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左相沒想到蘇剠的膽子真的這般大,敢在這種情況下,當著聶洵和文武百官的麵,一言不合就出手折斷了她的手指。


    所謂十指連心,指頭被生生掰斷的鑽心之痛,疼得她險些不顧演戲就破口大罵。


    “蘇剠,你放肆!”聶洵見此,眼底閃過暗色,麵上卻一副慍怒的模樣,厲聲嗬斥道。


    “哼!”蘇剠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左相疼的臉色都白了,嘴角微抽死死咬牙忍下疼痛,等蘇剠被陛下收押後,她一定要親手斬斷蘇剠的十指,讓她也體會一下什麽叫做鑽心之痛。


    “蘇剠,朕看左相說的沒錯,你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裏了,竟敢當著朕的麵隨意對肱骨大臣動手,簡直是囂張至極!”聶洵甩袖冷哼,語氣十分不滿。


    蘇剠眼底劃過譏諷,今日明明就是聶洵給她做的局,如此急切地準備給她安上“謀殺皇室、意圖篡位”的罪名,還冠冕堂皇地擺著一副有理的嘴臉,在這裏指責她。


    磨磨唧唧的,還不如直接亮出底牌,真正較量一場,淨是些上不得台麵的陰險手段。


    為了能給她安罪名,竟連自己親生女兒的命也搭上了,虎毒尚且不食子,聶洵為了權力竟已經冷漠到了這種境地,難怪當初為了登上皇位,下毒毒害自己的母親,果然是心狠手辣。


    “朕再親自問你一遍,指使你的人確定是攝政王?”聶洵拿過禦衛軍的佩劍,“唰”地一下直指那刺客的咽喉,冷聲道:“告訴朕,你究竟有沒有在撒謊。”


    “沒、沒有說謊。”那刺客渾身是血,顯然是被嚴刑逼供過,此刻麵對鋒利到可以反光的利劍,明顯有些害怕,慘白著臉點了點頭。


    隻是目光仍舊不敢看向蘇剠,唯有在聶洵命令她認真看看究竟是不是蘇剠時,才抬頭看向她,身子輕輕顫了顫,像是極其害怕蘇剠。


    最後鼓起勇氣點了點頭,“就、就是的。”


    “除了刺殺朕和太女,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任務?”聶洵的劍尖更近了幾分,沉聲問道。


    “沒有了,我的任務隻有刺殺,成功後攝政王便會舉兵逼宮,奪取皇位。”她看似害怕,說出的每一句話卻是在這大殿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這怎麽可能?”


    “天呐,原來攝政王真的包藏異心,難怪這麽多年緊握兵權,不肯歸還。”


    “這是沒想到,戰神竟也野心勃勃,早就想著坐上皇位了,難怪一直和皇帝不對付。”


    底下的部分官員帶著節奏,悄聲紛紛議論,向那些不明就裏、將信將疑的人說著自己的看法,一時間眾人看向蘇剠的目光發生了變化。


    隻有一部分深信蘇剠人品的人,以及忠於攝政王的大臣,低聲反駁她們的話。


    “蘇剠,你還有什麽話可說?”聶洵失望地看向蘇剠,沉著聲音質問。


    “我還是那句話,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到了這一地步,蘇剠也懶得自稱什麽“臣”了,直接換了自稱,顯然是不給聶洵麵子。


    “到現在你還在嘴硬,是真的以為握有兵權朕便不敢將你怎樣了嗎?”聶洵冷哼一聲,“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去刑堂吧。”


    刑堂,可是比大理寺名下的牢房恐怖數倍,進去的人都是些犯了重罪的人,至今還未有人從裏麵活著出來。


    所以聶洵此舉,便是直接越過大理寺的審判,直接將蘇剠宣判了死刑。


    一時間,官員們心思各異,紛紛開始為自家籌謀利益。


    畢竟攝政王落馬,那可是意味著朝堂上將會有大的變化,很多站隊攝政王的官員,必然會為皇帝所不容,迎來大換血。


    “陛下,臣覺得僅憑這刺客的一麵之詞,就給攝政王定罪多有不妥,臣建議還是先收押大理寺,將事情調查清楚為好。”


    站出來的是一名武將,向來崇拜蘇剠,心思也沒那麽多的彎彎繞繞,聽到聶洵下令將蘇剠關進刑堂,便忍不住出來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有了帶頭的,站在攝政王這邊的官員也紛紛站了出來。


    畢竟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旦攝政王落敗,她們的結局也好不到哪裏去,所以此刻自然是擰成一股繩,保攝政王性命無憂。


    “怎麽,你們是覺得朕大庭廣眾、證據確鑿之下,還能冤枉了蘇剠不成。”聶洵沉著臉,看著站出來的大臣,眼底閃過殺意。


    “臣等並無這意思,隻是攝政王這麽多年兢兢業業、護我幽玄安寧,一向恪守職責,不像是會謀害皇族的人,所以還是調查一番為好。”此刻的官員也顧不上會惹聶洵生氣了,紛紛發聲。


    聶洵看到越來越多的官員站了出來,臉色頓時鐵青一片。


    “還說沒有謀反的心思,如今你們都一個個唯她馬首是瞻,她犯的可是刺殺皇上的重罪,到了你們的嘴裏,卻反倒冤枉她了?”


    “就是,我們這麽多人聽得清楚,那刺客招供的確實是蘇剠,如今你們一個個的反倒為一個反賊辯護,看來她早已收買了你們。


    “這都不叫謀逆,難道真要等她將刀架到陛下的脖子上,才叫謀逆嗎?”


    保皇派的官員也是紛紛站出來反駁,勢必要將這罪給蘇剠扣上。


    如今已經徹底撕開那層偽裝膜,倘若不趁此搞垮蘇剠,萬一待她日後東山再起她們就危險了,所以今天必然是你死我亡的結局。


    於是,立場不同的兩方便爭辯了起來,直到聶洵陰沉著臉冷喝一聲,才打斷了她們的爭吵。


    “夠了!”聶洵冷冽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官員,“這件事不僅關乎到太女的性命,更是威脅到朕的安危,如今蘇剠既然已經被指控,自然是有嫌疑的,你們要是再置喙,那就一起關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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