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隨孤一起過去!”


    得知自己的兒子當眾欺辱皇子,齊慎心裏當然惱怒無比,這種事要是傳揚到外界,無疑會對自己的形象非常不利。


    臨上馬車前,他心裏已經想著如何懲罰幾個頑劣的兒子了。


    …


    “嗚嗚嗚……”


    “殿下,不要哭了,您傷著哪裏了,讓大夫等幫你看看。”


    崇文館大門前,此時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孩童,幾名負責館內事務的學官,聽說德王被魏王家的該子打了,知道自己多半要被魏王責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讓人先把李裕扶到室內,隨後又到附近給對方請來大夫診治。


    李裕被扶進室內,齊慎的三個兒子齊天佑、齊天恆、齊天捷,以及王彥章之子王泰,則被前來接駕的趙匡凝、趙匡明兄弟,半哄半騙,讓人帶進馬車內看管了起來。


    “喂,怎麽還不起駕!我肚子餓了,要迴宮吃東西!”


    “快開馬車呀,你們這些笨奴才!”


    眼看眾士兵守在馬車周邊,卻沒有任何人駕車,車內的齊天恆、齊天捷兄弟,立刻對著窗外大聲嚷叫起來。


    隻是下一刻他們便噤若寒蟬,不敢再出聲了——因為馬車外忽然傳來他們的父王,齊慎的聲音。


    “幾個逆子!馬上給孤滾下來!”


    齊慎在趙家兄弟的陪同下來到崇文館,從侍衛口中得知李裕並無大礙,心中稍稍放心了不少,接著立刻走到幾個兒子所在的馬車前,大聲怒斥道。


    車內的幾個孩子,還從沒見齊慎發過這麽大的火,全都嚇得臉色慘白,大氣也不敢喘。


    齊天恆抓著齊天佑的半邊胳膊道:“大哥,現在該怎麽辦?”


    “我哪裏知道?”齊天佑咽了口唾沫道:“反正禍是你和三弟闖的,不關我的事。”


    “大哥,你能不能向父王求情,讓他不要責罰我們?”齊天捷可憐巴巴地央求道。


    “我……我試試看吧。”齊天佑點了點頭。


    “幾個臭小子,還不出來?”


    馬車外,眼看三個兒子縮在馬車裏,既不出聲迴應,也沒有任何動作,齊慎越發生氣憤,正準備上前,將幾人強行拽下馬車。


    不過這時,馬車車簾忽然被人掀開,隨後齊天佑帶著兩個弟弟以及王泰一起,戰戰兢兢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走!”


    齊慎將三個兒子挨個瞪了一遍,隨後拉起他們便向崇文館內走去。


    後方的王泰連忙趁機悄悄溜走。


    “都跪下!向德王賠禮道歉!”


    到了崇文館內,齊慎立刻將三個兒子帶到李裕麵前,命三人跪在對方麵前,磕頭請罪。


    此時金華公主李婕、遂寧公主李妤,聽說侄兒被人打傷,也都雙雙來到了館內。


    發現齊慎讓三個兒子給李裕下跪,李婕心中原本有氣,這時也煙消雲散了,忙對齊慎道:“殿下,還是算了吧……他們畢竟都是孩子呢,一時頑皮搗蛋,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行,孤不會輕易饒過他們!免得將來他們長大了,做出什麽傷天害理之事,讓世人嘲笑孤家教不嚴!”


    齊慎當然不會因為李婕的求情就饒過幾個兒子,當即低頭俯視著對方三人,眯著眼道:“你們三個,究竟是誰打的德王?”


    兄弟三人聞言,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誰也不敢說話。


    “很好,都不說話是吧。”齊慎冷笑道:“那就是你們三個一起做的,三個都要挨罰。”


    齊慎說到這裏,轉頭喚來崇文館內的一名學官,詢問對方道:“你們這裏應該有戒尺吧,找一把最大最重的來。”


    “這……遵命。”


    崇文館裏學生眾多,先生們為了懲罰不聽話的孩子,自然都是有戒尺的,隻是平日裏沒有誰敢拿那個東西打齊家三兄弟,除了崇文館裏地位最高的杜曉——奈何杜曉在朝廷裏另有官職,並不是隨時都在館內。


    在齊慎的吩咐下,很快崇文館的先生們,就給齊慎找來一塊八寸長短、拇指粗細的戒尺。


    齊慎望著三個兒子道:“我最後問一遍,到底是誰打的德王,你們再不說話,每人打五十戒尺!”


    三兄弟聞言,心中皆嚇得不輕。


    齊天恆朝前推了推弟弟齊天捷,連聲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三弟,是三弟他想搶德王的金魚袋。”


    見二哥把責任都推給自己,齊天捷呆了呆,趕忙搖頭道:“父王,不關孩兒的事,人是王泰打的呀!”


    “王泰?是王彥章的兒子?”齊慎沉思片刻,皺眉道:“無緣無故,他幹嘛要打德王?”


    聽到齊慎自言自語,躺在床上歇息的李裕,忙直起身子,用手指著齊天恆與齊天捷,哽咽著道:


    “魏王叔叔,是他們兩個,他們想搶我的金魚袋,我不讓搶,他們就讓那個叫王泰的打我。”


    齊慎聞言,心中已經大體猜到是怎麽迴事了,猶豫片刻,向旁邊的長子齊天佑確認道:


    “天佑,你跟父王說說,當時是什麽情況?”


    聽到父親向自己問話,齊天佑轉頭看了兩個弟弟一眼,見兩人用乞求的眼神望著自己,於是支支吾吾道:“孩兒,孩兒不知道,孩兒什麽也沒看見……”


    “胡說,你一直跟他們兩個在一起,怎麽會沒看見?”齊慎生氣道:“莫非連你也要對孤撒謊麽?你是做哥哥的,難道要包庇弟弟們做壞事不成?”


    齊天佑心中很是為難,搖了搖頭,低著臉沉默了好久,忽然鼓足勇氣,昂起頭道:


    “父王,你不要再為難恆弟和捷弟了,一切都是天佑的錯……其實是孩兒想要德王的金魚袋,才讓弟弟們去搶的,王泰打人也是孩兒吩咐的。”


    “天佑,你說的都是真的?”


    齊慎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


    以他對自己長子的了解,他不相信對方能做出這種事來。


    悄悄偏過臉,瞥了身側的齊天恆與齊天捷一眼,發現兩人正滿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哥哥,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以及劫後餘生的喜悅。


    齊慎立刻斷定,齊天佑方才是在故意為兩個弟弟攬罪,心中隻覺得難以置信。


    “嘖……小小年紀,就知道用這種辦法籠絡人心了,這真是一個六歲孩童能做出來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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