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宇再次被逮捕,他依舊雲淡風輕,並沒有什麽慌亂之色,隻是笑容可掬的問道:“警官,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牧汀洲也不與周澤宇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你和徐笙聯係緊密?”


    “是。”周澤宇毫不避諱:“因為我喜歡她,她的男朋友沒有能力,我不忍心看著我喜歡的女孩成為受苦,有錯嗎?警官。”


    “那你與安然又是什麽關係?”牧汀洲並沒有糾結徐笙與周澤宇的關係,反而是轉移到了安然身上。


    周澤宇聽到安然兩個字,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但卻轉瞬即逝,隨後恢複正常:“我說過,我們認識,可是沒有聯係。”


    “沒有聯係?”牧汀洲翻了翻資料,抬起頭,一臉詫異:“可是安然的通話記錄顯示,你與安然聯係密切啊。”


    牧汀洲摩擦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盯著周澤宇,那雙似是有魔力一般,像是要穿透周澤宇的內心。


    周澤宇猛然睜大雙眼,似乎不敢置信,但隨後恢複正常,隻是短短的五秒鍾,他的臉上精彩萬分。


    “警官,我認識安然,可是和安然沒有太多聯係。”周澤宇依舊是剛才的說辭,看向牧汀洲的眼裏充滿了輕蔑之色。


    牧汀洲笑著點了點頭,繼續下一個問題:“沒關係,你可以迴答我的另一個問題。”


    “三月二十號晚上十二點半,公交車站,你見了什麽人?為什麽有半分鍾的空檔期。”


    “我並沒有見什麽人,隻是去了上善會館。”周澤宇翹著二郎腿,氣定神閑,絲毫不懼。


    “你的車會經過景點後門,那裏沒有監控,你有作案時間。”牧汀洲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絲毫不擔心周澤宇耍花招。


    “若是經過就有作案時間,豈不是從那裏經過的車輛都要排查?”周澤宇反問。


    咚咚咚——牧汀洲敲打著桌麵,發出規律的響聲,一時之間他拿周澤宇沒了辦法,現在證據不足,周澤宇的嘴很硬,根本沒辦法讓周澤宇開口。


    周澤宇篤定他們沒有證據,所以審了半天也沒有結果,兩人目光對視,火花四濺。


    咚咚咚——周颯敲響了審訊室的門:“牧處。”


    牧汀洲看到周颯的那一刻眼中升起一絲欣喜之色,與沈聽肆離開了審訊室。


    審訊室外,周颯,江小胖兩人等在門口。


    “牧處,我去了郊區,江小胖給我的ip地址是周澤宇郊區的房子。”


    “我查了廣藝大廈的監控,有一個人形跡可疑,進行對比,這個人是周澤宇。”


    所有證據都指向周澤宇,意味著周澤宇就是兇手。


    牧汀洲與沈聽肆對視一眼,再次進入審訊室,隻不過審訊室內卻坐著另一個人。


    方時憶。


    他什麽時候來的?


    “你進來做什麽?趕緊出去。”牧汀洲罕見麵露不滿。


    方時憶似是沒看到牧汀洲眼裏的不滿,微微勾唇,翹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來幫你啊。”


    牧汀洲正打算驅趕方時憶,隻聽方時憶悠悠開口:“你很自負,很狂妄。”


    “方總此話何意?”周澤宇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你讓安然將u盤和擴音器放在案發現場,將含有氰化物的水瓶放在案發現場,你是為了挑釁警方,你覺得他們抓不到你,你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狂妄自大,全神貫注於自己的智慧和成功的幻想,因為你的自負狂妄,所以留下了證據。”方時憶聲音寡淡,帶著一點點鼻音,顯得更加慵懶,鬆散。


    周澤宇的臉上出現一絲龜裂。


    牧汀洲見此默默坐在方時憶身旁,不打擾方時憶的問話。


    方時憶察覺到了牧汀洲的小動作,嘴角輕揚。


    “你追求完美,追求藝術,徐笙死了也會是你的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你會看著她死亡,看著徐笙真正成為你的藝術品,所以你出現在了廣藝大廈,隔空看著徐笙死亡,給安然打電話,讓安然按照你的意思去布置,你享受這個過程。”方時憶幽深的黑眸盯著周澤宇,好像在方時憶麵前,他的所有秘密無所遁形。


    周澤宇因為方時憶的話屏住唿吸,一動不敢動,隻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方時憶見自己的目的達到,玩味一笑:“我聽說你很喜歡用畫來記錄你的生活,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會親手畫下徐笙死亡時的畫麵,這對你來說是一種成就。”


    “牧處!”方時憶看了一眼牧汀洲,牧汀洲了然,對著耳麥吩咐:“颯颯,去郊區找畫。”


    周澤宇聞言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癱軟在椅子上,眼裏充滿了絕望。


    牧汀洲看了一眼瓦解了周澤宇內心的方時憶,示意方時憶離開。


    方時憶見此撇了撇嘴,起身離開,審訊室內隻剩下牧汀洲,沈聽肆與周澤宇。


    “徐笙腦後第一擊是你做的,是嗎?”牧汀洲開始審問周澤宇。


    周澤宇微微抬頭,看著牧汀洲的眼裏充滿了不甘心與慌亂,他動作迅速的將手伸向牧汀洲,看著牧汀洲的眼裏充滿了哀求:“我什麽都可以說,我隻求可以減輕處理我。”


    “徐笙腦後第一擊是你做的?”牧汀洲耐著性子繼續詢問。


    “是。”周澤宇低下頭。


    “為什麽要殺了徐笙,你和徐笙有什麽仇?”


    周澤宇聞言滿臉猙獰:“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都是因為徐笙,因為她,我和徐笙是校友,因為一次畫展相識,但是她有男朋友,大學時期我沒有本事,可是大學畢業,我成功了,辦了畫展,我想不明白,我這麽優秀,徐笙為什麽要選擇謝年那個廢物,所以我幫助徐文文,借此接觸徐笙,我和徐笙偷偷在一起了,謝年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要殺了徐笙?”聽周澤宇的口氣,他應該是喜歡徐笙的,可是為什麽要殺了徐笙。


    周澤宇想了想,眸色暗了暗,眼中升起冷意:“她想要報複我。”


    “什麽意思?”


    “徐笙不喜歡我,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徐文文,恰好我遇見了安然,他崇拜我,我喜歡她的崇拜,我在她身上找到了徐笙永遠也不會給我的順從,隻是沒想到徐笙發現了我和安然的關係,我們大吵了一架,她說她要將我的所有事情暴露出去,這怎麽可以?我好不容易得到了這一切,怎麽可以讓她破壞,我隨便拿了個東西砸了徐笙的腦門,我威脅她如果她敢向媒體暴露,我就讓徐文文自生自滅。”


    周澤宇停頓片刻,魔怔大笑:“你知道嗎?她怕了,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想逃離我,我當然不允許,所以讓安然去警告她。”


    “你不怕安然發現你和徐笙的關係?”牧汀洲挑了挑眉。


    周澤宇聞言隨意的靠在椅背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當然不怕,我還怕安然不知道呢!”


    周澤宇的話讓牧汀洲明白了他的計劃,下一句也告訴了牧汀洲答案:“我的本來目的就是讓徐笙死,既然生不能是我的人,那就死吧,我了解徐笙與安然,徐笙一定會告訴安然的,隻要告訴安然,安然就會暴怒,然後爭執,抬手向徐笙而去,兩次撞擊,徐笙一定會死。”


    “安然感到害怕,肯定會打電話給我,我告訴她該怎麽做。這樣她就會按照我說的做。”


    周澤宇平靜的說出一切,好像這一切對他而言是這麽的平常。


    牧汀洲聞言氣的牙癢癢,恨不得將周澤宇揍一頓,但破案要緊,他隻能壓下心中的憤怒:“安然又是為什麽?”


    “安然就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事發竟然來找我,她知道一切,如果她說了出來,那就都毀了,我不允許,所以我讓她在公交站等著,將她帶到了景點,悄悄給她水瓶裏放了毒,讓她死的悄無聲息。”周澤宇聲音低沉,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牧汀洲看了一眼周澤宇,隨後將兩張卡片放在周澤宇麵前:“這個東西認識嗎?這個有什麽含義?”


    周澤宇看著卡片,神情逐漸變得猖狂起來:“哈哈哈……你們不能逮捕我,你們不能拿我怎麽樣,天使,天使會救我的,我們信奉天使,天使會清理世間的罪惡,成就另一個國度。”


    “他瘋了?!”沈聽肆看了一眼牧汀洲,一臉疑惑。


    牧汀洲摩擦著下巴,悠悠開口:“不像瘋了,倒像是被洗腦了。”


    半晌,周澤宇才停下自己異樣的動作,眼中的慌亂消失不見,他好像恢複了正常。


    牧汀洲不知道周澤宇是在裝瘋賣傻還是怎麽樣。


    “周澤宇,我來告訴你一個秘密吧。”牧汀洲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冰冷的目光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周澤宇扯了扯嘴角,根本沒有將牧汀洲口中的秘密放在心上。


    “徐笙沒有想要逃離你,她販賣方氏集團商業機密,打算卷款逃跑。”


    周澤宇顯然不相信,搖了搖頭,一臉譏笑,但看著牧汀洲嚴肅的臉,臉上的譏笑被難以置信所取代:“不可能,怎麽可能。”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一下。”沈聽肆推了推眼眶,一臉神秘:“據徐文文說,徐笙想與謝年分手,和她愛的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而那個人就是你,周澤宇。”


    “你辜負了兩個愛你的人。”牧汀洲冷眼看著難以置信的周澤宇。


    至到現在周澤宇還在自欺欺人:“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會愛上我的。”


    “確實,你不配得到愛。”牧汀洲站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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