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夏二夫人滿心算計,她卻萬萬沒想到翌日她的好女婿周三公子就登門拜訪了,她還隻當周家昌上門是來商議婚禮那日的細節安排,特意裝扮了下,用薔薇粉刷了刷眼睛,掩了掩紅腫之處,不過周家昌卻沒見她,而是直接求見了夏老太爺以及夏二老爺,還帶了個胡子發白的大夫。


    夏老太爺看著周家昌,雖然周家昌送了他不少合心意的好東西,但孫女嫁到商家,仍是讓他覺得麵子有損,對周家昌並不是特別滿意,他板正著臉問道:「你今日特意約我還有你嶽父在書房商談,說是有要事,到底是有什麽事?」


    周家昌笑了笑,並不介意夏老太爺的態度,世人輕商,尤其是自詡書香世家的老文人,他若無其事道:「夏老太爺,夏二老爺,今日在下過來正是要和二位談一談這婚事的。我前兒個才知道,原來貴府四姑娘竟是早已經和別人有了婚約,那在下和四姑娘的婚事怕也得取消了,免得被戴了綠帽還落個仗著財勢奪人妻的名聲。」


    夏老太爺和夏二老爺都愕然,夏老太爺反應過來即怒斥道:「胡說八道!我們夏家豈是你想提親就提親,想悔婚就悔婚的!周三,你好大的膽子!」


    他隻當這不過是周三隨意尋了個借口想悔婚的,商家果然毫無誠信可言!夏家也不稀罕這樁親事,可半個月後就是婚禮,好端端的取消婚事,還是被人退親,夏家還要不要臉麵了?


    周家昌笑道:「老太爺,我可沒有多大的膽子,至少沒有貴府四姑娘的膽子大。」


    他笑著就轉頭對自己帶過來的白發老頭道:「許大夫,您過來跟老太爺和二老爺好好說道說道,前日夏府的四姑娘去你那裏把脈,你把出了什麽脈?」


    許大夫道:「夏老太爺,二老爺,前日貴府四姑娘帶了丫鬟去老朽那裏把脈,那脈正是滑脈,月份雖然淺,但老朽行醫多年,應是不會把錯的,若是老太爺和二老爺不信,亦可以多尋上幾個大夫幫貴府姑娘把脈,確認一番。」


    卻是夏以珠發覺自己的月事遲遲沒來,身體也出現了各種異樣,心中恐慌,便在自己貼身大丫鬟茜碧的勸說下偷偷去了外麵一個「可靠」的老大夫那裏去把脈,卻不知茜碧早就被收買,帶著夏以珠就去了一個實際是周家產業的藥堂子。


    夏老太爺驚得從椅子上蹦起來,怒瞪著那白發老大夫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沒厥過去,夏二雖也大驚,但見父親狀況不對,忙上前扶了他給他順氣。


    周家昌好心的讓許大夫上前去給夏老太爺看看,被夏老太爺氣得一把推開。


    周家昌道:「夏老太爺,發生這樣的事,在下自然是要查上一查,卻發現原來貴府四姑娘早就和其舅家表哥柳家的公子好上了,隔上一段時間都要見過麵的,這雖沒有婚約之名,卻是有婚約之實了。」


    周家昌說完就笑看了一眼夏二,道:「人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也怪我沒查清楚,才匆匆定下了親事,當年二老爺肯和離娶了二夫人,想來那柳家必定也肯娶了四姑娘的。」


    「你!」夏二老爺大怒,正待大罵迴去那夏老太爺卻是一個不覺,眼睛一翻當真暈了過去。


    周家昌給許大夫使了個眼色,許大夫上前給夏老太爺診治,夏二老爺雖然氣極,可當次時刻顧著老爹的性命,隻得忍了怒氣讓許大夫診治。


    許大夫醫術不錯,隻在夏老太爺幾個穴位掐了幾把,夏老太爺就悠悠醒來了。


    夏老太爺醒來,瞪著一副氣定神閑立在一旁的周家昌,先還滿臉恨怒之色,慢慢那恨怒之色卻轉化成滿臉疲憊,道:「你且想要怎樣?」


    既是已經有了身孕,就不可能是麵前這人作偽,且自己家是官家,對方再有錢也不過是商家,還不敢誣陷自己家,那就是確有其事了……真是家門不幸,夏老太爺此時真恨不得打死那孽障東西,不,當年就不該順了老太婆的意,娶了那個敗壞門風的攪家精。


    周家昌笑道:「老太爺果然是明白人,婚事就在半個月後,想來老太爺也明白,若是婚事取消,事情鬧開,丟臉的可不是區區在下,且夏三姑娘和燕王殿下的婚期就在九月,夏家發生這種事情,還不知燕王殿下怎麽惱怒。所以這婚事還是勢在必行的,這夏四姑娘既然已經和旁人有了婚約,那夏家便拿個其他女兒,先應付了這場婚事再說吧。」


    夏家還剩下一個未婚女兒就是夏以琪。


    周家昌隻是不想和與燕王妃有舊仇怨的夏以珠結親,他不知道燕王妃的態度,可不願去承受這種風險,至於是夏以琪還是其他人,他並不在意。且,至少那個夏以琪夠有眼色,也還算得上有些聰明,自己家那種情況,夏以珠那樣自以為聰明實際蠢笨如豬的,隻會拖累自己。


    周家昌離開,夏老太爺就喚了夏老夫人,召了夏大老爺夏大夫人夏二夫人帶了夏以珠到自己房中。


    夏二夫人還隻當是夏老太爺要談女兒婚禮還有嫁妝一事,正忐忑著,誰知夏老太爺一開口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在她頭頂炸開。


    夏老太爺並不看她們母女,隻對著夏大夫人姚氏道:「老大媳婦,和周家的婚事,是五丫頭,你今日迴去之後就開始準備,讓五丫頭嫁去周家。」


    「不!」眾人驚愕中就聽到一聲尖叫聲,下意識轉頭過去就見到夏二夫人已經滿臉驚恐的癱倒在地。


    「不,父親,不能,婚事明明是我們珠姐兒的!」夏二夫人瘋狂哭著道。


    夏老太爺瞪著她還未出聲,夏二老爺已經上前一腳踢在她身上,漲紅著臉怒罵道:「你這賤人,你不知道為什麽要嫁的是琪姐兒而不是珠姐兒嗎?都是你,都是你這賤人嬌慣著她,讓她敗壞我們夏家的門風。」


    夏老夫人還不知道是什麽狀況,她見到二兒子踢打夏二夫人,就本能的斥道:「老二,你這是做什麽?有什麽事好好說,好端端的打什麽媳婦?」


    又對夏老太爺皺眉道,「老爺,這好端端的婚事怎麽說換人就換人,有這樣沒有規矩的嗎?」


    夏老太爺不聽夏老夫人說話還好,一聽她說話,還「規矩」不「規矩」的,就怒從心頭起,怒罵道:「都是你,都是你當年非要把這敗壞門風的……婦人弄進門,毀了兒子前途不說,好好的夏家名聲也都要被她們母女敗光了。你想知道為什麽,去問問你的好媳婦,好侄女,好孫女。明兒個,就把她們送迴湖州府,關進家廟中,永世都不許出來。」


    夏二夫人又是一聲尖叫,夏以珠哭著就去抱夏老夫人的腿,哭道:「祖父祖母,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要被關進家廟,我是被害的,我是被夏以琪那個賤人害的……」


    她一開口就是認了自己的罪了,夏老太爺再也不想見她們,隻讓人塞了她們的嘴拖了她們下去關在了房中,若不是為了孫子夏樂文,夏老太爺當真想休了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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