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苒以前聽過這些事跡後，也曾想過這一點。
“那些，不是你父親的人在幫你做的嗎？我當時還以為是他收到宋提刑的信後，在暗地裏幫了你的忙。”
江珣搖搖頭：“不，我父親不會那麽做！當時的情形，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將那件事鬧得全天下盡知，對我有利也有弊，一個鬧不好，反而會讓皇上對我產生怒氣，將我陷於絕境之中！”
顏子苒略一沉吟便明白了江珣的意思，帝心難測，江珣當初鬧得那般轟轟烈烈的，誰又能知道皇帝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麽說來，當初是隱帥的人在暗中給你助勢？”顏子苒凝眸，“會不會這樁案子，也是他在暗中操縱的？”
“我也有所懷疑。”江珣輕聲道，“當時你受了傷，那陳先生的態度十分奇怪，瞧著見誰都有些不爽的模樣。”
“陳先生難道也是隱帥的人？他是故意把這案子帶到我麵前的？”顏子苒有些不敢置信。
江珣搖搖頭：“現在我還不敢確定，但陳鬆偉應該不會害你。那林衛、夜梟應該也不是敵人。”
顏子苒琢磨了一下：“明日我幹脆直接問他，看他如何作答！”
“也好。隱帥他們的目的，可能是想利用我們翻案，借機對安國公再次發難，從而將我父親和外祖父的勢力也運用起來。”
江珣輕聲嘀咕著：“如果是運用在正途上，我也不會拒絕，畢竟安國公他們不是什麽好東西。”
顏子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如今朝堂之上，能夠製衡安國公和太後的，隻怕隻有你父親和外祖父了吧？”
江珣神色凝重，沒有迴答，一時也沒有想明白這個隱帥到底有何目的。
顏子苒琢磨著，像是在自言自語道：“這隱帥當初與我祖父一同謀逆，難道現在還想要謀逆不成？”
“太和殿上的龍椅，對天底下的人誘惑太大，誰都想要坐在那上麵，隱帥有這個想法也不為過。”江珣搖搖頭，“天快亮了，你再眯一會兒吧。”
顏子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輕聲道：“你也睡會，這事兒，一步一步來。如今我們要做的，始終隻有一件。”
江珣笑著點點頭：“那就是查清七年前失竊的錢糧到底去了何處，給這樁舊案一個真相。”
“對！”顏子苒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江珣替她掖好被子：“那就暫時先不要去管什麽隱帥，十二生肖，我們就隻盯準了這錢糧的去向。”
顏子苒重重地點了點頭：“既然他們要把我們當卒子，那我們就過河去，到時候他們就無左右得了我們。”
江珣笑著，俯下身子，在顏子苒的額前輕點了一下：“這樣一想，我便感覺輕鬆了許多。好好歇歇，明日我還要去追尋霍同知，可能又沒法在家裏陪你了。”
“沒事，我也想你盡快抓到他，問出錢糧的去處。”顏子苒笑著，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江珣。
不然，她擔心自己有說不完的話，讓江珣一直無法歇下。
兩人都歇下後，不過一個時辰，天便蒙蒙亮了。
江珣起身就去了衙門，但今日他沒有帶上陳鬆偉，而是讓陳鬆偉留下，陪顏子苒說說話。
陳鬆偉愣了片刻，直到江珣等人離開了，這才反應了過來。
“難道是顏姑娘有事找我？”陳鬆偉想了想，而後就在大廳裏等著。
直到辰時，顏子苒醒來後，洗漱完用了早膳，跟江瑤和尹茯苓聊了一陣，才知曉陳鬆偉今天沒去衙門，被江珣留了下來。
她眼眸一動，便讓尹茯苓去把陳鬆偉請來。
陳鬆偉進了屋子後，朝著顏子苒躬了躬身子：“顏姑娘，大人說你有找我有事？”
顏子苒笑著點了點頭，揮手讓江瑤和尹茯苓先退出去。
“陳先生，我敬重你的為人，聽說在我受傷中毒時，亦是你給我取下箭頭，替我清理傷口的。我理應向你道一聲多謝。”
顏子苒等尹茯苓把房門關起來後，笑著起身就要給陳鬆偉行禮。
陳鬆偉連忙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好好養傷，爭取早日康複，與我等一同揪出此案的真兇，好替我兄長馬通判洗刷冤屈。”
“嗯，這個自然。”顏子苒道了謝後，和陳鬆偉一道坐下，“除此之外，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姑娘但說無妨。”陳鬆偉笑著伸手示意道。
“我想問問，你是隱帥嗎？”顏子苒笑著問了一句話，雙眸靜靜地凝視著陳鬆偉，但凡他有丁點可疑表情，顏子苒都會迅速地捕捉到。
陳鬆偉神情先是一愣，而後略顯僵硬地問道：“姑娘怎麽會如此詢問？那隱帥可是二十五那一組的人追查了二十年的人，我今年不過二十九，難道我九歲時，就被這麽一群喪心病狂的人追殺了？”
他說完之後，搖頭失笑起來：“我知道你和江大人懷疑我主動引導你們接手調查此案，不過我也說了，隻是因為不相信我那書塾的兄長馬君翊會是偷竊錢糧，所以才想讓顏姑娘幫忙調查的，姑娘忘記了嗎？”
顏子苒自然是記得此事的，但隱帥和白鷲等人的現身，讓她越發覺得，這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給馬君翊洗清冤屈的案子。
“所以，你不是隱帥，對嗎？”
她的眸子十分清亮，不含任何雜質：“我可以相信你嗎？”
陳鬆偉沉默了一下，許久才重重點頭：“我不是隱帥，也從未見過隱帥。我可以發誓，這些話，句句屬實。”
“那幫助江大人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散發紙片，說明紫金山真相的事，你可知曉？”顏子苒接著再次逼問。
“當時不知曉，後來消息傳到清江縣，我才得知。”陳鬆偉一臉認真地說道。
顏子苒微微頷首：“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我嗎？”
陳鬆偉笑了笑：“姑娘這說的是什麽話？咱們都已經相處了一年多，學生怎會不認得姑娘？”
顏子苒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看了好一陣子，這才笑著說道：“陳先生以後沒事，多跟林衛等人接觸接觸，江大人說了，林衛等人武藝高強，若是能報效朝廷，他樂意引薦一二。”
陳鬆偉點頭應了下來，眸光卻有些許不自在。
“那些，不是你父親的人在幫你做的嗎？我當時還以為是他收到宋提刑的信後，在暗地裏幫了你的忙。”
江珣搖搖頭：“不，我父親不會那麽做！當時的情形，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將那件事鬧得全天下盡知，對我有利也有弊，一個鬧不好，反而會讓皇上對我產生怒氣，將我陷於絕境之中！”
顏子苒略一沉吟便明白了江珣的意思，帝心難測，江珣當初鬧得那般轟轟烈烈的，誰又能知道皇帝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麽說來，當初是隱帥的人在暗中給你助勢？”顏子苒凝眸，“會不會這樁案子，也是他在暗中操縱的？”
“我也有所懷疑。”江珣輕聲道，“當時你受了傷，那陳先生的態度十分奇怪，瞧著見誰都有些不爽的模樣。”
“陳先生難道也是隱帥的人？他是故意把這案子帶到我麵前的？”顏子苒有些不敢置信。
江珣搖搖頭：“現在我還不敢確定，但陳鬆偉應該不會害你。那林衛、夜梟應該也不是敵人。”
顏子苒琢磨了一下：“明日我幹脆直接問他，看他如何作答！”
“也好。隱帥他們的目的，可能是想利用我們翻案，借機對安國公再次發難，從而將我父親和外祖父的勢力也運用起來。”
江珣輕聲嘀咕著：“如果是運用在正途上，我也不會拒絕，畢竟安國公他們不是什麽好東西。”
顏子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如今朝堂之上，能夠製衡安國公和太後的，隻怕隻有你父親和外祖父了吧？”
江珣神色凝重，沒有迴答，一時也沒有想明白這個隱帥到底有何目的。
顏子苒琢磨著，像是在自言自語道：“這隱帥當初與我祖父一同謀逆，難道現在還想要謀逆不成？”
“太和殿上的龍椅，對天底下的人誘惑太大，誰都想要坐在那上麵，隱帥有這個想法也不為過。”江珣搖搖頭，“天快亮了，你再眯一會兒吧。”
顏子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輕聲道：“你也睡會，這事兒，一步一步來。如今我們要做的，始終隻有一件。”
江珣笑著點點頭：“那就是查清七年前失竊的錢糧到底去了何處，給這樁舊案一個真相。”
“對！”顏子苒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江珣替她掖好被子：“那就暫時先不要去管什麽隱帥，十二生肖，我們就隻盯準了這錢糧的去向。”
顏子苒重重地點了點頭：“既然他們要把我們當卒子，那我們就過河去，到時候他們就無左右得了我們。”
江珣笑著，俯下身子，在顏子苒的額前輕點了一下：“這樣一想，我便感覺輕鬆了許多。好好歇歇，明日我還要去追尋霍同知，可能又沒法在家裏陪你了。”
“沒事，我也想你盡快抓到他，問出錢糧的去處。”顏子苒笑著，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江珣。
不然，她擔心自己有說不完的話，讓江珣一直無法歇下。
兩人都歇下後，不過一個時辰，天便蒙蒙亮了。
江珣起身就去了衙門，但今日他沒有帶上陳鬆偉，而是讓陳鬆偉留下，陪顏子苒說說話。
陳鬆偉愣了片刻，直到江珣等人離開了，這才反應了過來。
“難道是顏姑娘有事找我？”陳鬆偉想了想，而後就在大廳裏等著。
直到辰時，顏子苒醒來後，洗漱完用了早膳，跟江瑤和尹茯苓聊了一陣，才知曉陳鬆偉今天沒去衙門，被江珣留了下來。
她眼眸一動，便讓尹茯苓去把陳鬆偉請來。
陳鬆偉進了屋子後，朝著顏子苒躬了躬身子：“顏姑娘，大人說你有找我有事？”
顏子苒笑著點了點頭，揮手讓江瑤和尹茯苓先退出去。
“陳先生，我敬重你的為人，聽說在我受傷中毒時，亦是你給我取下箭頭，替我清理傷口的。我理應向你道一聲多謝。”
顏子苒等尹茯苓把房門關起來後，笑著起身就要給陳鬆偉行禮。
陳鬆偉連忙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好好養傷，爭取早日康複，與我等一同揪出此案的真兇，好替我兄長馬通判洗刷冤屈。”
“嗯，這個自然。”顏子苒道了謝後，和陳鬆偉一道坐下，“除此之外，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姑娘但說無妨。”陳鬆偉笑著伸手示意道。
“我想問問，你是隱帥嗎？”顏子苒笑著問了一句話，雙眸靜靜地凝視著陳鬆偉，但凡他有丁點可疑表情，顏子苒都會迅速地捕捉到。
陳鬆偉神情先是一愣，而後略顯僵硬地問道：“姑娘怎麽會如此詢問？那隱帥可是二十五那一組的人追查了二十年的人，我今年不過二十九，難道我九歲時，就被這麽一群喪心病狂的人追殺了？”
他說完之後，搖頭失笑起來：“我知道你和江大人懷疑我主動引導你們接手調查此案，不過我也說了，隻是因為不相信我那書塾的兄長馬君翊會是偷竊錢糧，所以才想讓顏姑娘幫忙調查的，姑娘忘記了嗎？”
顏子苒自然是記得此事的，但隱帥和白鷲等人的現身，讓她越發覺得，這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給馬君翊洗清冤屈的案子。
“所以，你不是隱帥，對嗎？”
她的眸子十分清亮，不含任何雜質：“我可以相信你嗎？”
陳鬆偉沉默了一下，許久才重重點頭：“我不是隱帥，也從未見過隱帥。我可以發誓，這些話，句句屬實。”
“那幫助江大人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散發紙片，說明紫金山真相的事，你可知曉？”顏子苒接著再次逼問。
“當時不知曉，後來消息傳到清江縣，我才得知。”陳鬆偉一臉認真地說道。
顏子苒微微頷首：“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我嗎？”
陳鬆偉笑了笑：“姑娘這說的是什麽話？咱們都已經相處了一年多，學生怎會不認得姑娘？”
顏子苒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看了好一陣子，這才笑著說道：“陳先生以後沒事，多跟林衛等人接觸接觸，江大人說了，林衛等人武藝高強，若是能報效朝廷，他樂意引薦一二。”
陳鬆偉點頭應了下來，眸光卻有些許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