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棟去不去?”吳棟搖了下頭,“我就不去了,去一趟遊樂場,我都能多做幾套卷子了。”趙想成知道他是為什麽不去,他張了張嘴,沒說話。看完吳棟,他將眼神朝前方投去,放哥搭著公主的肩膀,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公主推了他一把,他又湊上去,把人攬著,嬉皮笑臉的,眉宇間不單單是開心兩個字就能形容得了的。再看看吳棟這一身孤家寡人的苦瓜味兒,趙想成無奈歎息,隻能說不同人不同命。“我等會去下單兩件衣服,你一件我一件,去遊樂場的時候穿。”匡放說。“情侶款的。”匡放說。格子言在手機上做著題,聽完後,說道:“我們一樣的衣服挺多的。”不止是衣服,連很多學習用品、生活用品,包括鞋子和包,他們都有不少一模一樣的,匡放有時候看什麽好看,順手會多帶幾件,不僅給格子言,也會給其他人。隻是給格子言的會相對多不少。匡放嘁了聲,“以前你是我兄弟,那些是兄弟款,現在你是我老婆,當然得買情侶款。”“但兩種關係販賣的東西其實都一樣,這隻是噱頭。”“那怎麽辦?我就吃這一套。”匡放捂著心口,眼含笑意,他看了眼四周,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湊近格子言耳畔,將聲音壓低放緩,"那你現在親我一下,親嘴巴,我就不買了。"格子言終於從題目上移開了目光,他微笑著看著匡放,“選一件好看點的,謝謝。”第63章 (含雙更字數)[趙想成心想事成:@路路, 明天去遊樂場啊!!!][趙想成心想事成:快來快來,全場半價哦。]以前路子陽和趙想成總勾搭在一塊兒,不論想找到他們之中的誰, 隻要在群裏艾特, 要不了十分鍾,一準出現。結果這迴過了快兩個小時才迴:我不去, 你們去吧。順便還附帶了一個熊貓頭的流汗表情包。[夏婭:路子陽你這樣我好害怕, 感覺你要讀哈佛。][路路:......我沒這麽想, 我就想考個本科。][趙想成心想事成:帶帶我, 澆澆我。][路路:你們幾個人去遊樂場?][趙想成心想事成:除了你跟5棟不去, 其他都去,然後再加個陳咬金。][趙想成心想事成:不好意思,是陳有婧, 輸入法直接識別首字母了。][路路:你們去吧,我不去, 我還有很多試卷沒做。]夏婭跑去私聊格子言:公主,你有沒有覺得路子陽最近怪怪的?算不上很久沒見, 但幾乎沒一塊玩兒了,以前路子陽還經常和匡放趙想成打球, 從國慶之後, 別說打球了, 連一起吃飯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雖說現在是高考的衝刺階段, 可路子陽這也太過分了,跟入關修煉似的,三催四請都叫不出。再說了, 不管是吳棟還是格子言,哪怕是夏婭和匡放, 哪個不能幫他學?一開始大家夥還能理解,可路子陽總這樣,夏婭難免覺得心裏不舒服,覺得路子陽這麽幹也太見外了。格子言照著食譜在自己做甜水,上迴匡放給他做過一迴,味道很好,快趕上棉城本地的糖水味道了。但匡放近期也得學習,他不好在這時候使喚對方給自己做好吃的,就隻能自己上了。他計算著時間,在廚房迴複夏婭的消息:我最近都沒見過他。夏婭迴複得很快:他在群裏也不怎麽說話,老趙叫他出去玩兒,他也不去。格子言:你這麽說,好像確實是。夏婭:他也沒談對象啊,就說要學習,我上次聽5棟說路子陽有時候快淩晨的時候才從學校走,早上五六點又去學校學,他怎麽不搞張折疊床在教室呢,剛好把路上來迴的十分鍾也給省了,免得跑來跑去浪費時間。格子言:他起步太晚了,現在不多努力,很難趕得上。夏婭:早幹嘛去了?夏婭的嘴是刻薄的,對著外人是,對著自己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喜歡一個人,對一個人好的時候,恨不得用甜言蜜語撐死對方,但不高興了,又能各種冷言冷語噎死對方。格子言剛想打字迴複,夏婭又滿口不高興地發了語音過來。“我還給他打包了英語好多做了能提分的閱讀題呢,硬貨!結果叫他出來玩他都不出來。”“不跟他玩兒了。”也就夏婭的意見特別大,趙想成和吳棟都不是很在乎,匡放就更不在乎了,畢竟也沒發生什麽事兒,路子陽要衝刺大學,這分明是好事。格子言整理了一個理科基礎題的文件夾,在睡覺的時候發給了路子陽。[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勞逸結合的話,學習的效果會更好。]路子陽收到信息時,他媽正在叫他把洗衣機的衣服給晾了,見他坐在房間裏玩手機遲遲不動,他媽就又喊了一遍。路燦燦扒著門框,“二哥要考狀元,媽媽你真沒眼力見。”“就他那成績,還考狀元,”他媽本來就因為路子陽前段時間和路冉打架心裏窩火,路子陽還把路冉的手都給打骨折了,路冉現在都還打著石膏,她看路子陽越發不順眼,說話也變得比以前難聽,“他能別成個社會渣滓都是祖墳冒青煙。”“你個當媽的你在放什麽狗屁?”在飯桌邊上看電視的他爸也覺得這話太刺耳。這家裏有幾個孩子的,一碗水端不平那是常事,可再怎麽偏心,也不能把另一個往泥裏踩啊,搞得好像那不是自己小孩似的。“他有把我當媽嗎?他把我當媽他把他姐打成那樣?路冉招他惹他了?他今天能把路冉往死裏打,明天就敢把我們都殺了也說不定!”路子陽踢了一腳桌子,他站起來轉身走到門口,冷冷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眼睛一圈通紅,開口時,聲音沙啞,“路冉一個月生活費兩千,我一個月五百,她買衣服去新東城,我得去老二街;路燦上書法班圍棋班,我攢錢買個滑板還要挨你們的罵。別他媽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你們與其擔心我明天殺人,不如擔心路冉那個婊/子什麽時候連你們都給賣了。”他說完後,用力搡上門,身後一家人都對著他的門又捶又踹。男生坐在書桌給格子言迴消息:我基礎太差了,沒辦法,等考完了我們再一起出去玩兒。末了,再給陰陽怪氣的夏婭發一個摸摸頭的表情包。[公主:有不會的隨時問我。]格子言迴複的消息在視野裏逐漸變得模糊,路子陽抹了把眼睛。.匡放站在格子言家門前,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再在身前展開一件,“行不行?”格子言刷著牙,“一般。”“我花錢定製的,”匡放把衣服塞格子言懷裏,“你沒看見你這件衣服胸前有一個王冠?”格子言抱著衣服,看著匡放身上穿的那件,他那件的胸前不是王冠的圖案,而是一個戴著黑銀鋼盔的狼狗頭。“......你審美還挺特別的。”格子言就知道不能在這種事情指望匡放能琢磨出來個好看的。也就勉強,能看。匡放進了格子言的家門,在廚房的冰箱拿了瓶牛奶,擰開後邊喝邊說:“騎士,公主,天生一對,你不懂就把嘴閉上隻用和我舌吻就行了。”“......”格子言刷完牙洗完臉迴房間,他看著床上那件衛衣,走過去把衣服拿起來聞了聞,是洗過的。格子言心底微微發軟,他知道自己毛病多,但他不會拿自己的毛病去折騰別人。新買的衣服,格子言從來都是洗過曬過才會穿,匡放糙裏糙氣的,他要是直接買了就讓他穿,他也不會說什麽,頂多在衛衣裏邊多穿一件,不讓衣服碰著自己。他把衣服換上,正好合適,不過是寬鬆版型的,格子言其實不太常穿這種潮男運動風。這一看就是跟匡放組成一對了,太明顯了。換完衣服,格子言又打開櫃子找了隻顏色和風格比較匹配今天出行的背包,他整裝待發了,臨打開房間門,腳步又停下。格子言蹲在一排亞克力的矮櫃前,他畫畫寫字和練琴的時候,喜歡點香薰,於是也會收藏一些瓶子比較漂亮或者味道比較好聞的香水。噴一點吧,格子言想道。他埋頭挑挑揀揀半天,才選定一瓶櫻桃,味道不算特別甜,中調還有杏仁和酒感,整體的味道偏暖。匡放悄無聲息推開房間門的時候,格子言已經往手腕上噴完了香水,正在往耳後抹。聽見動靜,少年詫然抬頭望向門口。匡放也愣了一瞬,他以為格子言在換衣服呢,磨磨蹭蹭的,他怕格子言嫌棄衣服醜,不樂意穿,打算來看看。結果看見的卻是這麽一幕,喜歡的人為了第一次約會精心裝扮,他開心得跟腦子裏連放了一百場煙花似的。此時此刻,格子言在匡放的眼裏,就像是一隻金貴雪白正在自己給自己擦臉舔毛的長毛貓。被發現了,瞪圓了眼睛看著來人,又立馬故作淡定地恢複成平時的樣子。“笑什麽笑?”還挺兇。匡放往門框上一靠,挑了挑眉,“公主,你是不是喜歡我喜歡得要死啊?”“...”.“情侶裝!!!”夏婭跟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指著走過來的兩個人,“叛徒,怎麽不告訴我跟陳有婧,我倆也好穿!”趙想成穿著一身標準出遊裝,太陽帽墨鏡背著零食的包還有自拍杆,他看了眼旁邊的一對女同,再看迎麵走過來的一對男同,好像就他是單身,這是怎麽迴事?難怪吳棟和路子陽都不來,誰來誰倒黴!碰到格子言,夏婭突然抱住他,“公主,你今天好香哦。”匡放拎著格子言往後拖,陳有婧則拎著夏婭往她那邊拽。兩人被分開,格子言清了清嗓子,“我用了香水。”反正已經被匡放看見了,這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好好聞,我喜歡這個味道!”距離國慶已經快過去兩個月了,東城的十二月本應早就冷下來,但今年降溫來得晚,哪怕已經快十二月,卻也沒往常那麽冷。頭頂還是個豔陽天,天空幹淨透徹,零星散著幾片雲,見不著太陽,但光芒把眼睛都紮得生疼。寬闊馬路上時不時有車疾馳而過,幾人站在路邊打車。夏婭數了數人數,“一輛出租車隻能帶四個人,老趙你......”她目光落到趙想成臉上,九分幸災樂禍一分虛假的憐憫。“......”趙想成抽長自拍杆,指著夏婭,“夏姐你出口傷人!”匡放搭著格子言的肩膀,恨不得整個人都長在格子言身上,他睨了一眼隔壁拉拉扯扯的三人,說道:“你們三個一輛,我跟公主一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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