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劉繼雄送進去,夏婭就解脫大半了,”格子言緩緩道,“雖然她媽酷愛借刀,可隻要沒了刀,她就沒了辦法。到那時,夏婭成了年,也就不用再受她的桎梏。”“而且,按照劉繼雄的品性,我覺得,他有可能會拖夏婭她媽一起下水。“比如,猥褻這件事情她媽也知情。”匡放腦袋靠著牆,他撩著眼,一直盯著徐徐說話的格子言,不急不緩的語氣,冷靜和果決卻都是超過同齡人的。對方沒有因為劉繼雄的瘋狂感到害怕和擔憂,反而將劍抽出劍鞘,直指對麵。他們依然站在一起。吳棟一下子撲上來,“我幹。”“你幹什麽幹?得要夏姐同意幹。滅了劉繼雄她肯定沒意見,但連帶著把她媽也滅了,不一定吧。”趙想成說道。-“我幹。”夏婭一口答應。格子言:“隻是劉繼雄這段時間都在養病,再等一會兒。”“放哥他們怎麽辦?”夏婭縮在床上,學校讓她先待在家裏,具體的結果要等校領導開完會才能做決定。不止她,還有陳有婧,除了格子言,其他人都被學校“請”迴了家。格子言把她的作業帶給了她,安慰道:“不用太擔心,誰對誰錯,警察自有論斷。”他走時,留下去新東城買的電子監控。迴去路上,撞上走在前麵的匡晟,格子言猶豫再三,還是追上去,“晟叔。”匡晟迴了頭,“喲,小言,怎麽個事兒?”“匡放他們……”其實沒什麽事兒,甚至都不用匡晟找人疏通,劉繼雄自己不幹淨,經不起查,頂多賠點錢就能了事。但那幾個太衝動,關一關,磨磨銳氣,挺好的。匡晟低頭想了一想,表情愁苦起來,“麻煩,有點麻煩,劉繼雄傷得太重,咬著小放不撒口,獅子大開口。警察那邊說,如果不私了,那就隻能公事公辦。”皮膚白和臉色發白在格子言臉上有了具象的區別,“公事公辦?”“改明兒我讓助理去找個律師團隊,”匡晟一邊打量著格子言的臉色,一邊試探著說,“爭取啊,從輕判,少關幾年。”再聰明,少年的人生閱曆也都僅限於到十七歲,再成熟,也隻是跟一群同齡人相比。和匡晟這種從十五六歲便在大人堆裏混的“老油條”對上,還是太稚嫩,一舉一動落在對方眼裏,都明晃晃寫著,叫匡晟輕易看透。“沒事兒,”匡晟大大方方拍了兩下格子言的肩膀,“老子有錢,打點打點,讓他在監獄裏都能當大哥。”“……”格子言笑不出來。匡晟看了他半天,拍了下他腦袋,“騙你的,看把你嚇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匡晟邊說邊已經往前走了,“一個老流氓,還想坑我兒子,做什麽春秋大夢呢。”短短三分鍾不到的時間,格子言心情大起大落,他站在原地,感受著身體逐漸地迴暖。也是短短三分鍾不到的時間,格子言動用大腦給匡放預想了數十條最好的最壞的結果以及安排了數十種應對措施和補救措施。這一切,都在匡晟一句“騙你的”之後變成一個個在太陽底下砰砰炸開的泡泡,泡泡消失了,可地麵留下一地的水漬。“哎喲,”挎著保溫飯盒的劉亞然從樓裏出來,正麵撞上發著呆的格子言,“小言怎麽了?”“想到了一個難題。”格子言笑了笑,說道。“難題?也給我家吳棟做做看。”劉亞然立刻來了興趣。格子言笑容加深,眉眼微動,“他已經有了,他的題比我的還要難。”第50章 周一, 學校張貼了對幾人的處分通知,匡放和路子陽以及吳棟三人算是打架鬥毆,對象還是學生家長, 一般打架給個警告處分就差不多了, 這次三人人手挨了一個嚴重警告的處分。夏婭和陳有婧沒參與打架,可事情因她們而起, 再加上學校本就嚴禁早戀, 她們兩人是留校察看。如果在剩下的學年表現良好, 不再犯錯, 處分都會在入檔案之前消掉。格子言將通知帶給了還關在派出所的幾人。“我就說, ”趙想成跟格子言一塊兒來的,“學校怎麽可能真如劉繼雄所願,哦, 把高三的年級第一開除了,再把高二的幾個好苗子開除了, 想想也覺得不可能。”路子陽涼幽幽的,“那我呢?”“……”趙想成舔著臉, “你算沾光。”“就老李那個見分眼開的,這次犯事的要是換上一批人, 換成吊車尾的那幾個, 估計統統留校察看。他本來就發愁後麵的人拉低了升學率。”匡放渾然不在意自己是什麽處分, 他朝格子言微抬下巴, “公主怎麽不說話?”“不想說。”格子言淡淡道,“沒什麽事我先迴去了。”“哎。”格子言和趙想成走後,吳棟一邊翻著資料一邊說:“公主好像心情不好。”匡放笑了聲, “可能是因為我被關起來了吧。”“……”見坐在對麵的吳棟和路子陽不約而同抬頭看向自己,匡放清了清嗓子, “我們。”.過了一個禮拜,匡放他們幾個被放了出來,但都被各自家長壓著去了劉繼雄家裏看望登門道歉。這幾個裏麵就屬匡放這小兔崽子家裏有錢,劉繼雄本想就在醫院住他個一年半載,匡晟要是不給他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他就不出院。誰成想,匡晟搞來了幾個律師,最後以“998”的賠償金談妥,998哪夠他在醫院住一年半載,不到一周,他就灰溜溜地出了院。趙想成作為匡放的忠實跟班,怎麽也不能讓匡放開口給劉繼雄這個人渣道歉,他在劉繼雄的床前點頭哈腰,一把握住劉繼雄傷了鎖骨的那邊手臂,“私密馬賽私密馬賽,叔,真的很私密馬賽!”劉繼雄疼得麵容扭曲,甩又隻會更嚴重地扯到患處,他用能動彈的那隻手捶著被子,“滾!滾!”吳棟理智地蹙眉,“繼叔,我們是真心知道錯了,所以來探望你。看,我媽還讓我給你帶了果籃。”劉亞然是真心實意地想讓吳棟來給劉繼雄道歉,她又不像匡晟那樣能給兒子無限兜底。她認為,年輕人自以為小群體感情深厚,不論誰出事其他人都搶著為對方出頭,那都是年輕氣盛。真要是鬧出人命,錢還得自己賠,監獄也得自己蹲。果籃交到了吳棟手裏,沉甸甸的一籃子水果,吳棟將下麵一層全給掏了,塞了一籃子揉成團的報紙,上麵放幾隻蘋果,敷衍交差。他說完後,劉繼雄一偏頭,看見那隻寒酸的果籃,差點就一口氣背過去,他氣得說話含糊不清,“你們幾個!是來找茬的,氣我的!夏婭,你聾了你瞎了?我白養你了!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爛婊/子……”吳棟上前就一把掐緊了劉繼雄的脖子,劉繼雄氣焰立刻熄火,臉上布滿了唿吸困難和患處被牽動的掙紮痛苦。“我靠!”趙想成連忙抱著吳棟往後拖,“5棟撒手!”趙想成沒起什麽作用,劉繼雄的臉眼見著漲成紫色了,還是匡放握住吳棟的手腕,強迫他放開了劉繼雄。劉繼雄咳嗽不止,用手指著吳棟,嘴裏嘰裏咕嚕,看樣子是還在罵,隻是聽不清他罵的是什麽。趙想成一邊九十度鞠著躬一邊高喊著“私密馬賽”,作為最後一個走出了劉繼雄的房間。來一趟也不能白來,匡放順手把監控給夏婭裝上了,路子陽和趙想成順了人家茶幾上的幾個大鴨梨。“老東西,他也沒少到處蹭吃蹭喝。”趙想成不屑道。“走了,上學去咯!”路子陽伸上一個懶腰。刺眼的日光底下,路冉著白裙飄飄從家屬院門口進來。她在東城上大學,距離家挺近,隻是她大部分時間都住宿舍,兩個月左右才會迴家一次,迴家一次也就住一個晚上,周六迴,周日下午就又去學校了。“你姐比之前漂亮了。”“那是,”路子陽皮笑肉不笑,“她生活費都從一千二漲到兩千五了,想怎麽漂亮就怎麽漂亮。”吳棟拍拍路子陽的肩膀,“節哀。”在家排行老二的路子陽,爹不親娘不愛,他爸疼愛作為大姐的路冉,他媽寵愛作為小弟的路燦,路子陽夾在中間,有時候甚至會感到尷尬。名字也是頗有意思,路冉取自冉冉升起,路燦取自前路燦燦,路子陽的名字反而是他那在鄉下唱死人戲的爺爺取的。就像在給生活費這件事情上,三人也大有區別,路燦年紀還小,用不上生活費,可路燦卻是全母乳喂養,到了五歲,都還在喝進口全罐奶粉。路子陽沒喝上幾口母乳,一直喝奶粉,就是奶粉,他也是斷奶斷得最早的。這是家屬院幾個老婆子湊一塊兒迴憶往昔時透露的,說路子陽就是因為斷奶太早,所以大腦發育不全,所以現在成績差,趕不上吳棟。還說匡放一定是打了什麽生長因子類的激素,不然怎麽長那麽高的?又說格子言是外星人,人類是不可能像他那麽聰明到考試從不失誤的,而且,他經常生病,就是外星人在地球上水土不服的證據!“好巧?”避不開,就隻能打個招唿了,路冉尷尬地笑笑。匡放早幾年就不搭理她了,他沒反應,視若無睹地從她旁邊走了過去。吳棟跟上匡放。“姐姐好。”趙想成是個體麵人,給了迴應,隻是稍稍有點敷衍。迴頭看著走遠的三人,路冉翻了個白眼,看向路子陽,“你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看來你們的誌向都是端國家飯碗啊。”要不是聽不出路冉是在暗暗嘲諷,那路子陽覺得自己可能真是斷奶太早導致腦子出了問題,“端你飯碗了?”“……”路冉暗罵路子陽不識好歹,“早就跟你說了,別跟他們幾個混。格子言和吳棟一個第一,一個第二,高考一結束,這兩個一準的985,前途不知道甩你多少條街。趙想成雖然成績爛,但他獨生子,家裏砸鍋賣鐵還是能湊出來不少錢的,匡放就更不用提了,以後各奔前程,你以為人家還能把你當迴事兒?”“我是你姐,才跟你掏心窩子……”路子陽表情懶洋洋的,“不用你掏心窩子,掏點錢給我花花。”“什麽?”“心窩子都能掏,錢不能掏?”“路子陽!!!”路冉氣得發抖,拎著菜的路媽騎著電動車從大門外進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高高興興地走近,“你倆怎麽還碰上了?路子陽你怎麽還沒去學校?”“現在就去。”路子陽說完後,繞開兩人,直接朝外走去。路媽挽住路冉的手臂,“知道你要迴來,你看,我買了你最愛吃的基圍蝦……”.幾人相伴到了學校,趙想成張開雙臂,“啊,迴到母校的感覺真是好啊!”老李正好背著手從校門口路過,看見幾人,他兇狠惡煞,“還不趕緊滾進來?!”跑進學校裏了,老李伸手就拎住了趙想成的耳朵,不顧他哎喲哎喲,惡狠狠地說:“你怎麽跟他們在一起?我記得隻有他們三個被關進去了!”“老李老李,疼疼疼,疼啊!”趙想成求著老李鬆了手,“我這不是趁午休,特意去接他們了嘛。”“你怎麽出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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