這狗,怎麽那麽沒有禮貌!


    看那個架勢似乎要大開吃戒。


    路澄要和應彬吃飯這件事兒吧,本來想下意識瞞著江鶴。


    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瞞著,但是下意識要瞞著江鶴。


    可是,仔細想想,幹嘛又瞞著江鶴?有什麽原因嗎?沒有!


    路澄心想,不至於的,上次也和江鶴說了,那這次也直白一點,又有什麽不好?


    於是大大咧咧的,一點也不瞞著了,看見江鶴下來,也對著江鶴:“我和應彬出去吃飯,聊點兒事情。”


    江鶴微笑著點頭:“好的呀,我幫你們看狗。”


    那叫一個溫和動人。


    實際上呢,把狗牽過來之後,江鶴溫柔理智又和善地目送他們兩個人走遠,接著帶著阿拉斯加上樓。


    上樓幹嘛呢?


    在辦公室裏和阿拉斯加打架。


    江鶴真的覺得它是沒有禮貌的大狗。


    這隻阿拉斯加真的很煩人。衝進橙子喝喝後,四隻腳各跑各的,發出亂七八糟叮了咣啷的聲音,一頭紮進噸噸的飯盆裏,在迸射的狗糧中將臉貼近碗底。


    坐在狗碗附近的貝珂抱著噸噸:……?


    什麽玩意兒衝過去了?


    江鶴一臉無語,抓住阿拉斯加的牽引繩:“停下!做隻好狗吧!”


    他和力氣很大的阿拉斯加努力博弈,發出肺腑之言:“如果不能做個好人,那就做隻好狗吧!!”


    等江鶴帶著狗走了,路澄也就迴身瞥了應彬一眼:“走吧?談項目?”


    可等到了餐館,坐在應彬對麵,真的在閑聊談談項目的時候,路澄才意識到,為什麽圈子裏說應彬是廢掉的繼承人。


    嘶這哥們兒是真的不太行。


    說談項目,手裏拿著的也是項目資料,但他就是有一種茫然無知的愚蠢感。


    路澄:“戶外競技綜藝嗎?”


    應彬明顯腦子都不在這裏:“……你今年也是22歲嗎?那我們一邊大啊。啊……戶外綜藝?對,雖然不是野外求生那種,但確實在戶外,是戶外綜藝。”


    提起稍微正事兒一點的事情,就有點兒前言不搭後語的。


    路澄低頭看資料:“對,我22歲。”


    “瑞慈經常做的屬於是影視比較多吧?感覺做編劇導演或者是演員競演綜藝,瑞慈會更有優勢吧?”


    他隨口這麽一說,再抬頭,看見的是應彬茫然裏透著故作鎮定的眼神。


    路澄:“……我的意思是,你們做了那麽多影視項目,人脈資源肯定很廣。”


    “你們要是做那種把編劇導演演員湊到一起,拍短劇請觀眾點評的綜藝,肯定比什麽果子狸之類的影視平台要有優勢多了吧?”


    想想看,瑞慈出的這種綜藝,那噱頭就大了!


    憑借著瑞慈的名頭,吸引來的編劇導演和演員,和一般視頻平台做的能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憑借著瑞慈的名頭,吸引來的觀眾,和一般視頻平台千宣傳萬宣傳吸引來的受眾,能一樣嗎?


    當然不是一個量級的!


    如果一定要做綜藝,那當然要做出一個現象級的綜藝,拿出給整個綜藝市場都好好上一課的感覺出來!


    否則一旦瑞慈做綜藝了,卻沒有爆火,那就不如不做。


    寧可做得爛到全網有熱度,也絕對不能做成不溫不火的無趣樣子。


    人家一看,喲你瑞慈也做綜藝結果做成這樣?你也不是很強啊?


    你之前那麽強勢該不會也是花架子吧?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綜藝不綜藝的倒是其次,瑞慈丟掉的地位一時半會兒是撿不起來了。


    所以路澄才詫異。


    要做綜藝,怎麽不從擅長的位置出發?在影視領域做一點點創新就足夠了,而且還有老牌影視部門給你保駕護航。


    非要和其餘的大小綜藝製作公司一起去搶競技綜藝的市場,那瑞慈老總之前二十年三十年的努力白費了?


    你重頭再來?你這也太不給你爹麵子了吧?


    不過路澄也就隨口說說,因為他知道應彬不會聽。


    果然,應彬心思都不在這裏,聽路澄說話吧,眼睛隻一直盯著路澄的臉。


    路澄也是和神經病打交道打習慣了,現在都已經可以區分出來各種神經病之間的不同了。


    像季淮直勾勾盯著,那就是盯著,就是好色,就是看人家路澄好看,喜歡路澄的帥氣。


    像應彬,眼神就是在路澄的眉眼之間流竄,似乎在分辨什麽,總之不是在欣賞美貌。


    剛路澄說了一堆,應彬聽到的就是“22歲”這麽一個他想聽到的東西。


    應彬:“那我們差不多大。也是很有緣分的。”


    “我之前聽江鶴說,你父親……”


    路澄看他一眼:“江鶴?什麽江鶴?你確定這是江鶴和你說的?”


    江鶴瘋了也不可能和你說這個,你自己查出來的東西沒有正義來路,就冠在江鶴腦殼上做由頭?


    江鶴要多和你說一句話,都對不起江鶴的公主病。


    路澄清楚記得之前去遛狗,有人和路澄搭訕,江鶴立馬占有欲超強地湊過來。


    不僅要往路澄和搭訕的那位中間擠,還要扭來扭去像彈簧果凍一樣。


    不僅擠人,還要擠人家的狗。


    “什麽你問他微信怎麽不問我?”


    “你家狗舔我的腿!”


    “快走快走快走!”


    花式阻斷路澄的所有桃花。


    這樣的江鶴,把路澄和他分享的過往事情,告訴正在追求路澄的應彬?


    那是做白日夢都夢不到的盜夢空間吧?路澄才不信。


    路澄隻信江鶴滿臉警惕,一句話不說,還悶聲不吭,張嘴就說有的沒的,一點信息不告訴應彬。


    那才是江鶴。


    應彬見路澄反問,有些閃爍了眼神:“我確實很喜歡你,所以多方打聽,不一定是江鶴說的,也可能是別人說的,我不記得了。”


    路澄:“哦,是嗎?”


    他喝了口檸檬水,咽下的時候喉結動了動。又開口。


    “對,我父親死了。”


    應彬:“……死了?”


    這明顯和應彬之前查的不一樣。


    應彬之前查到路澄的爸媽離婚十幾年了,路澄一直跟著媽媽生活,父親很少出現。


    甚至於路澄的媽媽,叫路瑤萍。


    是的,路澄是跟媽媽的姓的。


    父親這個角色,在他生命中幾乎是不出現的。


    不用看別的,隻需要看著路澄的表情,就知道這裏麵事情不簡單。


    即便路澄表現得再怎麽溫和,表情再怎麽正常,眼底的冷淡都是掩飾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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