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方時憶再一次夢到自己身在冰冷的實驗室,冰冷的針管插入肌膚的疼痛讓方時憶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身體恐慌的顫抖。


    “不要……”方時憶雙手掙紮,牧汀洲握住方時憶的雙手,輕柔的唿喊:“小憶……小憶……”


    “牧汀洲。”方時憶猛地從夢中驚醒,入眼便是牧汀洲的麵容,方時憶似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摟著牧汀洲的脖頸。


    牧汀洲安撫的拍了拍方時憶的後背,給予無聲的安撫:“我在呢。不怕。”


    許久,方時憶才安靜下來,看向餐桌上的油條豆漿,揚起一抹柔和的笑容:“你買的?”


    牧汀洲點了點頭,揉了揉方時憶的發絲:“洗漱吃飯。”


    方時憶點了點頭,拿著毛巾進入浴室,浴室洗手台擺放著三份牙具,有兩份看起來像是已經用過的。


    方時憶一雙美眸盯著牙具,握著毛巾的手緊了緊。


    沒有聽到動靜的牧汀洲開口詢問:“怎麽了?”


    方時憶探出頭,一臉複雜的看著牧汀洲:“那個牙具……”


    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麽,緩緩開口:“白色的牙具是你的,別拿錯了。”


    “那另一個是……”


    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麽,走到方時憶麵前寵溺一笑:“另一個是文文的。”


    “文文?”方時憶皺眉,一臉疑惑,不理解牧汀洲口中的文文是誰?


    牧汀洲抬手揉了揉方時憶的發絲:“徐文文……我收養了她。”


    “你為什麽要收養她?”方時憶不解繼續追問,他不明白徐文文究竟是誰竟然讓牧汀洲收養她。


    牧汀洲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見你很喜歡她,所以收養了她?”


    方時憶聞言眸色暗了暗,失神之際被牧汀洲推進了浴室。


    浴室內,方時憶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臉複雜,他認識徐文文,可是他卻想不起來,這就是後遺症嗎?忘記一些事情。


    方時憶苦澀一笑。


    浴室外,牧汀洲坐在餐桌旁靜靜的看著浴室門口,方時憶進去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他怕方時憶不會再出來,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半晌,浴室門響起,方時憶站在門口,牧汀洲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暗暗鬆了口氣,表麵卻是不動聲色:“快來吃飯。”


    牧汀洲將豆漿放在方時憶麵前:“沒放糖。”


    方時憶看了一眼牧汀洲身前的豆漿,又看了看自己麵前的豆漿,皺了皺眉,隨後將牧汀洲的豆漿端了過來:“我想試試甜甜的。”


    牧汀洲見此寵溺一笑,方時憶心滿意足的嚐了嚐豆漿,嘴角微揚,笑的像個孩子:“很甜。”


    “吃完飯一起去特調處。”牧汀洲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方時憶不解的看向牧汀洲。


    牧汀洲低著頭,並沒有抬頭,隻是淡淡的開口:“我怕我迴到家,你就消失了。”


    短短的一句話道盡了牧汀洲的心酸,方時憶喝豆漿的手一頓,眼中的疼惜之色轉瞬即逝,隻剩下無盡的愛戀:“好,我們一起去。”


    吃完早餐,方時憶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牧汀洲洗碗,收拾好一切。


    牧汀洲牽著方時憶的手離開了四合院。


    特調處,周颯挑眉,難以置信的時鍾上的時間:“九點半,牧處還沒來,這好像是牧處第一次遲到呢。”


    江也湊到周颯麵前,兩人竊竊私語:“確實,方哥失蹤之後牧處一直用案件來麻痹自己,有時候連家都不迴,今天這是怎麽了?”


    “你們很閑?”清冷的聲音響起,周颯與江也齊齊看向牧汀洲,牧汀洲身邊的方時憶讓兩人愣在了原地。


    半晌,周颯和江也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方……方哥……”


    從解剖室出來的沈聽肆與唐喬也是一臉詫異:“小憶……”


    周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中的難以置信被欣喜取代:“方哥……你終於迴來了。”


    方時憶微微勾唇:“迴來了。”


    周颯一臉好奇的看著方時憶:“你這五年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牧處……”


    周颯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唐喬拉走。


    沈聽肆的臉上也洋溢著開心的笑容,走到方時憶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迴來就好。”


    “十分鍾後開會。”牧汀洲下達命令,眾人這才去準備開會資料。


    “你要參加會議嗎?”牧汀洲看向方時憶。


    “去看看吧。”話落兩人並肩走向會議室,就像五年前一樣。


    會議室內,唐喬將李天權的屍檢報告分發給每一個人。


    “死者男,72歲,死者局部有多處燒傷,但卻並不致命,胸口有三厘米深的傷口,傷及心髒,我還發現死者患有心髒病,單純的心肌梗塞,生命體征穩定,並不會口吐白沫,可是我在死者嘴角發現白沫殘留,所以說死者有一瞬間的心髒驟停,而死者胸口的傷口應該是死者心髒驟停後的補刀,還有……”


    “陸生拿迴來的褐色汙漬是死者的鮮血,因為著火的原因加快了氧化。”


    “先殺了人,然後放火隱藏自己的罪行。”牧汀洲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資料。


    “不像是隱藏自己的罪行。”一直沉默的方時憶淡淡開口。


    方時憶的話吸引了牧汀洲的目光:“怎麽說?”


    “倒像是逃跑的時候打翻了蠟燭引起了火災。”方時憶將李天權屍體的照片放在桌上,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單手撐著腦袋,目光幽深。


    “李天權突發心悸,心髒驟停,兇手趁著這個機會將匕首刺入李天權胸口,抽出匕首的瞬間,鮮血噴射而出,因為用力的原因匕首上的鮮血就會脫離匕首,飛濺在佛像身上,因為是第一次殺人的原因,兇手內心害怕想要逃離,卻不想碰到了蠟燭,發生了火災。”


    “這一切隻是猜想,事實如何還沒有證據。”牧汀洲雖然讚同方時憶的分析,可他們需要的是證據,而不是憑空猜想。


    方時憶了然的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麽,悠悠開口:“兇手為什麽不第一時間殺了李天權?而是在李天權突發心悸之後?或許……”


    “力量懸殊。”牧汀洲搶先一步開口。


    方時憶聞言勾唇一笑:“而且兇手和李天權有很大的仇恨,讓兇手非殺他不可,可以從他的人際關係查起,畢竟,李天權費盡心思都想見到兇手,所以兇手一定是熟人,或許是李天權不得不見的人。”


    話落,方時憶柔和的目光看向牧汀洲,有了調查方向,牧汀洲開始安排任務:“颯颯,你和陸生去李天權哥哥家詢問情況,再查一下和李天權人際交往,有沒有人和他結仇。”


    “小四,你和江也去寺廟周邊看看有沒有異常,或者有人知道些什麽。”


    “我繼續去查文文的線索。”牧汀洲想到失蹤的徐文文一臉憂愁。


    “為什麽要調查文文?”方時憶皺著眉,一臉不解的看著牧汀洲,等著牧汀洲的解釋。


    牧汀洲無奈歎息:“文文在前天失蹤了。”


    方時憶垂著眸表情空茫茫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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