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匡薇抖抖煙灰,“你問過他的意見沒有?那麽優秀一人……”她忍不住笑起來,拍了拍匡放的肩膀,“你是不知道,吃完飯你們仨不是出去玩兒了嗎?大姑他們幾個就絞盡腦汁在想誰家有跟你們同齡的丫頭,想讓你幫忙給牽個線,盯上你喜歡的那位了。”匡放的臉“唰”一下就黑了。“不過,我看叔的樣子,他應該知道,一直在那叭叭說這也不配那也不配,叔居然沒弄死你?““他一個光棍還好意思說我?”匡放把煙從嘴裏拿出來,“男生女生我好歹有喜歡的,他沒資格。”匡薇欲言又止。“奶奶也不會同意的。”“咱們奶多少歲了?”匡放抬眼看天。“?”匡薇一開始還不明白匡放為什麽忽然這麽問,明白過來了,一腳踹向匡放,“你找死呢。”匡放沒躲,身體也沒晃,他勾起嘴角,“姐,我的意思你聽不明白?就算家裏有人為這事兒死了,我也不會讓步。”“那他呢?”匡薇又問。“喜歡他是我的事情,跟他有什麽關係?”“你不敢告訴他?”見匡放不說話,匡薇看在一個姓的份上,願意推兩個小孩一把,“再堅持堅持,我瞧著,你倆有戲。”匡放被嗆到,“你什麽意思?”匡薇但笑不語。“什麽意思啊?”匡放難得露出急色。“小放,這種事情,要自己去體驗然後發現,才有意義,我直接說了,不尊重你,也不尊重他。”“行吧。”姐弟倆相視一笑,默契地把煙頭插/進了奶奶的大白菜裏。第49章 (含雙更字數)格子言睡得迷迷糊糊間, 匡放從外麵鑽進了被窩,“進去點兒。”他身上帶著寒氣,格子言下意識將自己蜷縮起來, 漸漸的, 他又聞到了一股酒氣,格子言的睡意登時就散去了大半, “刷牙了嗎?”“屁話, 當然刷了。”“你喝了多少?”匡放閉上眼睛, “他們灌的, 輸了就耍賴。”睡意重新席卷了格子言清醒的理智, 他含糊地“哦”了一聲,又將要閉上眼睛。此時,一隻微涼的手掌探上他的腰, “公主,給我抱會兒。”“匡放!”格子言被他涼得一個激靈, 但被碰到的地方隻是涼了一瞬間,又瞬間變得更加滾燙起來。背後的男生在感覺到懷裏的人在掙紮之後, 索性將人抱得更緊,借著酒勁, “我姑燒的炕, 怎麽樣, 是不是很暖和?”格子言已經開始冒汗, “是很熱。”“我和我姐剛剛在外麵聊了會兒天。”匡放嗅了嗅格子言後腦勺的頭發,洗發水的味道其實很淺,但襲入鼻息, 香得頭暈目眩。沒聽見格子言說話,匡放繼續說:“你不好奇我們聊了什麽?”“不好奇。”“你好奇唄, 我說給你聽。”“……”“放哥,你勒得我有點疼。”匡放手勁鬆了點,他不由自主地就將格子言越攬越緊。話題被格子言揭了過去,格子言在令人感到昏昏沉沉的困意當中想,能在深夜和親人聊的話題也就那幾個了,這個年齡段,可以的範圍就越發縮小。應該是聊喜歡的人,格子言好奇,但並不想聽。“我跟我姐說,我……”“放哥。”格子言打斷了匡放,“我要睡了。”“不許睡。”匡放將格子言翻了個麵,掐著他的臉,“看著我。”格子言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握住對方的手腕,拿走,“放哥,你y了。”“…..”匡放目光微頓,他慢慢低下頭,過了幾秒鍾,“草,喝那麽多還能y呢。”匡放低罵了一句,再抬眼的時候,他目光聚起了莫名而來的侵略性,“公主,我厲不厲害?”“厲害什麽?”“喝多了還能y,不厲害?”“我要睡了。”格子言說著就拽著被子打算翻個身繼續睡,匡放及時按住他的肩膀,“格子言。”匡放的五官在他眼前放大,啤酒清甜微澀的味道混著極淡的薄荷牙膏味兒,被匡放自己的,或許也有他的,被雙方唿吸烹煮沸騰。格子言一度以為匡放會吻下來,那太荒謬了,前所未有的荒謬。男生柔軟微涼的唇,擦著格子言的臉畔而過,引起那一片的絨毛都戰栗般的豎了起來。“我幫你。”“不用,”格子言推著匡放,“我又不是你。”“怎麽不是,你明明也挺想的。”匡放挑了下眉。“呃!”匡放將人攬抱著抵上床頭,炕上的熱度不間斷烘烤,格子言的額頭沁出密汗,匡放用手掌直接抹了去,他索性低頭將掌心擦上的汗給舔了。[審核你好,這裏是舔的他自己的手]“公主,”匡放弓著腰,低頭到格子言耳邊,“您要真不允許,您推開我啊,您推開我,我還能硬來不成?”他一口一個您,恨不得將格子言給捧到天上去,做的卻是頂下流的事情。他混得毫無章法,讓格子言也毫無招架之力。格子言咬著後槽牙,壓住已經冒出嗓子眼的聲音,他眼型本是無端瞧著也使人想要瞥開目光不與之對視的輕傲,此刻滿目含淚,卻隻使匡放想要欺負他。但他還是把格子言端著捧著,端著捧著玩。弄完,格子言一巴掌扇在了匡放的臉上,不過他現在四肢都軟,扇人也使不出勁兒。看見匡放故作誇張的將頭偏向一側,格子言氣笑了,“你要不要臉?”“不要。”一股火氣從格子言心底冒上來,他厭惡自己對匡放的占有欲,更厭惡自己的欲拒還迎,“匡放,下次別這樣了。”匡放眼皮猛地一跳,他臉上擠出笑容,“這樣是哪樣?”對方無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匡放笑不出來了,“我們不是兄弟嗎?”格子言用力將匡放推開,卷著被子貼到床邊,聲音嘶啞,聲音卻冷淡,“你會跟趙想成他們做這種事情?”“那多惡心。”匡放蹙起眉,別提真做這事兒了,他就是連別人的屁股蛋子都不屑於看。可對於公主的一切,他都是,欣賞的。“……”匡放是盤腿坐在床上的,格子言不說話了,他也就不說了,可他周身的氣息和他的表情都在表明著他正在醞釀著什麽。“那個,我……”“小放,”敲門聲忽然響起,是匡薇的聲音,“叔不見了。”匡放現在心裏又亂又煩,哪有心情去管匡晟,“關我屁事。”“……叔今晚喝多了,要是醉在外頭,怕是得凍死。”匡薇說道。格子言已經開始穿衣服了,他從匡放腿上跨過去,“出去看看。”除了幾個實在是爬不起來的小孩,其他人都被叫了起來,大年三十整夜不關燈,院子裏的每個角落都被照耀得明晃晃。匡放戴上一頂毛絨線帽子,把準備走出屋子的格子言又給拽了迴去,“你就在屋子裏找找,別出去了。”“屋裏不都找過了?晟叔怎麽會躲在屋裏?”格子言感到莫名。匡放凍得唇色泛白,“外麵冷。”格子言還是跟著一塊兒出去了,還有夏婭,鄉下比城裏更冷,更別提深夜,雖說路上還有不少小孩在放煙花爆竹,可也絲毫分解不了嚴寒。“晟叔為什麽會不見了?”夏婭百思不得其解,“喝多了不都會睡覺嗎?他怎麽是亂跑?”“年年都會來這麽一迴,上次是在屋頂上找到的。”匡放打打著手電,說完後驀地伸手摸了格子言的臉一下。格子言奇怪地看向匡放,“做什麽?”匡放樂了聲,“迴頭你要是又病倒了,我幫你找我爸討醫藥費。”夏婭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她朝四周不停張望,突然看見了遠處地上的一坨黑影,她抓著匡放肩膀晃了晃,“放哥,你看那是不是?”“這你也能看見?”“那當然!”越過腳下整片被凍得幹硬的田,手電的燈束也不停晃著。夏婭慢慢看全了眼前的景象,“放哥,這兒是片墳地啊?”她縮了縮肩膀,她有點怕鬼的,一瞬間,腦子裏就冒出了“鬼打牆”“鬼上身”等各類靈異誌怪小說。“不算墳地,隻是有幾座自己人的墳而已,”匡放拽著格子言走到平地,看見幾座墳都□□枯發黃的野草給掩埋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們還說著要把這裏的草給拾掇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後人都死光了呢。”匡晟還穿著白天的衣服,臥在一座墳前,臉凍得慘白。格子言跑過去蹲下,“晟叔?”匡放把自己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匡晟身上,“匡晟,你多大個人了,能不能成……”他還有心情笑話匡晟,隻是笑話到半截,他在看清眼前墓碑上的名字時,他眼神凝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