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太陽?


    關鍵信息讓我精神一陣清醒。


    出現了第二個克服太陽的鬼了麽?


    不知為何,這讓我突然想起曾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對兄妹。那位鬼妹妹完全靠自己的意誌控製住吃人的欲望……如此,能克服太陽也有可能。


    除了那個女孩我也想不出還有誰能克服陽光。


    這一想,又讓我想到遞給他們的紙條,上麵寫著珠世的信息,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相遇,如果能相遇的話那真的是太好了。


    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珠世孤獨了那麽久,就算後來多了個愈史郎,其實她一直憎惡並自卑著自己『鬼』的身份,如果是那位單純而善良的少年,一定能讓珠世開心吧……


    想著想著,腦袋又混亂起來,以至於無慘後麵的話也聽不真切,但這絲毫不影響能感受到他言語之間的興奮。


    「……很好……鳴女……成長超過了我的預期……嗯,接下來往這找找……」


    好睏。


    ……


    「你還想睡到什麽時候?」


    時間概念缺失,之前又在無慘和鳴女談話聲中昏睡過去,如果沒有被無慘強製喚醒,可能會再一次進入休眠狀態。


    「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我挺佩服我到這個時候還能說幾句嗆他的話。


    他居高臨下看著我,眼裏漠然:「到現在還嘴硬,看來還能撐一會。」


    說著他蹲下來,伸手摸上我的臉頰,在皮膚上慢慢遊走,似乎在感受著什麽。


    「我還是很奇怪為什麽你能不懼光。自從有你這麽一個成功體後,我曾實驗過無數次……願意主動變成鬼的、沒有感情的、懦弱的、強大的……但凡和你有一絲相似之處的人我都賜予過血,可他們都沒能克服陽光……隻有你。你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


    「……」


    我已經沒力氣開口,若是有力氣,早就甩開他這隻亂摸的手,所以此時我隻是望著他。


    他現在心情肉眼可見的好,另一隻手托起下巴,像逗弄小貓似的卷著我的頭髮:「你的不同,再過不久我就能弄清楚。你知道嗎?又一隻能克服陽光的鬼出現了,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灶門家的妹妹。其實最初她能擺脫我的咒縛時我就應該留心的……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你看,你們同樣不受我控製,同樣不懼光,同樣親近人類……若我把她抓來,把你們的相似之處都找到……我就能永生了!」


    說道最後他逐漸激動起來,卻無人配合他的演出,這他很快冷靜下來,收迴擺弄我頭髮的手:「無趣。」


    「光,我一直留著你是因為你足夠獨特,可惜現在沒有了,若之後你依然讓我感到無趣,我不介意把你吞噬,畢竟……你身體的所有數據我都留著,就算你死了也不會耽誤我研究。」


    「……嗬。」


    我很想給他那張高傲的臉來一耳刮子,可惜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努力張口,最終不過是發出『嗬』地一聲嘲諷。


    顯然無慘是懂了,豎瞳狀的眼睛因為怒氣變成團霧狀,突然散發出來的威壓讓本來就難受的身體更加痛苦,但最後威壓還是被收了迴去。


    「光,這是最後一次的寬容,下次我不會再留情麵了。」


    我幹脆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敢在他麵前那麽橫不是我仗著他對我有耐心肆無忌憚,單純是覺得自己快死了,死之前能氣氣自己討厭的屑還能讓自己開心點。


    別說我喪。


    被無慘抓到後,誰又逃得掉呢。


    ……


    現在的我就是一個蹲監獄的狀態,鳴女雖說是惡鬼,但對我還算不錯,明明我每次都拒絕進食,她還是會在吃她的食物前問我一句:「吃嗎?」


    對我態度還算友善的大概還有猗窩座,大概是因為他信奉不吃女人,所以之前的那次上弦聚會時,就算我弱弱地縮在角落裏他也沒像玉壺那樣對我不屑一顧。


    玉壺見我時滿臉嫌棄:「克服陽光也不見得多好,不如能力強。」


    然後就被黑死牟製止了,大概又是他的綱常在作祟。


    這天,大概是無慘離開後的七八天吧,數字不算準確,是按鳴女身邊滾落的骷顱頭計算的,鳴女每天食兩人,偶爾也會多食,看著她附近人頭的數量,不難推斷出無慘離開的天數。


    我繼續抱著雙膝躲在一旁,而坐在不遠處的鳴女像是收到了無慘的指示。


    「……打開無限城?好……把所有上弦和附近的鬼召喚來?嗯……好,明白了。」


    話落,鳴女開始彈起琵琶,琵琶聲起起伏伏,比任何一次時間都長。


    然後整座無限城開始抖動、四周擴張……一瞬間人和鬼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湧來。


    而我也被鳴女傳到其他地方。


    怎麽迴事?


    傾斜的房間讓我滾落在一旁,撞得腦袋發暈。還沒緩過勁來一隻混雜著各種人類肢體的混合鬼從我身邊走過。


    結果沒走多遠,突然人首分離,並且身體開始消失,能讓鬼頭掉落就死的隻有日輪刀了。


    果不其然,龐大身軀消失後,一小隊穿著鬼殺隊隊服的人出現在我麵前。


    「……」


    啊哦——


    原來我會被人類殺死。


    那隊人警惕的看著我,時不時傳來窸窣對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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