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要忘掉一個女人得多久?可能一年,可能三年,可能五年,也可能得一輩子!那麽一個女人要忘掉一個男人得多久呢?說出來可能會讓你紮心!她隻需要下一個男人的出現!這是一位現代“哲人”的觀點。駱河對此不置可否,他總覺得有些偏頗,應該是因人而異的。不過也可以反過來說,男人隻要出現下一個女人,也會忘記以前的女人。


    駱河曾經問石國河“一般來說,你認為男人更癡情?還是女人更癡情?”


    石國河肯定的迴答:“我認為男人更癡情!”


    這個觀點恰恰與駱河的觀點不一致,為此兩個人還激烈的辯論過。結果各有各的理,誰也說服不了誰。石國河的意思是女人更現實更利益,在現實利益麵前,女人可以輕易地放棄愛情,而男人不會。駱河則認為女人隻有愛上你,才會和你有親密的行為。而男人卻不一定,不管愛不愛,隻要你長得漂亮討喜,就想和你有親密舉動。所以駱河認為女人更重感情,也更癡情。後來兩個人達不成一致,駱河得出一個中庸的結論:不論男女,誰動了真心,誰就會更癡情!


    關於男女之間有沒有純粹的友誼,駱河和石國河卻是高度的一致,都認為沒有,要麽就是泛泛之交,諸如正常的同學、同事、親戚、鄰居、同社區的人、生意合夥人等等;要麽就是正常或者不正常的男女關係。這個問題曆來被人們爭論不休,但是他們兩個倒是驚人的一致。這個問題駱河和喬雨也曾經討論過,喬雨認為男女有純粹的友誼,並且說她和馬尚偉之間就是純友誼。駱河不以為然,說:“馬尚偉從高中時候就給你寫紙條表白愛意,他一直到現在都對你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意思,難道這也叫做純友誼?況且你們無事經常在一起,這算什麽?比如像我對你的這種關係,我很直白的說就是相愛的男女關係,雖然我們相遇的時間不對,而且我們言行不符合人們的道德倫理,也最終會受到上帝的審判,但不能說我和你是純友誼。所以因為如此,我才想和你後半生能夠在一起。這樣我們也最終會得到上帝和人們的寬恕。我們的一切也都合理了。”


    聽到這裏,喬雨臉色一紅,嘟囔道:“那些都是陳年爛芝麻的舊事了,不說也罷!”從此不再提起。


    關於男女之間,一些名人的觀點更加一針見血。張愛玲說:“男人靠近女人,無非就是想睡罷了,不信你讓他一直不碰你試試。女人靠近男人,無非就是身體,物質,精神需求,不信你一直不給滿足,不給關心試試。當男人靠近女人無非是為了性,女人靠近男人多是為了物質精神需求。男女之間不會無事獻殷勤,這就是人性的需求!”


    莫言說:“男人接近女人的目的,不過是圖兩樣東西:要麽圖你年輕漂亮,要麽圖你的身子。如果你一樣都不占,人家也不缺個累贅。女人接近男人,也不過就圖兩樣東西:一是精神支柱,二是金錢補助。如果你一樣都給不了,那麽,她也不缺個祖宗。”


    他們說的更加深刻,入木三分,赤裸裸地道出了人性的本質。所有打著和聯係異常緊密的異性“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幌子的,都是騙人騙自己的鬼話。所以喬雨說的她和晏殊宇五年來一直分居,沒有肌膚之親的話,駱河一直質疑:可能嗎?哪個正常的男人能夠忍受這樣的婚姻呢?作為女人也不可能忍受呀!除非其中的一方有難言的隱疾。因此他都多次悄悄懷疑過:如果此話當真,也許……。因為這個太隱私了,他從來沒有問詢過。


    後來駱河和喬雨很少再談及這方麵的話題。


    第二天監考結束是十點鍾,駱河到辦公室填表,小童也在。倆人互說著話,駱河的信息采集網一直進不去,心裏煩。折騰了好半天,不行,無計可施。問辦公室,他們說可能密碼錯了。辦公室答複發郵箱重置密碼,得等到第二天才能重新登陸。


    喬雨進來了,剛坐下不到一分鍾,她起身過來身體靠近小童,嬌滴滴地問:“小童,你看看這個怎麽辦?”說著話,俯身下去,將手機屏幕遞給小童,臉幾乎挨著小童。駱河抬眼看見此景,忽覺得一陣嫌惡。幾分鍾後,她迴至自己座位。坐下不到兩分鍾,她又起身來到小童跟前,又是嬌滴滴地說:“小童,你看這個我是不是寫錯了?”小童隻好再次作答。駱河感到煩悶,他心裏想:“她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駱河心裏的厭惡感越來越濃烈,他不明白這喬雨怎麽現在變得如此了。接近五十的女人了,她說話嬌裏嬌氣,嬌得好像話都不會說了,她在幹嘛啊?她什麽意思呢?招惹小童嗎?


    不到十分鍾她連續靠到小童跟前三次,撒嬌賣萌裝清純。駱河隻覺得可惡至極!實在坐不住了,他便憤憤離開,出門時,狠狠地甩了一下門。


    駱河出去後,小童非常尷尬,不到一分鍾,也出去了。喬雨一個人剩下,覺得無趣,有點傷感。同時她也明白駱河因為她和別的男人顯得如此親熱而吃醋,而不滿。她心裏有點憋屈,就撥通了馬尚偉的號碼,忙音。過了一會兒,馬尚偉打過來。她說:“你在幹嘛?你忙嗎?”用的是和駱河濃烈的相好的時候的那種語氣和稱唿,稱之為你,不再用別的什麽名稱。


    馬尚偉說:“也不忙,剛才打了一個電話。你呢?在幹嘛?”馬尚偉也用的是“你”這種稱唿。


    喬雨嬌滴滴地說:“這兩天高一高二學生在考試。我就給你說說這兩天家裏的事,他爸爸的事還沒有處理完,那家人要求私下處理掉算了,要求寫個處理協議,要晏殊宇簽字。我的意見是不行,必須要起訴讓法院來判決,他不聽,要簽。我就說這一家子人怎麽那麽跌尷,簡直腦子沒有起作用呢,哪裏有什麽智商!”喬雨罵自己的男人,罵自己的婆婆,包括了婆家的所有人。曾經她在駱河麵前罵老公不是男人,被駱河狠狠地訓了一頓,那天她被訓得啞口無言,自知理虧,隻好用撒嬌賣萌來解圍。


    馬尚偉極為憐惜地安慰:“你別急,要不我給晏殊宇打電話說一下?”


    喬雨又說:“不要,你再不要摻進來,不要給我惹事了,我就沒處訴說,想給你說一下!”說著,喬雨開始哭,對著手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半天,越哭越傷心,估計讓馬尚偉心軟產生了憐惜,才收住。對方特別憐香惜玉,趕緊安慰,反複安慰。


    兩個人說了半天,大約打了半個小時,喬雨哭的傷心,梨花帶雨,可憐楚楚,小鳥依人的樣子。她覺得馬尚偉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慰藉,她把駱河早放在一邊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夠了,哭得馬尚偉的內心婆娑,恨不得立刻趕過來,恨不得擁抱她給她安慰。哭完了,她才啜泣著說:“你的工程怎樣了?”對方迴答說好呢!喬雨接著說:“你也吃飯去吧!”


    喬雨眼淚婆娑地對著手機給馬尚偉哭訴的時候,駱河剛剛從衛生間迴來要進門,恰好聽到了她在哭,他便沒有進,站在門外聽了半天,然後絕望而憤怒地離開了。天哪!駱河的心都碎了!她現在對馬尚偉哭訴!看來他們一直在持續!那麽這兩年呢?難道和我濃得化不開的這兩年,她和馬尚偉也一直持續不斷?駱河隻聽到腦子裏嗡嗡炸響!頓覺得腦海一片混沌,茫茫不知所以。


    打完電話,喬雨如釋重負,輕鬆地收拾完迴家了。


    駱河今天聽到喬雨給馬尚偉打電話哭訴,他的心徹底崩潰了,以至於他感到疲憊不堪。他一直以來稱之為王的女人,他每天都想念千百遍的女人,兩年來和自己恩愛無數的女人……卻和另一個男人如此傾訴衷腸!?


    駱河的所有直覺和預判基本上是非常的準啊,看起來她和馬尚偉真的是曖昧不清!當他後來知道了這一切的時候,他絕望了,頃刻間崩潰!他兩年來對喬雨的所有愛構建起來的大廈,突然之間傾倒,化為齏粉。他不知道喬雨怎麽能是如此的一個女人!可惜了他的一腔癡情!在那一刻,他覺得特別虛弱,特別疲憊!而喬雨又會繼續欺騙馬尚偉,欺騙晏殊宇,欺騙文老師之類未知的什麽人,她用自己的身體,喬裝出各種感情的樣子。


    晚飯後,駱河感到身體特別疲憊,好像大病一場,口幹舌燥。他給石國河發了微信,石國河說:“你出來,我和你出去轉轉。”


    見到石國河,駱河的眼角噙著淚花,他悲痛欲絕。石國河拍了拍駱河的肩膀,又用力捏了捏,堅定地說:“兄弟,挺住,天塌不了!”


    駱河簡單地說了說情況,他憂傷地說:“前年我就勸過她,讓她在身邊的這些人當中至少對得起一個人,看來她並沒有聽。今天她能給馬尚偉哭訴,說明這兩年她一方麵和我緊鑼密鼓地恩愛,一方麵仍然和馬尚偉相好,是馬尚偉的招手停,隻要馬尚偉迴來,她肯定還是投入到馬尚偉的懷抱!你覺得呢?”


    石國河有些憤怒了,他狠狠地說:“應該是這樣的,說明這兩年她和馬尚偉一直在聯係,並沒有斷掉那種曖昧關係。如果斷了的話,馬尚偉不會接受讓她哭訴,她也不會給馬尚偉哭訴!這個女人太渣了!她不值得你愛!”


    駱河憂傷過度:“我想不通,既然她心裏有人,她何必在當初那年接受我?既然接受了我,又怎麽還能和別人藕斷絲連,再加上她的老公,這都亂七八糟的什麽事啊?她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她是陷我於不義啊!”


    石國河安慰駱河:“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啊!怪就怪你沒有認識清楚,一下子就投入了感情,越陷越深,以至於不能自拔,到頭來還是傷的自己!”


    駱河歎了口氣,幾乎要絕望了:“她和馬尚偉以前相好,我無權過問,也沒有必要在意,畢竟是人家的曆史。根據今天她的這種做法,說明這兩年和我緊鑼密鼓的閑暇之餘,隻要馬尚偉一來,她還是和馬尚偉相好著。對此我感到侮辱,她把我們這些男人當做什麽了?是她的玩物嗎?如果她老公和馬尚偉都知道了這些,又有哪個男人會珍惜她呢?我都懷疑她是什麽人了?可悲的是我居然打算以生命和她相愛呢!簡直諷刺至極!”


    石國河陪著駱河轉了很久才迴家。


    駱河很傷感,也恨喬雨,就像林黛玉臨死之前恨寶玉一樣,眼裏充滿了恨,說了兩句“寶玉!寶玉!”,然後氣絕。當晚他寫了二首詩聊以自嘲:


    涼薄年代


    在這人情涼薄的人世


    詩人,你為何如此癡情


    當你深情的矚目


    望穿秋水


    當你熬過了一季的風沙


    你還在遼闊的孤獨裏 等


    你心中的神 卻


    撲在另一個人的懷裏矯情


    哭訴自己的思念和清純


    可憐的詩人啊


    在如此涼薄的年代


    你為什麽愛得那麽深沉


    女流氓


    你用你的身體


    肆意愛戀著我的感情


    膩了 你便漠然離開


    又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繼續向別人訴說你的哀傷


    無辜和不幸 而我


    丟了半條命


    我原以為 你就是真愛


    稱之為我的王和神


    我還在悠長的痛苦和


    寬闊的孤獨裏


    垂死掙紮


    你已經和別人打情罵俏


    曖昧不清


    而我 是你此生


    再也不會遇到的唯一


    再也不會


    啊——你這可愛的女流氓


    我怎麽會愛上你?


    駱河在處室群裏發了一句話:太陽和人性都不能直視。


    小商跟了一句:睡眠可以美容。


    小可跟了一句:老師可以選擇不看!


    駱河當然知道小可的意思,又加了一句:我聽學生的,那就這樣決定了吧!


    喬雨看見這些話,認為駱河和別人諷刺自己,當晚退了群。過了兩天又被老劉拉了進來。


    第二天,老王看見駱河精神特別憔悴,反複勸他:“忘了吧!不值得的人和事,你何必耿耿於懷!何必記得那麽清楚!世上並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有那麽多值得你喜歡的人!把自己的美好留給那些值得的人吧!”


    老王和小可都一直誠心誠意勸駱河。駱河非常感謝她們!但是做起來何其難也!


    這一次對喬雨的偶然發現,駱河如同大病一場,精神特別憔悴。喬雨因為和馬尚偉經常聊天,心裏的憋屈能夠及時傾訴,有精神寄托,她反倒精神煥發。到辦公室裏嘻嘻哈哈不亦樂乎!有事無事和小童開玩笑,找話說。文老師進來後,喬雨更是眉開眼笑,不失時機地說一些曖昧誘惑的話。更似乎打情罵俏。駱河偶爾見此,惡心得嘔吐!他有時候真的罵自己瞎了眼睛,怎麽會愛上這樣的人?他愛恨交加!愛和不齒疊在一起,倍感煎熬!


    有時候喬雨看見駱河如此憔悴,其實她的內心裏也十分愧疚,十分翻滾,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但是駱河並不知道這些。


    老王和小可私下裏談論駱河,兩個人極大的同情。老王對小可說:“你的老師真的是情種啊!這樣的人現在幾乎絕跡了!他簡直就是金嶽霖一樣的人。他自己出不來啊!喬雨能碰見這樣的人,她值了!可惜她不珍惜!如果我碰上這樣的人,我死也要追隨!”兩個人說到情濃時,都感動的流下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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