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內:


    蘇紜穿著囚服,手腳被手鐐腳銬束縛住,靜靜地靠在牆上,閉眸沉思。


    方才在殿上,溫鬱澈喚她那一聲雖輕,但蘇紜聽得清楚,他應該是想向她求助,隨後應該是換了一個人。


    想到自己魂穿的事,她甚至有一瞬間懷疑是不是類似,但是很快就打消了念頭。


    溫鬱澈是此次任務目標,如果被魂穿或者奪舍,她的任務應該已經失敗了才是,不可能毫無動靜。


    所以,應該是有人控製了他。


    目的應該是想要除了她。


    能有什麽讓對方如此大費周章地除了她呢……


    蘇紜輕撚著手指沉思,排除私仇,那就隻有兵權了!


    她驟然握緊手,第一時間聯想到了西苑。


    西苑一直虎視眈眈,想要奪了邶亓。


    原本的軌跡中,此時的邶亓應該已經是戰火紛飛、民不聊生,而西苑便是罪魁禍首之一。


    隻可惜,這次沒能如願,所以就采取了這種手段……


    那能控製他人,會是什麽呢?


    想到李佳帶走的那隻蠱蟲,蘇紜皺緊了眉頭,若沒猜錯,這事八九不離十也是那位蠱師的手筆。


    嘖,還真是棘手!


    想到先前冥王特意叮囑的話,蘇紜歎了口氣,“這次,還真是不輕鬆呐。”


    正躊躇著要不要打開那個錦囊,就聽見一陣窸窣的聲響起,隨即陳社兒壓著調的聲音緊隨傳來,“老大。”


    蘇紜睜眸,就看到一名士兵裝扮的陳社兒,正貓著腰狗狗祟祟地蹲在牢門前。


    看到閉目養神的蘇紜,焦急道:“老大,你怎麽還這麽悠閑,那個狗皇帝都要殺你了!他已經派人去抄府了!”


    “無事,他的目標是兵符,在拿到兵符前,我們暫時沒有危險。”蘇紜起身,瞥了眼寂靜的四周,“外麵的人都解決了?”


    “門外看守的打暈了,關卡守崗的人太多,不好下手。”陳社兒一邊說,一邊掏出鑰匙開牢門。


    聞言,蘇紜解開手銬腳鐐,施施然走了出來。


    “老大,那狗皇帝著實忘恩負義,實在不行俺們直接起兵反了吧!”


    “反什麽反。”蘇紜抬手敲了敲一臉期待的陳社兒,“那就真成亂臣賊子了。”


    “那咋整,他現在沒拿到兵符,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陳社兒愁得撓頭,忽然又眸子一亮,激動道:“老大,實在不行俺們就不幹了,直接遠走高飛。”


    “把南宮公子也帶上,到時你倆生個小老大,俺給你們帶孩子……嘿嘿……”


    “至於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皇帝,愛咋咋地,反正他一輩子也找不到俺們。”陳社兒越想越覺得可行,忍不住期待地搓了搓手。


    蘇紜:“……”


    無奈地看了眼她,敷衍道:“先出去再說,快走吧。”


    “嘿嘿……老大你答應了!”陳社兒屁顛顛地跟了上去。


    這間牢房特殊,除了照亮的火把,幾乎沒有能透光的地方,全部是用堅硬的岩石堆砌而成的,厚重而壓抑。


    除了重兵把守的唯一出口,被關在這裏的犯人根本無法從其他處逃走。


    畢竟這裏關押的都是一些特殊犯人,完全不同於普通的牢房,進出都是關卡重重,層層把守。


    蘇紜扯了扯方才從別人身上扒下來軍服,扣好領子,勉強合身了些。


    兩人彎彎繞繞走了許久,終於有驚無險地到了出口,不由得鬆了口氣。


    “老大,俺是不是很靠譜?”放鬆後的陳社兒得意,壓低聲音求表揚。


    “嗯。”蘇紜點頭肯定,“很厲害。”


    這裏麵重重關卡,不敢想象陳社兒竟然敢孤身一人闖進來,還將牢房的守衛給弄倒了。


    萬幸的是,她成功了。


    不幸的是,剛到門口她們就被圍了。


    “老、老大,是那狗咳咳……陛下……”陳社兒拽了拽蘇紜的袖子,看著沉著臉站在不遠處的溫鬱澈,聲音都抖了幾分。


    “嗯,我看得見。”蘇紜迴應完她,才蹙眉看向溫鬱澈。


    見他那雙漂亮的眸子恢複了清潤,沒了陰森感,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把陳社兒緊緊扒拉自己袖子的手拍開,嫌棄道:“慌什麽?”


    陳社兒抖了抖肩膀,“俺還沒娶夫,不想死。”


    蘇紜:“……”


    “你們要去哪兒?”


    臉色慘白的溫鬱澈目光沉沉地盯著蘇紜的臉,眸底的怒火毫不掩飾,冷笑著打斷她們:“想遠走高飛、溫香軟玉在懷?”


    說完,森寒的目光落在陳社兒身上,哂笑一聲:“生個小老大你帶?”


    濃濃的警告和殺意嚇得陳社兒一抖,下意識搖了搖頭,“不不!不帶!”


    手上又忍不住死死拽住蘇紜的袖子,咬緊牙根道:“老大,他、他咋知道的……”


    完了,這迴該不會真要死了吧。


    蘇紜也微訝,明明當時隻有她們兩人在場,他是如何得知的?


    隻是溫鬱澈不給她想明白的時間,白皙的手掌揮了揮,“將兩人給我拿下!”


    唿啦啦一群禦衛軍圍了上來,氣勢洶洶。


    最後因為人太多,根本打不完。


    於是,倒黴悲催的兩人剛出地牢沒多久,就又被綁了。


    這次,陳社兒被關進了方才蘇紜待的牢房,蘇紜則被關到了溫鬱澈寢宮的密室。


    “哐”的一聲關門落鎖,嘲笑著兩人越獄失敗。


    不同於在陰暗地牢裏嚎叫的陳社兒,關押蘇紜的密室環境幽雅,兩側擺放的香爐裏清香絲絲縷縷溢滿房間,讓人鼻息間全是清冽的幽香,聞不到一點兒潮味。


    中間不僅有一張大床,甚至連桌椅都有,上麵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書架上更是擺著一排排書籍,看上去像個布置完善的屋子。


    被綁住手腳的蘇紜蹬了蹬腿,有些脫離地躺了會兒,隨後用內力掙脫繩索,起身觀察了一番。


    隨即給自己倒了杯水,準備等溫鬱澈來跟他討論一下他身上的異常。


    隻是等著等著,她就覺察出了不對勁。


    “唰”地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又倒了一杯水,仔細看了看,根本沒有問題。


    可為何……


    她用手拍了拍莫名發熱的臉,咬牙壓下身體處不可言述的火氣,臉色鐵青。


    一掌掀翻那絲絲縷縷飄香的小爐,將茶壺裏的水全潑了上去,但是身體的異樣沒有絲毫緩解,反而愈發洶湧澎湃。


    她渾身發熱,骨節分明的手禁不住微微顫抖,死死壓住身體的.欲.望,眸色朦朧。


    “溫鬱澈!”


    他竟然給她.下.藥!


    身體.火.熱.而滾.燙,意識迷迷糊糊間,蘇紜似乎看到了溫鬱澈。


    一襲紅色薄紗,白皙嬌嫩的肌膚在薄紗下若影若現,隨著他的一點點靠近,蘇紜似乎嗅到了淡淡的清香。


    隨即一雙微涼的手撫上臉頰,緊接著那具帶著涼意的身體也貼緊她。


    在清涼與滾.燙相觸時,蘇紜舒服.喟.歎一聲,下意識往他身上貼了貼。


    “阿紜。”


    輕柔繾綣的輕喚,讓蘇紜迷蒙的腦袋短路了一瞬,耳邊仿佛遙遙傳來熟悉萬分的唿喚,她下意識迴了聲:“阿清乖。”


    隨即脖頸一疼,那抹微涼感緊緊捏住她的脖子,耳邊陰沉沉的聲音響起:“蘇紜,你果然有人了。”


    蘇紜意識清醒了幾分,見溫鬱澈紅著眸子憤怒地瞪著她,壓住難受咬牙道:“溫鬱澈……放手,把解藥……給我!”


    隨即又死死咬牙忍住身體騰升的火氣,費力地抬手試圖推開他,“別用這種……手段……”


    她渾身都是汗,臉頰緋紅,眼底卻沒有欲,反而帶著明顯的抗拒。


    溫鬱澈眼眶一熱,心底的嫉妒和委屈燒盡了理智,他憤怒地捏住她的下巴,低頭狠狠吻了上去。


    “溫鬱澈,你哼……別亂來.唔……”


    蘇紜僅剩的一點兒理智徹底堙滅,伸手攬住溫鬱澈白軟.滑嫩的腰身,一個反壓將他攬在身下,加深了吻。


    唿吸間,水火相.纏,氣息肆意.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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