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陸伽瑤說隱居就隱居,對於集團的所有事情一概不聞不問,連年會都沒有出席。


    隻要股權還握在手裏,就不怕有人能取而代之。


    有蔡信在上麵管著,再大的野心家也翻不起浪來。


    以中層管理人員和基層員工組成的工會又是集團發展的中堅力量,野心家們想鼓動員工鬧事都不可能。


    至於挪用公款或者挖空公司等行為,連想都別想,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例在那擺著,有膽你試試,警察上門的時候可別哭。


    在蔡信麵前,陸伽瑤把自己的身份擺得很清楚:集團一直都是陳一平的,我隻是他的代表。


    前年國慶節期間陸成樓在海棠院住了半個月,陳一平當時忙著讓劉碩改邪歸正,始終顧不上陸家那點破事。


    落到人老成精的陸成樓眼中,就變成了準孫女婿對陸家的不滿。


    從那以後非但陸伽瑤她媽收斂了,陸家伸進集團的手也縮了迴去。


    功勞?功勞再大比得過郭家?


    郭家除了郭起在創世紀掛了個名之外,壓根就沒人進入創世紀再擔任什麽職位。


    如果要比人多,郭家還有那麽多二房三房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等著,怎麽人家就沒想過要來摘桃子?


    經過這件事,陸成樓對已經過世的郭東來又多了一層佩服。


    人家比自己家大業大不是沒道理的,至少在治家這方麵就比絕大多數夏國人強得多。


    熟知創世紀內情的人不得不佩服陳一平的用人不疑。


    要知道蔡信今年才43歲,不出意外的話他還能幫陳一平管著集團十幾二十年,到時候先不說陳一平自己的能力如何,可能他的孩子都能培養出來接班了。


    更何況,一個18歲就能讓國家把一身少將軍服披在他身上的人,能力和手段又能差到哪兒去?


    許印的後台倒了之後,恆達集團每況愈下,他不得不到處去借錢,以圖在房地產即將迎來爆發式增長的新形勢下能翻身農奴把歌唱。


    然而銀行是個什麽樣的存在?那是下雨收傘的盈利性機構,沒趁機落井下石催債都算許印的酒量好了。


    喝得胃出血的許印於是把目光放到了港島的富豪圈。


    人是去了,牌也打了,錢也借到了,隻不過數目跟他心理的預期相差甚遠。


    人家明確說了,聽說當年你給郭先生的孫子擺了場鴻門宴,我們現在借給你錢都算是以德報怨了。


    農村娃出身的許印能曲能伸,他又找到蔡信。


    蔡信問陳一平的意見,得到的答複是按銀行利息借給他,得有抵押。


    可恆達的物業早已經全都抵押給了銀行,還有什麽是能抵押的?


    “要是他還不上,就到咱們這兒來打工。什麽時候掙迴來了他就什麽時候走。”


    陳一平說完就掛了電話,牽著某人的手繞著結了冰的湖麵在校園裏散步。


    “是那個許?”


    某人仰著臉驚訝問道。


    “嗯,就是他。”


    “我突然想迴杭州去看看。”


    “嗯?”


    “這一年多你沒迴去過嗎?”


    “沒有。”


    “我迴去了幾次,但…沒有你在家我住不慣。”


    “我是因為你不在,所以不想去。”


    眼前的某人,正是安風。


    她不僅自己迴到了京城,還把陳辰給一起帶來了。


    糾結了一年多,終究,宿命就是宿命,他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他。


    兩人在湖邊停下腳步,遠遠的駐足看著湖麵上帶著武蕊蕊在教陳辰和王珊珊滑冰的蘇小暖。


    那個穿著鵝黃色羽絨服的長腿姑娘,似乎擁有用不完的熱情和精力。


    精致的臉蛋和魔鬼的身材,放到娛樂圈也沒哪個女星能比得上。


    “大寶貝不想進娛樂圈,不然得有多少人為她瘋狂。”


    安風挽著陳一平的胳膊微笑著說,也不知道她是慶幸還是可惜。


    他突然蹲下身來。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自然的趴到他背上,任由他背著,踩著積雪繞湖散步。


    “呆子,我們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嗯,好。”


    “我要是再說那兩個字,你就把我打暈。”


    “不會,我會用另一種方式讓你暈過去。”


    “啊?什麽方式?”


    他笑笑不說話。


    她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盡管身心貼合了很多次,也仍舊滿臉通紅。


    “色狼。”


    走了一會兒,她貼在他的耳邊說了句悄悄話,把身經百戰的老妖怪弄得熱血沸騰。


    “你不是一直想試試那個姿勢嗎?今晚…”


    臘月二十四,陸伽瑤帶著外婆迴到京城。


    如果再過幾天,說不定連機票都訂不到了。


    春節,始終都是夏國人四千年來的一種不會丟失的傳統。


    即使市麵上突然多出來那麽多洋節,也動搖不了春節的特殊地位。


    當兩岸三地一體計劃開始實施以後,已經改名成創世精品的娛樂公司陸續簽下番島一些因為各種原因過氣的或者始終沒有什麽名氣的藝人,同時也邀請一些當紅的番島藝人在公司製作的影視作品和綜藝節目中出鏡。


    但由於公司高層決策的原因,始終對風靡亞洲的都市偶像劇題材卡得很死,所以番島大部分藝人在演技方麵存在的缺陷就被暴露無遺。


    去年的春節晚會直播事件之後,盡管林泰等人逃過了被收監綠島的命運,但仍舊被當局所提防,一直處於監視之下。


    在這個背景下,林泰輾轉幾個國家之後終於甩開了番島當局對他的監視,在除夕前一天在上海和台北分公司的同事們會合,乘坐一架包機前往京城。


    陳一平給他們安排了包機,接機卻沒有做特別的安排。


    他和林泰打了個賭,說你們在京城的地界內上了任何一輛甲殼蟲,隻要說去海棠院,就不會有人收你們的錢。


    於是當番島客人們在海棠院門口下車,果然司機師傅們並沒有收錢。


    有個美得不像話的女生正拿著紅包站在路邊往一輛又一輛緩速經過的甲殼蟲裏塞。


    蘇總發過年紅包,傻子才不來。


    客人們看著眼前五進院子的大宅,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幕後大老板的實力嗎?


    這也太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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