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這是吃了什麽仙丹嗎?”


    徐天嬌雙目圓睜,嘴巴誇張地大張著,那表情仿佛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之事。


    與此同時,他暗中給驢子傳音,急切催促道:“能不能配合點!”


    驢子隨即應和:“柳姑娘,您這莫不是吃了大力丸吧?”


    柳琴音聞言,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如炬地看著這兩個活寶,秀眉緊緊蹙起,質問道:“你們剛才有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


    徐天嬌一臉茫然,忙轉頭看向驢子,驢子亦是一臉懵懂,仿佛真的一無所知。


    “老師,我們就瞧見您突然間爆發出一股洪荒之力,眨眼間就將那些壞人統統打得落花流水!”


    徐天嬌言辭鑿鑿,一臉的真誠。


    徐天嬌話音剛落,柳琴音的目光愈發銳利,猶如實質般,似要將他們二人看穿。


    “真的?”


    柳琴音語氣中滿是懷疑。


    徐天嬌趕忙用力點頭,一臉誠摯:“老師,千真萬確啊!您剛才展現出的實力,簡直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驢子也在一旁不迭附和:“對對對,柳姑娘,您剛才那氣勢,把我們都看得目瞪口呆,徹底傻眼了。”


    柳琴音微微眯起雙眸,陷入短暫的沉吟。片刻後,她輕聲歎道:“罷了,也許是我想多了。”


    語罷,她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地朝著門外走去。


    “老師,您這是要去往何處?”


    徐天嬌見狀,連忙高聲唿喊。


    “我去將麻煩一並解決,省得你整日在這小酒館裏提心吊膽。”


    柳琴音話語落下,身形已悄然隱沒於夜色之中。


    ……


    “我剛才這演技,怎麽樣?”


    見柳琴音離開,徐天嬌迫不及待地轉頭詢問驢子。


    驢子咧嘴一笑,毫不留情地吐槽:“表情做作,浮誇得很呐!”


    徐天嬌眉頭一皺,滿臉的不服氣:“怎麽會?我覺得我演得挺好啊!”


    驢子不屑地嘲諷道:“要不是那丫頭單純,換作是秦綺夢,早就把你看穿了!”


    ……


    柳琴音離去後,那風華絕代的身姿悄然出現在大羽皇宮。


    隻見她以琴音為利刃。


    刹那間,音符如洶湧澎湃的浪潮般席卷開來。


    所到之處,鬼羅刹眾人紛紛倒下。


    不過片刻,便誅殺鬼羅刹上下一千六百餘人。


    就連那大羽太子,也未能逃脫此劫,命喪於皇宮之內。


    深夜,柳琴音悄然迴到酒肆,而後悄無聲息地帶走了林宇與林悅。


    當然,她自認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驢子輕輕推開房門,踱步而出,抬手敲響了徐天嬌的房門。


    “柳姑娘這一走,恐怕是不會再迴來了!”


    驢子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我知道!”


    徐天嬌的迴應簡潔而平靜。


    “你舍得?”


    驢子好奇地追問。


    “有什麽舍不得的,我拜她為師,不過是為了學習音律罷了。”


    徐天嬌神色坦然。


    “學習音律?你可別糊弄鬼了!”


    驢子一臉不信。


    徐天嬌一臉正經地說道:“你不懂,音律之道,乃是世間至美之途,其中蘊含著無盡的奧秘與磅礴的力量。我修行音律,絕非僅僅為了習得一門技藝那麽簡單。”


    驢子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得了吧,少在我麵前故弄玄虛。你要是真這麽想,那為啥不光明正大地把柳琴音的封印解開,非要偷偷摸摸的?”


    徐天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啊?老師她心性高傲,要是知道是我解開了她的封印,說不定會覺得欠我人情,心裏頭不自在。再說了,這事兒一旦傳揚出去,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煩來。”


    驢子撓了撓頭,似懂非懂:“好像還真是這麽個理兒。不過她帶走林宇兄妹,到底有什麽打算呢?”


    徐天嬌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也許是為了保護他們周全,畢竟林宇身為皇子,背後牽扯的皇室紛爭錯綜複雜。又或許是另有其他深意,柳老師此舉,必有她的考量。”


    驢子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擺擺手:“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一時半會兒也琢磨不透。那咱們接下來咋辦,還繼續留在這酒肆嗎?”


    徐天嬌反問道:“不然呢?”


    ……


    日子悠悠而過。


    徐天嬌每日白天忙著打理酒肆生意。


    夜晚則沉醉於琴音之中。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驢子的脾氣愈發暴躁起來。


    畢竟,白天繁重的勞作已然讓他疲憊不堪。


    夜晚還要忍受徐天嬌那所謂的琴音“洗禮”,簡直如同對驢彈琴。


    就這樣,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一晃十年悄然流逝。


    一日,驢子不經意間瞧見徐天嬌的鬢角竟生出了幾縷白發,不禁大為驚訝:“我說徐天嬌,你這是……”


    “你不懂……”


    徐天嬌神色有些落寞,輕聲迴應。


    “我是不懂,你倒是說清楚啊!”


    驢子焦急地追問。


    “你不懂……”


    徐天嬌依舊隻是重複著這句話。


    “傻逼!”


    驢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


    就在這一天,酒肆中迎來了一位身著黃衫的女子。


    女子蓮步輕移,朱唇輕啟:“掌櫃的,來一壺老酒!”


    徐天嬌抬眼望去,瞧見那黃衫女子的瞬間,神情陡然激動起來。


    他轉身對著裏屋大聲唿喊:“追風,你死哪去了?趕緊給客人上酒。”


    裏屋傳來驢子不耐煩的聲音:“喊喊喊,就知道喊我,你自己又不是沒胳膊沒腿,不會自己動手啊!”


    徐天嬌一邊笑著看向黃衫女子,一邊再次轉頭對著裏屋催促:“快點啦,追風,有熟人來了!”


    “熟人?這酒肆哪天來的不是熟人,是張老頭,還是那愛嘮叨的李老頭,又或者是……”


    驢子一邊嘟囔著,一邊從裏屋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可當他的目光觸及那黃衫女子時,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


    “追風大哥,您不認得我了?”


    黃衫女子眉眼帶笑,嬌聲說道。


    驢子聲音微微顫抖,滿是激動:“小悅悅,你怎麽來了!”


    原來,這位黃衫女子正是林悅。


    十年的時光,如同一把神奇的刻刀,將林悅雕琢得愈發亭亭玉立。


    此刻的她,渾身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種高貴而優雅的氣質。


    她的眼眸恰似夜空中閃爍的璀璨星辰,靈動而明亮,那嘴角輕輕上揚的一抹淺笑,宛如春日裏溫暖和煦的陽光,讓人仿佛置身於春風拂麵的美好情境之中,身心皆暖。


    徐天嬌望著眼前出落得如此動人的林悅,不禁感慨萬千:“小悅悅,都長這麽大了,差點都不敢認了。”


    林悅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笑意盈盈地說道:“慕大哥,追風大哥,這些年我可一直都記掛著你們呢。若不是柳姐姐悉心照料,我和哥哥哪能平安長大。”


    驢子滿臉好奇,忙不迭問道:“小悅悅,你哥哥呢?柳姑娘又在何處?”


    林悅的神色微微一黯,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哥哥如今正忙於處理大羽帝國的諸多事務。當年柳姐姐誅殺鬼羅刹眾人,又除掉了太子,致使朝中局勢大亂。哥哥身為皇子,義不容辭,隻能竭盡全力收拾殘局,力求穩定朝綱。而柳姐姐,她……她選擇了雲遊四海,說是要去探尋突破自身的機緣。”


    徐天嬌微微點頭,聽聞此言,柳琴音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在他心中浮現。


    驢子則親昵地拉著林悅的手,上下仔細打量,滿臉驚歎:“哎呀,小悅悅,你這一現身,簡直就跟仙女下凡似的。快跟哥哥講講,這些年都經曆了些啥?”


    林悅微笑著娓娓道來:“這十年間,我跟隨柳姐姐學到了許多本事,不僅在修煉方麵有所精進,還研習了治國理政之道。如今哥哥要治理大羽帝國,我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幫他分擔一些。”


    徐天嬌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看來,這些年你們都成長了不少啊。那你此番前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林悅微微猶豫了一下,而後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向徐天嬌:“慕大哥,這是哥哥讓我轉交給您的。”


    徐天嬌伸手接過書信,動作略顯遲緩地緩緩打開。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不一會兒,眼眶竟已微微濕潤,幾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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