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憶看著兩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牧汀洲趕到戒同所的時候,沈聽肆已經在檢查屍體。


    這一次是在戒同所的花園,花園中一把刀依舊插入了屍體後背,血淋淋的。


    “死者是什麽人?”牧汀洲詢問的目光看向沈聽肆。


    沈聽肆推了推眼眶,淡漠開口:“死者男,名叫石佑開,三十六歲,a市本地人,戒同所經理。”


    “這是在他身邊發現的。”沈聽肆將一張白紙遞給牧汀洲。


    隻見白紙上赫然寫著“2”


    牧汀洲觀察了四周,並沒有發現有關白天使的一切:“沒有其他東西?”


    沈聽肆搖了搖頭。


    牧汀洲聞言皺了皺眉,隨後蹲下身觀察著石佑開的屍體,依舊是背部插著一把刀。


    可是兇手好像很吃力,並不是一擊致命。


    牧汀洲的複雜的目光看向草叢中綠葉上的鮮血。


    還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


    這說明兇手和石佑開在這裏發生了爭執。


    牧汀洲拿起石佑開的手,仔細尋找線索。


    最終在石佑開食指發現了一些幹皮。


    或許是從兇手身上摳下來的,隻要進行檢驗就可以找到兇手。


    牧汀洲嘴角揚起欣喜的笑容:“小四,把石佑開的屍體帶迴去交給唐喬屍檢,還有石佑開食指的幹皮。”


    沈聽肆也明白了牧汀洲的意思,一臉欣喜:“好。”


    石佑開的屍體被帶迴了特調處,牧汀洲與沈聽肆又詢問了幾個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稱,石佑開和郭光的關係很好,而石佑開也曾經對齊爍動手動腳。


    如果是這樣,那兇手有可能是在為齊爍複仇。


    牧汀洲再次迴到特調處,唐喬也將屍檢報告拿了出來。


    唐喬將屍檢報告遞給牧汀洲:“死者背後有四處刀傷,前兩處傷口並不深,但不盡快處理也會流血而亡,而第三處傷口離心髒隻有一毫米,最後一處傷口,刺入心髒。與上一位死者死法相同卻也有所不同,上一位死者一刀刺入心髒,一擊斃命,而他……”


    唐喬頓了頓,牧汀洲接過話:“石佑開像是一次不成再來一次,最後刺入了心髒。”


    唐喬點了點頭。


    “石佑開食指的東西查的如何?”


    唐喬將另一份資料遞給牧汀洲:“這是檢測報告。”


    牧汀洲到來報告,熟悉的人名映入眼簾:“楊浩?”


    “楊浩?”沈聽肆皺了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麽:“齊爍的男朋友。”


    “江小胖查一下楊浩今天下午有沒有去戒同所。”


    江也收到任務立馬查看,最終點了點頭:“下午兩點左右他去了戒同所。”


    牧汀洲看了一眼沈聽肆:“將他帶迴特調處。”


    沈聽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一直等在辦公室的方時憶將三人的對話收入耳中,輕聲喃喃:“楊浩?”


    半個小時,楊浩被帶迴了特調處。


    審訊室內,楊浩略顯局促。


    牧汀洲坐在楊浩對麵,審視的目光讓楊浩喘不過氣。


    方時憶看著楊浩不安的神情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下午三點左右你在哪?”牧汀洲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


    楊浩明顯嚇了一跳,眼神慌張:“我在家。”


    “可是戒同所監控顯示,你在今天下午兩點左右出現在了戒同所,你說你在家,你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迴家的?”牧汀洲探究的目光看向楊浩。


    冷冽的聲音讓楊浩麵露不安:“我……我……”


    “是你殺了石佑開?!”牧汀洲目光淩厲,語氣十分肯定。


    楊浩明顯被牧汀洲的氣勢嚇到,一瞬間瞪大了雙眼:“我……我……”


    豆大的淚珠從楊浩眼角滑落,楊浩痛苦的掩麵哭泣:“我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好恨啊。”


    楊浩並沒有反駁牧汀洲的話,而他的樣子也證明了楊浩就是殺害石佑開的兇手。


    可是這樣一個漏洞百出,從未殺過人的楊浩為什麽要殺了石佑開?或許其中另有隱情。


    “為了齊爍?”方時憶淡漠開口。


    楊浩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擦去眼角的淚珠:“石佑開就是個畜牲。他……”


    楊浩似是想到了什麽,眼中的悲痛與憤恨不加掩飾:“他強奸了齊爍。”


    牧汀洲與方時憶聞言皆是一愣,隻聽楊浩咬牙切齒道:“他們利用自己的職權威脅阿爍,隻要阿爍反抗,等待他的就是無盡的折磨,電擊……斷水斷食,阿爍生不如死,就算阿爍反抗,換來的隻是拳打腳踢,還有更加殘忍的……”


    楊浩欲言又止,眼中的悲痛不加掩飾。


    “他們?”牧汀洲抓到了楊浩話中的重點,皺了皺眉:“除了石佑開還有誰?”


    “郭光還有一個我不知道是誰。”楊浩麵露失望的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他們阿爍才堅持不下來,選擇了自殺,都是他們,我要為阿爍報仇。”楊浩的麵容逐漸猙獰,徹底被仇恨取代。


    “你是如何知道齊爍被他們強奸的?齊爍死後你並沒有提起齊爍曾經被強奸一事,你是故意隱瞞?”牧汀洲挑眉,一臉疑惑。


    楊浩聞言麵色漸漸平靜下來:“是顧宴告訴我的。”


    “顧宴?”牧汀洲聽到熟悉的名字,一臉詫異:“你見過顧宴?什麽時候?”


    “顧宴自殺前一天,他打電話告訴我,他知道齊爍為什麽會自殺,我為了得到答案去了戒同所。”楊浩垂著頭:“他……”


    楊浩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難看。


    “他怎麽了?”牧汀洲擰著眉,語氣冷漠卻又急切。


    “他身上滿是紅痕,有被抽打的痕跡,還有手腕上有一圈圈的傷口,破了皮,嘴角也有傷痕,他受到了他們虐待。”楊浩臉色蒼白,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之色。


    牧汀洲眸色暗了暗,等待著楊浩接下來的話。


    “我問他發生了什麽?他隻是苦澀的笑了笑,然後將阿爍的日記交給了我,我翻看了日記,裏麵寫著阿爍被人折磨,生不如死,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楊浩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切,心如刀絞,淚珠再次從眼角滑落。


    楊浩雙拳緊握,眼底的憤怒不加掩飾:“顧宴說,阿爍求他不要救自己,顧宴雖然心疼卻也知道自己也深陷深淵,他放棄了求救,親眼看著阿爍死去,至到有人報警。”


    “齊爍日記記錄了強奸者的名字?”牧汀洲苦惱的皺了皺眉。


    楊浩點了點頭:“是,日記隻寫了郭光和石佑開,除了他們還有一個人,可是日記隻寫到那裏,我也不知道第三個人是誰。”


    “郭光也是你殺的?”牧汀洲挑眉看向楊浩,滿眼複雜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楊浩搖了搖頭:“不是我,我隻殺了石佑開,我想逃脫罪名,所以仿照郭光死亡的樣子,安排了一切。”


    牧汀洲沒有說話,目光幽深似是在思考楊浩話語的真實性。


    楊浩的殺人手法一看就是新手,而殺害郭光的兇手卻可以一刀刺入心髒,手法準確。


    半晌,牧汀洲才再次開口:“齊爍的日記在哪?”


    “在我家。”


    “無論你行兇的目的是什麽,你殺了人是事實,所以我們會將你移交處理。”牧汀洲站起身,留下一句話後大步離開了審訊室。


    方時憶緊隨其後。


    兩人從審訊室出來,牧汀洲指了指周颯:“颯颯,去齊爍家裏把日記帶迴來。”


    “好嘞。”周颯拿起一旁的衣服離開了特調處。


    牧汀洲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沉思:“郭光和石佑開都曾經強奸了顧宴和齊爍,如果兇手是為他們二人報仇,那第三個人會是誰呢?”


    方時憶雙手環胸靠在牆上,低著頭,似是在思考牧汀洲的疑問。


    半晌,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此事與顧宴也有所關聯,你說傅盛謹會不會為了給顧宴報仇,然後殺了郭光。”


    “或許吧。”方時憶含糊不清的開口。


    牧汀洲想到了線索,猛地從椅子上站起:“看來要去找傅盛謹了。”


    方時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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