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的盛京城內,燒殺慘虐聲不絕於耳,多處府邸的火勢持續蔓延,煙熏火燎,滿城腥風血雨。


    這一夜,是城內百姓過得最驚心動魄的夜晚,郝家所布的局,比之李懷江和李婉猜想的還要殘忍萬分。


    這些年裏,郝程手裏掌控了當年胡家遺留的幾萬兵馬,加之多年來的不斷鞏固,此次,高帝與李懷江的計劃,便是讓郝程將手底下的牌全亮出來。


    不想,郝程連中立黨朝臣府邸都不放過,是為了在上位前,消除一切異己。


    由太子等人攜領親兵分頭趕往各官撩府邸清剿,被幽禁的二皇子府也不例外,在高旻即將死於逆軍刀下的那刻,是多年未再披甲上戰的譽親王帶兵趕到,將他從刀口下救了下來。


    劫後餘生的高旻臉色大白地癱坐在地上,甚至不知道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隻知自己的小命差點就沒了。


    太子府因皇後提前做好了安排,將太子妃和清歡郡主以及小皇孫都接進宮裏,府裏僅剩兩個從未被太子臨幸的側妃,亦是右相黨派的家的女子。


    即便如此,闖入太子府的逆軍都沒放過,嚴然成了郝家的棄子。


    都察院左都禦使蔡大人帶領逆軍闖入四皇子府,滿府下人幾乎被他等屠戮殆盡,僅剩並未入宮參宴的四皇子側妃及其兩歲的庶子。


    四皇子側妃跪倒在地,驚恐地看著蔡大人對她們母子舉起屠刀,絕望地捂住孩兒啼哭的小嘴。


    咻!


    “啊~”


    哐當。


    掌心中箭的蔡大人手中屠刀落地,震驚迴神間,已是對上太子高晟威凜的寒眸。


    “太~太,太子?”老眼驚恐不已


    高晟恨不能砍殺了蔡大人,一劍刺入他的手臂,痛得老家夥嗷嗚亂叫,他帶來的逆軍眨眼的功夫就已被親兵擒獲,反抗者當場了結。


    直到太子手中利刃架在他脖子上,蔡大人仍是處於驚恐之中,久久無法恍過神來。


    怎麽會,太子怎麽迴朝了?


    還有,太子手裏哪來的人馬?


    明明一切都已在右相掌控之中,不是嘛?


    另一邊,銘笙並未在府裏逗留過久,確認家中逆軍已清,快速帶領手底下的人馬前往支援。


    懿祥閣堂廳,仲夏將主院伺候的一名丫鬟押到了李婉跟前,丫鬟的手筋腳筋皆被挑斷,一雙眼狠毒的瞪著上首的李婉。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丫鬟聲音虛弱,字字泣血。


    這名丫鬟是祭典後從皇後宮裏拔到李婉身邊,曾是宮裏有臉麵的女使,實則早已為郝家賣命。


    丫鬟以為她這許多年裏掩藏得極好,就連皇後都未曾懷疑,實則,從她出現在皇後宮中,便已被春夏識破。


    皇後一直留於身邊,就是為了等這麽一日,借郝程細作之手,親自將他拉入圈套。


    這幾個月裏,李懷江和李婉聯手在她麵前演了不少好戲,包括睿親王秘密出京,以及給太子送去密信,讓郝程以為削弱了京中的威脅,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李婉淡淡地撩起眼皮,不急不緩地撥弄手中的茶盞,抿了口熱茶,淡笑開口。


    “本夫人留下你的命,自是有問題要問你,若是聰明的便好好答了,不若,方才灌進你肚子裏的湯藥,會讓你明白什麽是生不如死。”


    趴伏在地的丫鬟咬牙暗恨,“殺了我!”


    李婉冷哼一記,“說吧,閔斯在哪?”


    顯然,丫鬟在聽聞這話時,猙獰的麵容下,瞳孔微微緊縮。


    “啊~”忽然間,丫鬟隻覺腹部一陣絞痛難忍。


    無力的蜷縮著身子痛苦呻吟,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


    李婉放下茶盞,慢悠悠的道,“好好說,本夫人答應你,給你個痛快。”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見丫鬟如此嘴硬,李婉也不著急,很是享受的看著她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殺了我~啊~”


    丫鬟此刻隻想要個痛快,依舊強忍著不透露半個字。


    “啊~”


    又是一陣絞痛湧上心頭,五髒六腑好似被刀剜般難受。


    丫鬟的意誌逐漸崩塌,“我說~,我說~”


    李婉聞言一笑,嘴角輕勾地看向仲夏,“好好看著她,找到人之後,再給她個痛快。”


    “是,夫人。”仲夏一把將丫鬟從地上揪了起來。


    丫鬟痛得五官扭曲,她以為她說了就可以痛快一死,竟不想,李氏如此心機。


    --------


    魏寒領人馬趕到英國公府時,楊帆及其護衛已然被源源不斷湧入的逆軍逼退至後院,後院密室有他的妻兒,楊帆即便是死不會退讓半分。


    在楊帆身負重傷的那刻,終於看見援軍來遲,同時認出了領軍之人,此時此刻,楊帆總算鬆了口氣,強壓在喉間的血噴湧而出。


    高稹領兵從一處府邸出來,正好遇上良辰帶著幾名暗衛迎麵而來。


    從良辰口中得知,當年謀害母親之人就藏在右相府。


    高稹二話不提,帶人前往右相府圍剿拿人。


    親兵強攻郝家的那刻,滿府親眷正坐等好消息,當胡氏看清湧入府邸的兵將,險些老眼一黑,昏死過去。


    高稹和良辰很快找到郝家的密室,偌大的密室裏點了盞燭火,火光影影綽綽,在密室的中間擺放了張太師椅,椅子上坐著個披散著白發,耷拉著腦袋,骨瘦嶙峋的老者。


    高稹握著長刀的手緊得發白,怒火直竄腦門,想他今日勢必要替母複仇。


    良辰注意到不對勁,及時伸手攔住他。


    “您看地上。”


    高稹聞言,循著良辰的示意垂眸望去,見地上有個打碎的破碗,密室的空氣中隱隱彌漫股藥味,顯然這藥剛送來不久。


    而椅子上的人一動不動,他的雙手被捆綁在椅子扶手上,良辰上前探了探他脖頸,無奈搖頭。


    “死了,該是被灌了毒藥,屍身未完全僵硬,應是死了不足半個時辰。”


    高稹壓著胸腔的怒火,繃緊的臉龐更顯剛毅,提刀大步離開密室,顯然,若不找個發泄口,小夥子心裏憋不住。


    李婉得知閔斯毒害的消息,默默地歎了口氣。


    不然,她真想會會那位危害兩朝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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