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駱河一直都鬱鬱寡歡煩悶至極!再加上江小秋對自己的攻擊時時沒有停止過,而且她的攻擊是無法預測的,你根本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就突然爆發,還是全方位立體式的打擊。她對駱河通牒:“既然你不願離婚,為了孩子,我也暫時同意,但是我和你從此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指望安穩!你也再不要過問我的任何事情!”駱河無奈,隻能見招拆招,摸石頭過河。為了孩子的學業,他盡量避免還擊,避免和她衝突,避免家裏雞毛亂飛。江小秋對喬雨的攻擊也始終沒有停止,她對喬雨的舊號碼發短信威脅侮辱恐嚇,一直沒有反應。她就對晏殊宇的號碼發短信施壓,希望晏殊宇對喬雨進行攻擊。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致喬雨於死地,方能解恨!然而晏殊宇卻一直不為所動,一方麵他認為喬雨沒有出軌,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孩子們的學業不能馬上折騰,再加上喬雨現在對自己特別好,關愛有加,特別順存,看起來有悔改之意,一切的屈辱和苦水隻能咽到肚子裏。雖然情況看起來特別糟糕,雖然自己走在外麵總覺得被人指指點點,感到十分恥辱,但是自己沒有任何證據,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常常這樣告誡自己。


    駱河的小兒明天要參加中考了,全縣學生要到縣城集中參加教育局統一組織的考試,駱河必須親自去陪。下午吃過飯,駱河開車去加油,沿著新城的公路,在拐彎的時候,他發現那路邊散步的一男一女,男的好像是晏殊宇,女的應該是喬雨,穿著裙子,靠的很近,秀恩愛的樣子,女的甚至拉著男的手!在農村,像青雲這樣的小鎮,大庭廣眾之下,除了那些個別開先鋒的年輕人,男女拉著手一塊散步的,還是非常罕有的。駱河不能確定女的到底是不是喬雨,他停車,轉過頭細看了一會,根據身材和發型,應該是她。再說這麽明目張膽的,晏殊宇應該不會和別的女人如此親密的散步。


    駱河看著他們恩恩愛愛的走遠了,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都有,心裏頗不平靜。他在想:喬雨她真是個妖精啊!能做得出來!五六個月前還和自己恩恩愛愛,夜夜笙歌熱火朝天蜜一樣甜呢。那時候丈夫晏殊宇在她眼裏就是個狗一樣的人,她根本不把他當迴事。就前幾天她還對著手機給馬尚偉哭訴,惡毒地咒罵丈夫晏殊宇腦子被驢踢了,幾乎是貼著別人的懷裏,這才幾天?現在居然能裝的很像,居然和丈夫秀恩愛!做給誰看?難道就這樣假?也許她做給別人看,讓大家知道他們夫妻關係好,恩愛著呢!如果他們兩個恩愛,那麽這兩年和自己天天晚上幽會,又算什麽呢?駱河暗暗驚詫於喬雨的不厚道!怎麽是這樣?


    駱河看著他們走遠了,悻悻轉身。加完油之後,他又沿著那條路迴去。在新城區,遠遠的又看見了喬雨和晏殊宇,像任何一對幸福的夫妻一樣,他們兩個緊挨著走路。駱河忽然覺得要吐,感到惡心至極!想起了她曾經怎樣怎樣給自己說愛,曾經怎樣怎樣說對晏殊宇沒有任何感情,怎樣怎樣說要和晏殊宇分開,說她的二姐似乎也支持,隻等孩子上了大學……這時候,喬雨也看見駱河的車了,她轉過頭來張望,然後又迅速轉過身去。她應該清楚是駱河,這個車她太熟悉了,她和這輛車有整整兩年的感情!現在卻形同路人。駱河心裏十分感慨:她居然拉著晏殊宇的手散步!太諷刺了!對他和晏殊宇來說都是諷刺和侮辱!對馬尚偉又何嚐不是?駱河突然發現,兩年前警告喬雨的事,她並沒有當迴事,她一直和自己,和馬尚偉,以及和晏殊宇,與這三個男人“鬼混”糾纏!這都是什麽節奏啊!同時他心裏無比悲涼!駱河想:不知道此刻喬雨看到自己發現她和晏殊宇秀恩愛她會是什麽感受?她會自豪?她會驕傲?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晏殊宇發現她和駱河夜夜笙歌,她喬雨心裏又是什麽滋味?她如果知道假如馬尚偉知曉了她和駱河,知道了她和晏殊宇一起恩愛,她自己又是什麽滋味?今天她明顯看見自己的車了,讓她自己捫心自問去吧!


    駱河心情糟糕透了,憤憤迴家。


    第二天,駱河帶著小兒去了縣城。心裏十分不爽,感覺就像吃了一根木頭,甚至覺得吃了一隻蒼蠅。自己所摯愛的女人,曾經多麽嫌棄丈夫、把自己的丈夫罵得狗血噴頭的女人,現在居然和自己的丈夫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何等諷刺!駱河想她心裏到底有沒有愛?她到底有沒有感情?她到底有沒有底線?


    駱河走了縣城以後,喬雨覺得輕鬆了,不必要顧及他行事了,進進出出把高跟鞋踩得震天響,進出特別頻繁,好像故意做給別人看似的。第二節課,老王和小可都上課去了,等她們兩個都出去,喬雨就和小童套近乎,有事無事地找事,有話無話地找話。她做足了表情,滿臉堆著笑,身體靠近小童,說:“小童,你看看這個高考卷的第二頁的這個閱讀理解,你看看第四行的這句話怎麽理解?”她的身體靠近小童,撲麵而來,小童有些不適,看了看句子,做了自己的理解。喬雨笑意盈盈,望著小童,表情嫵媚,滿足地從小童那兒離開,坐迴自己的座位。小童心裏十分不爽,感到了喬雨的過分熱情和嫵媚,有一陣嫌惡,他最反感水性楊花的女人!他一直深愛自己的老婆,老婆漂亮端莊!有一刻他為喬雨的老公感到悲哀,也為駱河感到悲哀!


    喬雨坐迴座位不到幾分鍾,又笑吟吟地眼睛放光地過來了,一邊嬌滴滴地說:“小童,你看這一句話,你覺得應該怎麽理解?”小童心裏十分惡心,心裏想:快五十歲的人了,裝得像少女!可惡!小童也注意到了,喬雨但凡和男人說話就嬌得不會說話了,和老王,和小可說話她正常,像個中年婦女。怎麽是這樣的人啊?小童心裏厭煩。


    下午第一節,老王和小可又不在,喬雨又是嬌滴滴笑吟吟地喊小童:“小童,小童!”小童塞著耳機,假裝沒有聽見,喬雨喊了幾聲,一直沒反應,她很尷尬,就悄悄地安穩了。


    星期三下午最後一節課是備課組評課時間,今天聽的是喬雨的課。她格外高興,話也格外多,文老師主持。喬雨說話更是嬌滴滴的笑吟吟的,讓人擔心她說不出話來了,她做的樣子就好像十幾歲的少女,裝得那麽純潔,那麽清純。大家談了談學校的事,喬雨說的最多。平時駱河在場,她不敢多說,怕哪一句刺激了駱河,怕他發飆!今天他不在,喬雨才輕鬆了,心情格外好!撒嬌賣萌也是最淋漓盡致的一次。別人都給她麵子,也都附和她。


    她自己早從駱河的影子裏走出來了,心裏想要把駱河清除出去。她想好了,為了孩子,不離婚了,和晏殊宇湊合著過下去,他管不了自己,她也不願意多管他,自己和馬尚偉做知己就可以了,有什麽和馬尚偉聊聊天可以得到釋放。她再不願意接受駱河了,雖然她也知道駱河對自己一腔癡情,雖然她的內心深處還有駱河。但是因為駱河而自己名聲掃地身敗名裂,讓自己難堪,甚至自己的女兒也罵自己,她恨駱河,她發誓再不理睬他。有時候她也覺得別人並不知道那麽多事,別人也不在乎她的事。反正晏殊宇管不了自己,他是個直男,老實木訥,她自己可以和任何一個異性交往,她是自由的。假如駱河做了丈夫,他可能把自己管得死死的。抓住一個男人太容易了,男人們都一個德行,隻有一個褲帶以下的動物式思維。以自己的身材和容貌,自己完全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男人!想到文老師對自己垂涎三尺的樣子,隻要再稍微撩一下,相信他絕對會一片赤誠地來表白!馬尚偉也曾經告訴過自己:你想怎麽活就怎麽活吧!反正人生隻有這一次,何必唯唯諾諾委屈自己呢!為什麽不瀟瀟灑灑地活呢?就算現在自己臭名聲在外,那又能怎樣呢?一切都會過去的。反正晏殊宇相信自己,晏殊宇不敢也不願離婚!反正自己的家還沒有拆散。這樣想著,喬雨似乎有點快樂了,感到飄忽忽的。駱河不在的這些日子她過得輕鬆愉快,神清氣爽!駱河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壓力和擔當,有他在,自己說話做事就得時時注意!害怕哪一句刺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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