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儀式後,便是為宴請各國來使所舉行的晚宴。


    晚宴是在大殿內舉行,隨著各國使者陸續入座,大殿內也熱鬧了不少。


    推杯換盞間,換了一身輕便皇袍的溫鬱澈迴來了,先是照著流程表達了歡迎和感謝,隨後便開宴。


    氛圍頓時火熱了起來,歌舞升平間,涼薯國率先發難,矛頭直指蘇紜。


    “皇帝陛下,不知邶亓的蘇大將軍是哪位,可否介紹一番,本王有件要事想要詢問蘇將軍。”


    涼薯國使者中,一名身著華麗的中年女子起身,學著邶亓的禮儀行了禮。


    “七王。”


    溫鬱澈眸色微冷,似乎猜測到她要問什麽了,下意識抗拒:“若是私事,晚宴結束朕再聊也不遲。”


    他知曉今夜的宴不會太平,卻沒想到她們竟會拿蘇紜做突破口。


    想到自己調查的關於南宮梓的信息,溫鬱澈就頗預感不妙。


    果不其然……


    七王一笑,目光直直看向對麵的蘇紜,並未將溫鬱澈的不悅放在眼裏,“本王原本也想當私事了了,但是蘇大將軍似乎沒有這方麵的意思。”


    她一甩扇子,並不打算就此罷手。


    其他使者也都停止了交談,持看戲狀態。


    溫鬱澈眉頭微蹙,目光下意識看向蘇紜。


    見她放下酒杯站了起來,麵色平靜:“我就是。”


    “七王何事不懂,本將教你就是。”她語氣漠然,細聽又似乎含著幾絲嫌棄。


    落在眾人耳裏,自動就翻譯成了:嘖,你怎麽這麽蠢,什麽都不懂。


    那還不快問。


    七王被她一噎,看著明顯掩唇偷笑的大臣,目光一厲


    隨即壓下怒火道:“蘇將軍,聽聞你府上最近住進了一名涼薯國男子,可是真的?”


    蘇紜聞言皺眉:“七王何時這般閑了,竟當著各國來使的麵關心起本將的內宅之事了?”


    七王被鄙視,冷哼一聲:“本王自然沒有這般閑,但蘇將軍可知,你帶進府的男子可是我涼薯國侯府世子,亦是本王的側夫!”


    “哦。”蘇紜疑問,“側夫?過門了嗎?”


    七王:“……”


    以往她也是風流肆意慣了的,甚少被人這般不給麵子,她咬牙:“就算沒過門,那也是本王的人!”


    “既然是你的人,七王又如何認為他會在本將的府上,難不成七王連自己的夫郎都看不住?”


    “你……”七王猛哼一聲,想到逃婚的南宮梓臉色就更差了幾分,忍不住陰陽道:“被本王用過的下賤貨色,蘇將軍倒是舍得捧在手心。”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們。”


    她語氣譏諷,話鋒轉得又突然,倒是讓一眾看客愣了一瞬。


    七王眉眼一眯,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身側紋絲不動的黑衣人道:“贏了他,本王便既往不咎。”


    底下的朝臣聽了,紛紛低聲議論。


    蘇將軍一向潔身自好,怎麽可能跟別人的未婚夫扯上關係?


    但聯想最近陰晴不定的殿下,眾臣似乎又有些悟了,默默噤聲。


    “皇帝陛下,還請您作為見證者,今夜若蘇將軍贏得比試,另外賠償本王一萬兩黃金,就當本王方才什麽也沒說,但若是蘇將軍輸了,就將他交還本王。”


    “畢竟他繼續不清不楚地住在蘇將軍府上,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對本王的聲譽也有損,本王這個要求似乎並不過分。”


    首座上的溫鬱澈麵色有些沉,忍不住用餘光瞪了眼蘇紜,隨即聲線嚴厲道:“七王說這話可有證據?”


    “自然有。”她朝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將這些時間她調查的證據呈了上去,”皇帝陛下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派人去查實。“


    溫鬱澈垂眸看了幾眼,自然知曉手頭的東西並未作假,南宮梓確實是蘇紜所救,這半年待在蘇紜名下的莊子裏,如今更是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他又如何不清楚。


    但清楚是一迴事,任由七王這般胡鬧就又是另外一迴事。


    他抬首,望向一直一言不發的蘇紜,問道:”蘇將軍怎麽說?“


    “陛下,臣確實救過南宮梓,當時他逃婚落難,被人牙子販賣,恰巧被臣撞見,出於好心便順手救了,至於七王所說的住進蘇府,則是無稽之談。”


    隔壁的宅子是租的,又不是她名下的。


    “七王若不信,大可以去調查。”


    蘇紜冷哼一聲,此時已經清楚七王的目的了,一是因為南宮梓逃婚落了她的麵子,想要出氣;另外重要的事,怕是她方才所說的比試。


    “李女侍,派人去調查一番。”溫鬱澈吩咐一側候著的李女侍,隨即看向七王:“七王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一起。”


    七王抬首,指了身後兩名女子一同前去。


    這件事就這麽沒頭沒尾地暫時被揭過了,但是關於蘇紜同南宮梓之間的愛恨情仇卻是勾起了許多人的興趣。


    大典結束的第二日就迅速傳遍了大街小巷,畢竟故事的主角之一正是如今炙手可熱的蘇大將軍,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激烈討論。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現下,麵對七王的戰書,群臣的視線都落在了蘇紜身上。


    雖說涼薯國挑起比試的借口牽強,但是蘇紜若在本國的大典上避而不戰,怕是也不太好。


    蘇紜蹙眉將目光落在七王身上,抿緊唇瓣,“既然要戰,自然是你跟我親自戰,派一個手下算什麽?”


    七王聞言麵色僵了一瞬,想到蘇紜深不可測的武功,心底自然是有所顧忌的,便拒絕道:“蘇將軍,本王剛才提的是要求,而不是請求。”


    “要求?”蘇紜輕笑,“你以什麽身份同本將提要求?”


    “本將又憑什麽答應你?”


    “你!”大概是沒預料到蘇紜這般行事,七王甩甩扇子,不複剛才輕鬆的狀態,“本王的側夫……”


    “嗬!”蘇紜打斷她,“你要搞清楚,第一:他還沒有過門,暫時不是你的夫郎;第二:就算他是,那也應該是你感謝本將,而不是指責本將。”


    “本將救了他,讓他免於顛沛危險,作為他的未婚妻主,你不僅沒有關心他一分,還不斷試圖造謠詆毀他的清譽,更是對我這個救命恩人沒有半句感謝,所以,涼薯國的七王爺就是這般對待恩人的?”


    話落,眾人也迴過味兒了。


    對啊。


    蘇將軍救了七王側夫,七王不僅不感謝,還步步緊逼,試圖讓眾人誤解兩人之間的關係。


    一個正常的妻主,似乎不會是這種反應。


    七王也被問住了,按理來說,遇到這種事,蘇紜應該自證清白,而不是這般咄咄逼人。


    她想反駁,卻惱火地發現,這個家夥說的也有那麽一點道理,一時間沉著臉無言。


    蘇紜見此,便開口道:“七王若是想下戰書,我邶亓作為東道主自然是歡迎的,但若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來逼迫本將,那還是歇歇吧。”


    七王被說得難堪,她這次專門跟過來就是找人出氣的,但此刻卻被如此下麵子,屬實有些意料不到。


    此刻,首位上的溫鬱澈開口了:“來者是客,既然七王想戰,蘇將軍便應了吧。”


    他像是看不到七王黑下來的臉似的,一錘定音,頗為慷慨地允了七王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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