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我頓時嚇得就是一聲大叫,剛要跑,那白僵女屍一個跳躍就撲了上來。


    我一看大事不妙,抬起打屍鞭子就往女屍臉上抽。女屍壓根不管我這個,兩隻手如同是閃電一般,刷的一下就到了跟前,眼看就要被這女屍掐中脖子。


    我頓時那是急的腦門冒虛汗,看一鞭子抽下去果真沒啥作用,便徹底泄了氣。看來指望打屍鞭是沒什麽用了,於是我迅速把頭一偏,恰巧躲開了女屍一雙五指利爪。不過卻把自己的腦袋卡在了這女屍的兩條胳膊中間,那女屍猛地一張黑青色的大嘴,便漏出了一嘴的獠牙,這是要咬人吸血的預兆啊。


    “救命啊!”處於求生欲望的本能性質掙紮,我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同時也是徹底急了,再也不管這個那個,拿起打屍鞭兩手一拽平塞進了那女屍的嘴中。


    經過這麽一塞,女屍隻好用滿嘴的獠牙去咬打屍鞭的骨鞭繩,嘴裏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在叫,還是因為牙齒不斷地張合咬動而發出的。反正是我給嚇的夠嗆,正在思考著怎麽辦的時候。那女屍突然猛地一咬口中的骨鞭繩,嗖的一下就是往後蹦。白僵女屍這麽一蹦不要緊,連帶著我也朝前猛撲了一下。剛剛站穩身子,就看到那女屍張著大嘴已經朝著我脖子咬了過來。


    這要是被咬中那還了得,我急中生智猛地就是一下蹲,那女屍刷的一下就往前撲去,眼看就要摔倒在我身上,我就地來了個驢打滾給滾了出去。白僵女屍“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來了一個狗啃泥。我眼看這算是個天賜良機,站起身來就往八骨幡子圍成的幡圈裏麵衝,想著先把裝著黑狗血的血瓶拿到手在說。


    跑了有個十幾步,就在我快到的時候,魏來的聲音突然響起:“賣棺材板的,快來幫忙啊,我快撐不住了!”


    我迴頭一看,隻見魏來給那白僵女屍來了一個五花大綁,顯然是用三爪鉤鉤住了這個女屍,而後就是一番走位纏繞這才做到的。這時候,那白僵女屍可謂真的像是一個被包嚴實了的粽子了。


    “魏同誌在堅持一下,守住陣地,我方增援部隊馬上趕到!”我扔下一句,猛跑幾步撿起了血瓶,兩下就給擰開了瓶蓋。一邊往魏來那邊跑,一邊往打屍鞭上灑黑狗血,等我差不多快到的時候,那女屍突然發了飆,頭部仰天爆出了一聲非常尖銳刺耳得叫聲。那聲音聽的我心顫不已,隻覺得要壞事了。


    魏來原本還在和那女屍迂迴奔跑著糾纏,一看這個狀況,扔下手中抓著的爪鉤繩,掉頭就跑。


    白僵女屍蹦了兩三下,突然兩條胳膊猛地一撐,頓時把纏其身上的繩子全部崩斷。


    我心中暗唿一聲不好,頓時在原地止住腳步,如今有血瓶在手,變得有了一些底氣。那女屍明顯地用脖子在聞著什麽,突然就把目光朝著我這邊投了過來。我這時忽地想起,我家那本羊皮古書上有記載,這屍僵基本都是靠人的生氣來確定活人位置的。眼下這麽一看,祖太爺果真不是隨便寫寫糊弄我的。


    女屍雙腳“咚”的一蹬地,胳膊高高抬起,變手為爪,竟然奇跡般的飛躍而起,朝著我這邊非常迅猛的撲了過來。眼看女屍撲到跟前,我強壓下內心的恐懼,抬起手來“啪啪”就甩了兩鞭子。這兩鞭子,可不偏不倚,全都抽中了女屍的臉上。


    那女屍又是一聲尖銳刺耳的厲叫,臉部被打屍鞭抽中的地方冒氣了陣陣白煙。似乎這兩鞭子打疼了此僵,女屍不等落地,在空中就是一個翻身摔落了出去。而後又是兩個翻滾,突然直挺挺地站立而起。


    白僵女屍此刻臉部可謂是猙獰無比,一張臉極度扭曲,感覺就像是個惡鬼。我咽了一口唾沫,稍微後退兩步,那女屍猛地往前蹦躂了一下,兩隻爪子不斷地張合,且對我呲著口中的森森獠牙。


    我一看這白僵沒有立刻撲上來,或許是因為剛剛那兩鞭子的緣故,莫不是這僵也知道恐懼不成?我這麽想著,忽地想起來自己口袋裏頭還裝著一口袋糯米。沒記錯的話,就在我的右口袋裏。我用拿著打屍鞭的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些糯米,捏在手裏,看那白僵女屍又往前蹦躂了兩三下,照著那女屍的臉一把就扔了過去。


    糯米在空中迅速散開,一擊中女屍,便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就跟春節時候放鞭炮似的。


    女屍頓時厲叫不止,“嗖”的一聲,一個平地飛躍就給躲了出去。幾個閃爍間,就徹底不見了蹤影。我有心用強光手電筒去照著看看,結果發現左手中就有個血瓶,那手電在剛剛跟白僵女屍糾纏的時候就掉在了地上。


    於是我隻好環顧了一遍四周,生怕被那女屍偷襲。


    “小棺爺,撐住!我們來了!”陳九抓著一把銅錢劍朝著我這邊跑,身後還跟著燈叔和魏來。


    梁昕一直躲在墓門邊上,手中提著玲瓏燈,從墓門內探出半邊身子在朝著我們這邊看。可能是意識到我在看她,她朝我揮了揮手,喊道:“小棺爺加油!”


    我頓時心中鬱悶無比,迴道:“我說,掌爺。好歹你也是個爺!不是來當拉拉隊的!”


    梁昕倒也不惱,對我扮了個鬼臉:“略略略略略,我樂意,你管的著嗎?”


    我暗自搖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並無那女屍的蹤跡,心裏頭想著難不成還藏起來了?這麽想著,我就開始朝已經摔開的黑血梧桐棺那裏走。這時魏來三人也是相繼趕到,手裏頭都拿著家夥,圍在了我的身邊。我就更加有些鬱悶,對他們說:“怎麽剛才我跟白僵幹仗的時候你們不過來,現在倒好,那白僵跑了,你們就都竄過來了。”


    三人都是嘿嘿一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我也拿他們沒轍,就自顧自去觀察那黑血梧桐棺。


    其實我是一直在惦記著這口棺上的秘密,我家那口棺的棺身上要真是出自這裏,那麽眼前這口棺應該也有著點東西。比方說墓圖,五行生克圖,藏在不知道哪個位置的青銅鎖屍棺。這些東西如果有哪怕那麽一樣從這口棺中發現,這就證明,我爺爺當年確實是從這裏倒出的那口棺材。


    尋思著這些,我讓魏來觀察四周,以防那白僵女屍偷襲。叫上燈叔和陳九,三人先是把那黑血梧桐棺的棺身灑了一遍水,仔細一看,果真在這棺身上發現了我們此前觀看過的墓圖。之後,我又去檢驗了一遍那棺材板,灑完水後,一副五行生克圖頓時出現在了我們麵前。這時我心中已經徹底明了,看來我爺爺當年確實是從這裏把那口棺給倒出去的。


    燈叔便有些嘖嘖稱奇,問我:“小掌櫃的,你怎麽知道這棺上畫著這些圖案?”


    我就快速把臨行前的那些事情說了一遍,陳九聽完頓時恍然,對我說:“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手上有一份墓圖。我還一直納悶,這墓圖你是怎麽弄到手的。畢竟一旦古墓建設完成,設計圖基本都燒掉了。而且還有個更大的疑問,這個墓咱們甭管它是西周的,還是春秋前期的,可是這黑血梧桐木做棺可是從漢朝才開始的。要說先前咱們看到的青銅人像怪,那麽這黑血梧桐棺就更怪了!”


    我仔細一想,立馬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也是覺得非常不對。這物件與年代完全對不上號,這算是怎麽迴事?我越想腦子裏麵越亂,覺得自己暫時可能理不清這其中的聯係。於是就對陳九說:“這個以後咱們在說,先把這棺材燒了,看看裏麵有沒有個青銅鎖屍棺。”


    陳九朝我點點頭,跟燈叔要屍油。燈叔就說,屍油都在隨行的行李背包裏麵裝著,得去拿。我就讓他們快去,燈叔應了我一聲,和陳九一起走去墓門那邊去取屍油。魏來抱著膀子一直在想著什麽,突然抬起頭來看我,說:“按照你的說法,這裏當初應該有著五口棺材對吧?”


    我不知道她什麽意思,便把頭一點,說:“確實應該是這樣沒錯。”


    “你爺爺弄走了一口,或者說破掉了五行鎖屍陣的一角。”魏來手摸著下巴,又低頭沉思了幾秒,再次看著我說道:“也就是說,你爺爺其實放了那石棺中的東西啊!”


    “你什麽意思?”我一皺眉,指著不遠處的那口巨大石棺,問她:“你是想告訴我,我爺爺這麽幹,就是為了放出來這裏麵的屍僵?”


    “很有這種可能性!”魏來這麽說著,又沒有了言語,似乎覺得哪裏說不通,皺著眉頭在努力思考,還一個勁地暗自搖頭。


    我看她半天沒有後話,正想說點什麽,正巧碰到燈叔和陳九迴來。於是便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迴去,與燈叔他們一起去燒那棺材。我們先是澆了一些屍油,而後點燃一根凰羽甩進棺內。等了一陣兒,整口黑血梧桐棺便徹底燃燒起來。沒有多少時間,就變作了一團熊熊大火。火光可謂是越燒越旺,很快整口棺材就散了架,變成了一堆木炭。


    我觀察了半響兒,覺得事有蹊蹺,怎麽這麽長時間了,也不見有青銅鎖屍棺飛出來。這有點不對路數啊。想到這,就覺得特別之納悶。又耐著性子等了一陣兒,火光都快滅了,我終於急了,一把搶過陳九手中的青銅劍就去那木堆裏頭扒拉,結果發現是屁都沒有一個。


    “這他娘的算怎麽迴事?”我嘀咕了一聲,越想越不對,目光突然移到了十幾步遠的棺材蓋上。


    突然心中就冒出了一個想法,莫不成那青銅鎖屍棺一直藏著這棺材蓋裏?


    我猛地醒悟過來,越想越是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剛想有所動作,就聽得魏來突然猛地一抬頭,看著我們,聲音幾乎都在打著顫說:“我知道了,這是母子同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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