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駱河想給喬雨送個小禮物,以表達愛意,但是他不知道送什麽合適。去年買了個暖宮寶,被喬雨拒收,他傷感了很長時間,記憶猶新。喬雨說不要物質的東西,隻要純純的精神之戀。昨天喬雨赤腳穿高跟鞋特別漂亮,駱河非常喜歡,他想買一雙高跟鞋送給喬雨。他在唯品會搜索了很久,精心挑選了一雙,是意大利的一個牌子,白色,他想如果這雙鞋穿在喬雨的腳上肯定會非常漂亮,他心裏就怕喬雨不接受,如果她真的不要,他想,那就扔了吧!


    昨天晚上他告訴了她,她卻堅決不要,讓駱河趕緊退貨,駱河假裝說不會弄,晚上十二點以後她就在網上教駱河如何退貨,駱河故意弄錯退不了,她就說:“你氣死我了!我還不如死掉去。我不想連累孩子,孩子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太討厭啊!重新開始,每做一步,你給我截圖。”於是一遍又一遍的開始申請退貨,駱河故意弄錯,喬雨就罵駱河:“你不退掉我就永遠再不理你!”駱河一遍又一遍的弄錯,發個錯誤的截圖。喬雨氣得在手機另一邊大發雷霆。後來她看到不行,她就說:“你也別找人弄了,到時候打電話我拒收就行了。”聽到“拒收”二字,駱河心裏就隱隱作痛,因為她已經拒收過一次了。看到喬雨態度堅決,駱河也沒有再堅持,退掉了,但是心裏有非常的失落。他不明白喬雨為什麽不接受小禮物,他隱隱感到喬雨對於未來根本沒有考慮過,或者不想,或者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是那麽美好。


    過了兩天,提起此事,喬雨埋怨:“你真正不讓我活了!你怎麽能直接讓我收貨,你以為別人不會發現嗎?你就算買上送給我也行,你居然把收貨人和電話都寫成我的!”


    聽了這話,駱河暗暗記下,他在唯品會細細瀏覽了幾遍,最終鎖定一雙還是意大利品牌paco gil,於是悄悄買了,這次他寫的收貨人是自己,電話號碼也是自己的。他想也許這次她會接受。駱河隻是心裏一直覺得該給自己喜歡的人送點什麽,他可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也從來沒有想過。以前年輕時候,雖然有個女孩和自己好,但是他可沒有萌生過要送點什麽的念頭。給老婆也更沒有這樣,唯獨這次,駱河心裏一直想表達心中的愛意,光嘴上說,顯得太虛,唯有借助點物質,這也是一個載體啊。雖然他也理解喬雨說隻要純純的精神,不摻雜任何物質的東西。但是他覺得如果沒有這些載體,這種愛意就是虛妄,是一種不能存在的。


    三天後,鞋子來了,駱河開心的打開包裹,感覺非常精致,手感和色澤都還不錯,他很滿意,他希望喬雨能夠喜歡,能夠接受。


    晚上他約了喬雨,兩個人來到曾經車子陷入的地方,兩個人聊了很久,各自將心中的事都袒露給對方。兩個人擁抱親吻,纏綿無數。駱河說:“我有個心事,希望你能理解,並且幫幫我。”


    喬雨轉過身來,感興趣的問:“什麽事?隻要我能幫的,一定幫忙。”


    駱河說:“那好,你一定能幫的。”


    喬雨:“你說。”


    駱河一片誠心的說:“你知道,我也多次告訴你了,我非常喜歡你的腳。你不要笑我,這是我的隱私。我給我喜歡的腳買了一雙鞋,請腳能夠穿上鞋子。但是腳長在你的身上,所以我隻能求你。就這個忙,請你能夠幫我。”


    喬雨聽了,卻當場表示不行,這個忙幫不了。駱河從後備箱拿出來,:“請腳穿上!”說著,去拿喬雨的腳,喬雨卻死活不肯。駱河央求:“就讓它試一下吧!”


    喬雨堅決不行,連看都沒有看看。喬雨左右不肯,駱河無奈,他想的多,有些傷感。他心裏有隱疾:去年,馬尚偉給喬雨寄來一雙鞋,喬雨收了。馬尚偉還曾經想給喬雨買一輛車。駱河想,也許在喬雨的心裏馬尚偉才是她最珍惜的!


    駱河無話可說,心情不好了,他說:“如果你真的不要,那就扔了吧!”說著,他將鞋盒扔在了這荒漠之地。喬雨卻不依不饒:“你放到後備箱裏!”她口氣嚴厲,駱河隻好照做。喬雨問:“你買的多大的?”


    駱河說:“37碼”


    喬雨說:“你放下,等我和你真正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穿,我一定會穿的。”


    但是駱河心裏有隱傷,他感覺特別悲哀!喬雨不想這樣互有饋贈,無非不想有更深入的交往,她怕倆人不好了後,有物質上的牽涉。駱河覺得她小看了自己,如果不好了,難道自己還會在意那些細節嗎?正因為這樣,駱河分析到喬雨的內心,也許她並沒有想和自己更深刻的相愛,隻是停留在淺層次。而駱河的心思是:既然愛,既然是真愛,那就是生生死死的一輩子,而不是三天兩頭的玩玩而已。自己一直對她生死相許,她可能想中途退出。況且她能接受別人的饋贈,卻不願接受自己的一個小心意。駱河不明白喬雨她到底愛的是誰?她不愛老公了,如果愛,她不可能出軌。她不愛馬尚偉了,如果愛,她不可能接受自己。她也不愛自己,如果愛,她怎能還和別人曖昧?


    駱河心煩意亂,悶悶不樂,兩個人早早迴去了。駱河陷入沉思,心情頗不寧靜。這雙高跟鞋是自己費盡心思的精心挑選的,融注了自己濃濃的愛意啊!喬雨不願意接受,他感到倍受打擊。他感到這裏麵真的很複雜,不會是那麽樂觀的。他也隱隱感到喬雨在這份感情裏的真實想法和動機,不是那麽美好,他的理想與現實有很大的差距。


    又過了幾天,他們兩個相約在晚上去了一趟草場灘,這是衛中縣最北的一個鄉鎮。喬雨累了,駱河讓她躺在後排座椅上。一路上他們說著知心話,談論著孩子的教育,駱河說讓每個孩子樹立一個明確的大學目標。喬雨說每個孩子都有了各自的目標,就是不告訴她。到草場灘,喬雨爬起來觀望,在紅綠燈處有交警執勤,喬雨嚇得不行,躺在座椅上裝睡。交警例行檢查了駕駛證和行駛證,並往裏看了一下躺著的喬雨,然後放行。喬雨咯咯咯笑了起來,駱河說你可以演戲了。草場灘鄉街道不大,人員稀少,店鋪關閉的多。逗留了一會兒,他們開始迴走。一路上不時有農用車和其他車輛走過。他們一直沒有下車,來迴走了八九十公裏路。夜非常黑。這個夜晚非常美麗,非常溫馨。


    然而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兩年後駱河因為小說的事被貶謫到草場灘工作,並在此幹了二年之久,在此度過了那些痛苦而煎熬的歲月。這是後話。


    這個暑假他們再沒有約過,因為喬雨說要好好陪孩子學習。雖然駱河心裏非常想念她,但是他盡量忍著,不去打擾。


    因為疫情還是持續嚴重,上級部門要求職工不得隨意出市,學校三令五申,用短信告知每一位老師,老師們也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駱河也每天陪陪孩子,別無他事,每天黃昏難免特別想念喬雨。但是他忍著,他也希望喬雨能夠像自己一樣,心中有自己。駱河有時候特別傷感,因為這一份愛,那麽濃烈,讓人蕩氣迴腸綿綿不忘,又是那麽讓人憂傷!現實多麽殘酷啊!喬雨她是別人的老婆,她有三個孩子,有自己的家庭。我們的出路在哪裏?駱河常常想這個問題,苦思冥想,很難找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最近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時不時地就陷入沉思。他想,我們應該探討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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