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心裏,我多少對劉凱有一種羨慕嫉妒恨,不過仔細想想也有一點不屑一顧,畢竟他在同學們中的威望,僅僅是靠一兩款遊戲而已,我就不相信我們這些人,難道從小到大都將與遊戲為伍嗎?等到我們走上社會之後,誰還會記得曾經有一個遊戲高手?


    不過話雖如此,但我卻從劉凱的目光和神態中,感覺到了一股壓力,不說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至少感覺到他非常的大氣和從容。


    我想,他那滿滿的自信,除了是遊戲高手之外,恐怕更多了,還是應該他有個副局長的父親吧?


    在我們班上,有錢的家長不少,估計有權的家長,或者說是權力最大的家長,恐怕就是他父親了。


    不可否認的是,劉凱與生俱來的氣質,可以說是完勝我,但他的神態裏,絕對沒有那種挑釁的意味,當然也看不出什麽友好的意思,就是那種非常從容地,向我發出聊天的邀請,我沒有想到要去拒絕,立即點了點頭。


    來到操場上之後,低年級的同學們在操場上盡情玩耍著,有追逐打鬧的,有打籃球踢足球的,也有一些是文化班的高三同學,手裏拿著複習資料在那裏晃來晃去。


    我們在跑道上漫步著,劉凱側過臉來問我:“張國棟,聽說跟宋妮娜好過一段時間,後來為什麽分手了?”


    他的話讓我心裏很不舒服,我什麽時候跟宋妮娜分手了?這話如果是瘌痢頭他們跟他說的還可以理解,如果是宋妮娜說的話,我心裏就真的沒誰了。


    以我過去的性格,想怎麽說就怎麽說的,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我也學會了拐彎抹角。


    “劉凱,”我反問道:“我不清楚你說的好過和分手的真正含義是什麽?”


    劉凱上下端詳了我一眼,估計是在判斷我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


    說實話,僅僅就是這麽一個照麵,我覺得他比我們都成熟,也許是在省外見過大場麵的緣故,總之,他的舉手抬足之間,我覺得他仿佛要比我們大好幾歲。


    劉凱猶豫了一會兒,停下腳步看著我解釋道:“我說的好上的意思,就是你們是不是談過戀愛?我說的分手,就是問你們是不是已經好見好散了?”


    我也停下腳步看著他,接著又問了一句:“你說的談過戀愛,有沒有什麽標誌?”


    劉凱再次注視著我,希望從我的表情中看出,我究竟是一個真的鄉巴佬,還是故意在他麵前裝逼。


    不過我有自信他看不出來,因為我已經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心事,過去我一直以為直率就是正直做人,現在我才明白,心機其實是一種智慧的表現,沒有心機的人,其實就是缺心眼。


    劉凱端詳了我一會,顯得無可置否的笑了笑:“怎麽說呢?說是擁抱接吻的話,是不是太俗了?說是山盟海誓的話,是不是又太矯情了?這麽說吧,你上了她沒有?”


    他這話問的倒是直截了當,而且也說明,別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對於女孩子的那個方麵,也跟我們看的一樣重。


    我真的很想說“我上沒上關你屁事”,不過看到他的那個樣子,像是正兒八經地來跟我談判,而我也希望從與他的談話中,了解一下他與宋妮娜究竟發展到了哪一步。


    當然,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絕對沒有上宋妮娜,否則就不該這麽問我。


    “這麽跟你說吧,不管是山盟海誓,還是摟摟抱抱,我跟她之間從來沒發生過,至於說上她,那就更是無從談起。”我笑了笑:“因為我是從鄉下來的,跟她分到一個桌子上的時候,她非常討厭我,為此我還和她父親的馬仔發生了衝突,這是從那以後,她徹底改變了對我的態度。所以我剛才問你,我跟她好的標誌是什麽?如果僅僅是因為改變了態度,就說好的話,那也算是好吧。至於分手沒分手,沒有好過的話,分手就無從談起了。”


    雖然我是吃劉凱的醋,但總體感覺他還是個不錯的人,尤其是他的家庭應該也很不錯,而我這邊因為陸雨馨的存在,又不能給宋妮娜任何承諾,既然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至少也不能害她。


    聽劉凱的意思,他是準備要追宋妮娜了,我當然不會在他心裏留下任何陰影。


    劉凱點了點頭,忽然問我:“如果我追求她的話,你不會反對吧?”


    我一愣:“我反不反對能左右你的決策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想宋妮娜隻要不公開她的男朋友是誰,任何人都可以追求吧?”


    劉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跟我解釋道:“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否追求過她,隻不過這次迴到班上之後,有些同學看見我跟她走得比較近,就警告我,說她是你的馬子,讓我不要招惹你。而且他們還把你當初在學校門口打架的事,繪聲繪色地講給我聽了。”


    我笑了笑:“就因為這個,所以你才不敢去追她?”


    “不是不敢追她,問題是如果她是你的馬子,我就不是在追她,而是在從你手裏搶她,他們說你一身的武功,我那不是找死嗎?”劉凱自嘲的笑了笑:“但如果就像你所說,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明確關係,那我們是在同一起跑線上,這樣的話,不管你再有本事,再厲害、再能打,我也敢於與你競爭。”


    他這話說的倒是挺有骨氣的,如果隻聽前麵一句的話,我還以為他是個慫貨,那樣的話,我即便是想放手,也不希望像宋妮娜跟他在一起。


    但現在不一樣,至少我知道劉凱是一個敢於捍衛自己尊嚴的人,而且從外形來看,他跟宋妮娜也算是絕配。


    不過我還是顯得有些不屑地問他:“有一點我沒弄明白,就算我們倆是在同一起跑線上,除去家庭的因素不說,就你我兩人個人而言,你打算用什麽與我競爭,就憑你玩的那個遊戲?”


    劉凱笑道:“遊戲怎麽了?這就好比你從小學武術一樣,恐怕小的時候,你父母也不想讓你學武,因為在他們看來,現在是和諧社會,一個男孩子除了好好讀書以外,天天在外麵打打殺殺的,是沒有出息的。可今天你不就是因為一身的武功,才得到了全國新長征突擊手嗎?遊戲也是一樣,水平差的就是玩物喪誌,而且費時費力費錢廢身體,玩得叼的,別說是養家糊口,就是成為百萬、千萬富翁也大有人在。”


    我去!


    我隻聽說過花錢玩遊戲,還是第一次聽說玩遊戲能成為百萬、千萬富翁。


    這時上課的鈴聲響,我們的談話就此中斷。


    劉凱倒是不虛此行,至少他弄明白了,我跟宋妮娜沒有那種關係,他可以大膽地去追求了。而我卻一臉蒙圈地糾結於,玩一款遊戲,怎麽可能成為百萬、千萬富翁呢?


    走進畫室之後,宋妮娜還是老樣子,看見我之後隻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劉凱則顯得興奮多了,找宋妮娜竊竊私語的次數也頻繁多了,我一如既往表現得好像跟我沒關係似的,但卻發現瘌痢頭他們反而顯得非常不服氣。


    不過他們並不是在為我打抱不平,而是直接在吃劉凱的飛醋。


    果然下了第二節課後,瘌痢頭他們三個又找到我,我們一起在畫室的樓棟外,談論著宋妮娜和劉凱。


    要說瘌痢頭和刑警隊長不服還可以理解,我想不明白小富豪為什麽也跑來湊熱鬧,而且他和瘌痢頭、刑警隊長的溝通還沒有正常化。


    我忍不住問小富豪:“對了,富豪,最近沒有找過方雅丹嗎?”


    小富豪搖頭道:“沒有。而且我看出來了,完全沒戲。”


    刑警隊長暗笑了一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瘌痢頭還是比較直率,直接問道:“我說富豪,這次該不是國棟從中攪黃了你吧?”


    小富豪冷笑道:“現在國棟也沒追宋妮娜呀,你怎麽不把前蹄子放下來去追追試試?”


    瘌痢頭被他嗆得無話可說。


    我趕緊替他解圍:“富豪,你大概有所不知吧,瘌痢頭和刑警隊長都有女票了,看到那天台上的另外三個女孩子嗎?張芸是瘌痢頭的,盧詩琳是刑警隊長的。現在咱們哥兒幾個,叫你富豪是孤家寡人了。”


    瘌痢頭趕緊迴了他一句:“是呀,方雅丹那邊沒戲了,你還可以迴頭來追宋妮娜呀,她們曾經可是我們學校的洛天依和樂正綾,而且與方雅丹相比,宋妮娜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坑我是嗎?”小富豪雙手插在口袋裏,一副看破瘌痢頭陰謀詭計的樣子說道:“如果說當初我們爭不贏國棟的話,現在劉學霸來了,我們就更不是對手。”


    他這話聽的我心裏很不舒服,明擺著我不如劉凱唄,問題是我真的就不服氣,他不就是一個遊戲玩手嗎?怎麽就跟天下無敵似的,連小富豪這樣的人,都不敢去跟他爭女朋友?


    我有點不屑一顧地說道:“富豪,富豪,你怎麽長別人的威風,滅自己的誌氣?他爸不就是一個教育局的副局長嗎?論權也就那麽大,論錢還不一定比你老爸多,大不了就是遊戲比你玩的好,你特麽不是還會寫小說嗎?我覺得瘌痢頭說的不錯,你要是真的看上了宋妮娜,完全可以跟他一爭高低!”


    小富豪伸手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國棟,知道當初我們為什麽都支持你追求宋妮娜嗎?那是因為我們都知道她是劉凱的馬子,而我們完全就夠不上她,如果不是你的鐵拳逞威,宋妮娜絕對不會用正眼瞧你一下。”


    我一聽更加蒙圈了,前兩天瘌痢頭隻說當初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宋妮娜親了劉凱一口,今天倒好,小富豪直接說宋妮娜是劉凱的馬子。


    我環視了他們三個人,陰沉著臉問道:“麻痹的,勞資把你們三個當兄弟,你們卻聯合起來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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