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朕當真是看錯你了!你竟然為了一女子,折墮成這般,你算什麽俊傑,念什麽書?”


    景帝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年,他對江珣還是挺看好的,就希望他能幫自己鞏固權勢。


    沒想到竟然因為一女子,心氣都不在了。


    “還請聖上成全!”江珣以頭抵地,沒有爭辯,也不容景帝拒絕。


    “朕可以賞賜你十名美女,難道就比不上一個韓氏嗎?”景帝還在掙紮著。


    “草民就當聖上答應了,草民這就告退。”江珣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你!”景帝看著義無反顧就要離開江珣,氣得直拍桌子,“你當真以為朕沒有你,沒有你江家就不能成事了是嗎?要走就走,沒了你,朕也能治理這天下!”


    江珣走到了禦書房門口,正要離開,兩旁的繡衣使卻伸手攔住了江珣。


    沒有景帝的許可,這兒不是江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江珣轉身看向了景帝,用一副憤怒的眼神看著景帝,仿佛在問景帝為何還不放他走。


    景帝越發生氣了,揮手示意放行的同時,大聲吼道:“你要走就走,朕還就不信了!等宋硯之找不到九龍玉璽,朕就命人把那韓家餘孽當街砍了!”


    江珣腳步為之一頓,而後目光低垂了片刻,輕聲道:“聖上當真不能饒她一命嗎?珣願以一切作為代價,即便為聖上肝膽塗地也在所不惜!”


    景帝聽了這話,這才稍稍順了些氣,冷哼一聲。


    “現在知道怕了?”景帝冷笑著,站了起來,走到大廳中間。


    江珣見狀,似乎有所轉機,忙走到景帝跟前,跪下道:“聖上,當年事項,與自然毫無關係,她當時隻是幼女,什麽也不懂,還請聖上寬恕一二!”


    “謀逆之罪,夷三族都不為過,說什麽年幼無知便可逃過一劫?江珣,此話你怎能說得出口?”


    景帝冷哼著,將地上的烏紗帽往江珣這邊踢來:“戴上這頂帽子,替朕好好治理一方百姓,朕或許還能看在你們江家父子勞苦功高的份上,讓她多活一陣。一樁功績,活一個月!”


    江珣愣了愣,這麽苛刻的條件,根本就沒法為韓子苒維持多久的時日。


    可是,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韓子苒就這麽被斬殺了吧?


    想來想去,這或許才是得到聖上許可的權宜之計。


    江珣隻得將烏紗帽撿起來,目光堅決地望向景帝:“尋迴九龍玉璽,可否頂三個月?”


    景帝皺了皺眉:“你還跟朕討價還價了?”


    “您就說,行不行?”江珣雙手一垂,那烏紗帽又十分接近地麵了。


    “三個月就三個月,但必須得關在昭獄裏,昭告天下人。”景帝冷冰冰地應了下來。


    江珣這才戴上烏紗帽:“微臣告辭。”


    這次繡衣使沒再阻攔,江珣急著要去找宋硯之,多做一陣停留的打算都沒有。


    “聖上,您喝盞茶水。”金三寶端了一盞茶到景帝身邊,“這江少卿也真是昏了頭腦,居然為了一女子,甘願放棄自己多年來報效朝廷的心願,辜負了聖上的心意,真是太蠢笨了。”


    “你懂什麽?這種重情重義的人,隻要朕收了他的心,他才能為朕肝膽塗地,盡忠盡責。”景帝笑著說完,臉色又陰寒了下來。


    “朕更害怕的,是那些表麵鞠躬盡瘁,實際上卻能做出出賣親朋友、恩師徒弟行徑的人。”


    金三寶聽了,即刻明白景帝說的是什麽人。


    “那聖上還讓宋知府調查九龍玉璽?”金三寶一副不解的模樣。


    景帝笑了起來:“你不覺得,宋首輔在這案子上,處境很玄妙嗎?”


    金三寶想了想,也就恍然了。


    到時候兒子查老子,宋家父子要麽反目,要麽宋硯之手軟,將此案不了了之。


    不管是哪個結果,聖上都是穩賺不賠的。


    “那安國公那邊……”金三寶想了想,不由憂心忡忡地提醒景帝。


    景帝聞言,冷哼一聲:“明日早朝,且看一步走一步吧!”


    韓子苒歸京,進宮麵聖的消息,在當天下午就已經傳到了京城文武百官的耳中。


    次日早朝之時,景帝剛剛坐穩龍椅,安國公一派的官員便出來上奏,無一例外,全是要求即刻處死韓家餘孽韓子苒的。


    當然,江政一派的人員,則站了出來,與之爭辯,整個朝堂吵成一團。


    一方要當即處死韓子苒,另一方則指出各種說法,駁斥對方的苦刑,尋求景帝的寬宏。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兒許景隆都可斬得,那韓家餘孽,有何不能殺的?”安國公的神情最為激動,此時都站出來幾乎指著一名禦史的鼻子破口大罵。


    “說什麽年幼無知,上天有好生之德,罪不當誅?若是當年讓那韓文清得逞,此時她可能就是一朝公主了,你讓聖上情何以堪?”


    安國公知曉如何能讓景帝忌憚,所以挑最嚴重的話來駁斥對方。


    江政這邊的官員被一一駁倒,無話可說。


    這時,那宋禹希身邊亦有好幾名老資曆的官員站出來,替韓子苒求情。


    更甚至,有人提出要重審當年韓家謀逆一案!


    畢竟當年的事情,沒有與韓文清當堂對賬,大家隻知曉宋禹希暗中向聖上遞交了證據,可結果至今都沒有人見過那證據。


    許多官員沒想到宋禹希手底下的人居然會這麽上奏,一時間都望向了宋禹希,想看看這位首輔是什麽表情。


    宋禹希似乎早已知曉,並無任何反應。


    宋禹希沒有反對,那安國公等人自然不能答應,隻得繼續跟這些人爭辯,說什麽也不讚成重新調查當年的謀逆案。


    畢竟事情過去這麽多年,誰知道這裏頭會不會有人偽造了些證據來混淆是非,影響結果?


    雙方吵得十分厲害之際,江政終於站了出來。


    他望向安國公,沉聲問道:“安國公,下官鬥膽詢問您一句,那生肖組織,可是您麾下的人員?”


    “絕無此事!”安國公冷哼一聲應答。


    “那是何人告知您,我江家未來兒媳顏子苒是韓氏後裔?您又有何證據證明,顏姑娘是韓景淵的女兒?”江政接著再拋出一個問題。


    整個朝堂頓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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