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誌強剛才和校長的對話中,不難看出他是一條路準備走到黑的,雖然他清楚單純的把幾個女學生弄到島國去,根本不構成任何犯罪,充其量隻是道德品質問題,而他殺害我母親的事已經時過境遷,何況還被送到過少管所,也算是受到了懲罰,所以僅僅憑這些,他根本就無所畏懼,而他想潛逃的唯一理由,恐怕就是擔心我和阿龍對他私下不利。


    而從他與校長的對話中也不難看出,他一直都在用各種女人穩住我,包括陸雨馨、冷欣還有朱曉萍她們,目的其實隻有一個,等到高考時,帶著朱曉萍她們一塊到島國去。


    可今天校長告訴他,教育局要調查未來之星藝校的事,本來就像他自己所說,他還是校長的下線,教育局調查校長,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但我昨天晚上為了勸阻朱曉萍她們到島國去,把過去那些學生的境遇說了出來,我走後,朱曉萍她們肯定與陳誌強說過此時,在聯想到校長說的,所以他才由此判斷出,警方不僅將對未來之星相關人員收網,而且我應該也是警方的人,至少是阿龍私人的眼線。


    也就是說,如果我昨天晚上不多那麽一句嘴,僅僅隻是校長今天那麽一說,陳誌強是絕對想不到這麽多,這麽細的。


    更狗血的是,我還讓冷欣去問他,是不是知道我母親當年被害的事,這就更加讓陳誌強如坐針氈了。


    也就是說,別看他與校長說的那麽振振有詞,其實對於我和阿龍究竟是不是警方的人,他還是持懷疑態度,或者是胡亂猜測的,主要是因為他覺得我和阿龍,不一定知道母親是被害的,冷欣那麽一問,陳誌強就徹底明白了,不說我和阿龍認定,至少是已經開始懷疑他是殺我們母親的兇手了。


    而現在陳誌強這麽做,無疑是兩權相害取其輕了,在明知道警方要收網,我和阿龍又伺機報複他的時候,他所有做的就是投案自首,以避免我和阿龍的陷害或者公報私仇。


    另外,他還可以由對校長的檢舉揭發中獲取好處。而另一方麵,如果校長聽到他的慫恿,去找冷欣的上線,或者找自己的兒子設法潛逃,他還將因此立下大功一件。


    但他卻沒想到,校長把他引到冷欣家談這些事,主要是因為我在那裏,而我又把他們全部的對話錄音下來了。


    在向他們陳述全部經過之後,我對劉冰兒抱歉道:“對不起,劉姐,是我違反了紀律。”


    阿龍這時說道:“國棟,你也沒犯什麽錯,其實你對朱曉萍她們說的那些話,也是起到了同樣的敲山震虎效果,問題是陳誌強這麽一投案,我們反而就被動了。本來我們開始是希望他潛逃到國外,帶一些女學生過去,為你的潛伏打基礎的,後來因為米國女孩子的事,我們反而希望穩住他們,讓你開辟另一條通道進入未來之星,現在有點亂了,他這麽一投案,我們要麽把他控製起來,要麽隻有派他去走臥室,但他靠的住嗎?”


    我立即說道:“不僅靠不住,我想這還很有可能是他給我們挖的坑。”


    阿龍不解地問道:“給我們挖的坑?”


    “不錯,”我解釋道:“剛才他跟校長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他要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定他就想到等他主動坦白後,目前那些女孩又沒出什麽事,他也沒多大罪過,如果警方一激動,派他前往島國尋找和說服那些女孩子迴來,也不一定呀!你聽聽他剛才說的,他甚至知道我們現在最迫切要做的,就是營救那些女孩子,而如果我們信任他,派他去不是最好的人選嗎?隻要出了國,他就可以擺脫你我兄弟了,而他這輩子,或者說從兩年前看到你時,就已經惶惶不可終日,整天生活在恐懼中,等我出現後,他幾乎近乎於崩潰了。”


    阿龍接著說道:“不錯,除了懼怕我們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舅舅的死,可能就是他導致的,他更擔心我們找到這個證據,那對他才是真正致命的,所以他非要潛逃不可,而他不讓校長投案自首,就是為了加重校長的罪孽,而使他的檢舉變得更有價值,也就更能取得我們的信任,派他前往島國配合我們營救那些女孩子的可能性就更大!”


    說完,阿龍把目光投下劉冰兒。


    劉冰兒卻一臉陰沉地看著我和阿龍,半天沒吭聲,看她那樣子,好像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阿龍剛才所說的話上。


    阿龍問道:“劉姐,你怎麽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把劉冰兒問跳了起來,直接她把桌子一拍,對了阿龍吼道:“趙成龍同誌,你這是拿我們國安廳在開國際玩笑!”


    我和阿龍麵麵相覷,一臉蒙圈地看著劉冰兒,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劉冰兒怒氣衝衝地起身,在房間裏來迴踱步,突然停下來,用手指點了點阿龍,接著又繼續踱步。


    我側頭看著阿龍,阿龍眨巴著眼睛問劉冰兒:“劉姐,你什麽意思呀?”


    “我什麽意思?”劉冰兒停下腳步怒目而視:“陳誌強殺害你母親,並且認識你的事,你為什麽不向組織匯報?”


    阿龍解釋道:“組織上派我去水晶宮的任務是,通過陸雨馨設法接近村上一郎的羽翼,那個時候我並不清楚她和陳誌強同居,再說了,我與小時候容貌和外形變化很大,根本就想不到陳誌強會認出我來。”


    這個時候我插了一句:“真特麽見鬼!陳誌強話是那麽說,但我想起來了,他絕對不是在兩年前就認出龍哥,應該是我通過朱曉萍的父母了解我母親的情況,她父母找出當年龍哥一家三口的合影後,是朱曉萍告訴陳誌強的。我特麽唯一的失算就是沒想到,朱曉萍是陳誌強安排在我身邊的棋子。”


    劉冰兒白了我一眼,轉而繼續質問阿龍:“你就算了,連陳誌強都是張國棟長的和你們母親一模一樣,你一眼能看出他是你兄弟,難道陳誌強看不出嗎?”


    “不是,他看得出看不出與我有什麽關係?國棟一直就被寄養在陳誌強的姑姑家,我哪裏知道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麵?我還以為陳誌強早知道他的身份了。”


    “那你也應該把你們母親是被陳誌強殺害,張國棟是你同母異父的兄弟,又是陳誌強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件是,仔細向組織匯報才對。”劉冰兒有點哭笑不得地怒斥道:“現在倒好,你看看由國際刑警組織主導的破網行動,在我們國內就看著你們一家三兄弟在蹦躂,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居然是陳誌強打來的。


    我看了一下阿龍和劉冰兒,劉冰兒怒道:“看我們幹什麽?接呀!”


    我點開免提,問道:“哥,有事嗎?”


    “哦,我到你們班上看了一下,今天怎麽一天都沒上學?”


    “嗨,別提了,你還記得那朱曉萍嗎?昨天晚上她帶著兩個女同學到我那鬧了一宿,弄得我頭痛,現在還在醫院打點滴呢!”


    “怎麽,你在外麵租了房子?”


    “是呀,”麻痹的,他早就知道了,現在卻在跟我演戲,我也隻有不動聲色地說道:“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嗎,所以一直沒跟你說。”


    “嗯,其實你在家住一樣,實在不方便的話,搬到冷欣家住也可以的。”陳誌強轉而說道:“這樣吧,你今天下了晚自習後迴家來,我又話對你說。”


    “什麽事呀。哥,能在電話裏說嗎?”


    “沒事,還是迴家說吧。”


    “好的。”


    我合上電話後,阿龍說道:“顯而易見,他可能會跟你攤牌,承認當年殺害了我們母親。其實他也清楚,這事當年就鬧得滿城風雨,加上朱曉萍把我們相認的事告訴了他,他剛剛去投案了,晚上就是把殺害母親的真相告訴你,求得你的諒解。”


    這時劉冰兒的手機鈴聲響起,從警方傳來的消息是,校長剛剛也到教育局紀檢組去投案自首了。


    劉冰兒聽完後,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啐了一口:“媽的,全特麽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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