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房間商量著。


    突然房門外一陣嘈雜聲傳來。


    “兩位,好戲馬上上場!”


    徐天嬌的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自己化作李太白進入這明月樓。


    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隻見他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酒壺掛於腰間。


    推開房門,見那明月樓中,人聲鼎沸。


    賓客們紛紛走出雅間,站在長廊上。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望向明月樓那巨大的舞台。


    那裏有一名女子,在翩翩起舞。


    “快看,是婀娜姑娘,果真是國色天香,婀娜多姿啊!”


    有男子激動的大喊。


    “婀娜姑娘平時很少見她露麵,怎麽今日卻突然跳起舞來?”


    人群中有人不解。


    “許是這明月樓中來了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


    徐天嬌望著眼前的佳人,不由得口中吟起來了詩:


    明月樓中韻嫋嫋,


    婀娜姑娘展窈窕。


    千嬌百媚容顏俏,


    舞台之上舞細腰。


    身姿綽約隨風搖,


    眼波流轉情如燒。


    翩翩舞動似仙飄,


    觀者皆醉意難消。


    一首詩罷。


    卻見慕白與丹辰愣在原地。


    “為何這麽看著我?”


    徐天嬌不明所以。


    自己隻是胡亂諏了幾句。


    至於嗎?


    “你還會作詩?”


    慕白目光緊盯著徐天嬌。


    一臉的不可思議。


    “可惜了,這詩句也就你我二人聽的見!”


    丹辰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臉上有著惋惜。


    “可惜了!”


    慕白也是歎了一聲。


    “你又可惜什麽?”


    徐天嬌不解。


    “可惜了你這長相,配不上你的文采!”


    慕白再次歎息。


    卻惹的徐天嬌怒目以視。


    “好了,如此佳人的舞蹈,不去看未免太過可惜!”


    丹辰一紙折扇打在慕白的後腦勺上。


    口中歎息連連。


    “這婀娜姑娘雖美,卻比不過我家師尊!”


    慕白口中不屑,竟是轉過身去。


    “得了吧!你的猴屁股臉已經出賣了你!”


    丹辰側身看向慕白,見後者卻是一副臉紅脖子粗的囧樣。


    “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是!”


    慕白本就無地自容,本以為自己的劍心足夠穩定。


    卻不曾想隻是多看了那婀娜幾眼,便覺得渾身燥熱。


    他不經意的瞥向丹辰,卻發現那道貌岸然的丹辰,臉竟比他還紅。


    “怪不得劍兄實力比我二人強,你看他這臉不紅,心不跳的!”


    丹辰仔細盯著徐天嬌的臉。


    滿臉的佩服。


    幾人說話間,卻發現那婀娜已然離去。


    她雖然走了。


    可這明月樓中的賓客此刻卻瘋了!


    ……


    “諸位,安靜!”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仿佛天地間最為清澈的一縷甘泉。


    撫平了男人們心中的躁動。


    但見一女子緩步而來。


    站在了舞台中央。


    這女人,徐天嬌認識。


    正是此前為他帶路的傾月。


    “今日,我明月樓為感謝各位公子的捧場,特地給大家帶了一個驚喜。”


    傾月的話,令男人們那原本已經平靜的心。


    再次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敢問姑娘,這驚喜是什麽啊?難不成,這婀娜姑娘要梳攏嗎?”


    有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大喊。


    他的話,令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諸位也知道,我這妹妹隻賣藝不賣身,不過,今日妹妹願為此破例,不過卻有一個條件!”


    傾月的話,瞬間點燃了男人們的熱情。


    婀娜,那是何人?


    那可是這中州的第一。


    樣貌第一,天賦第一。


    如此才貌雙全的美人兒。


    今夜卻要梳攏。


    這怎能不叫這些男人瘋狂。


    “請問姑娘所說的條件是什麽?”


    有人,問出了所有男人都想問的話。


    “條件很簡單,便是在這玄黃精石上留下詩句!”


    傾月說完,拍了拍手。


    隻見四名魁梧男子抬著一塊石碑走上舞台。


    石碑似有萬斤重。


    饒是四名金丹境的修士,抬著也相當吃力!


    “沒開玩笑吧,這也叫簡單?這可是玄黃精石啊,想在上麵留字,除非是那一步登天的王座!”


    眾人見狀。


    立馬像霜打了的茄子。


    不斷有人抱怨道。


    玄黃精石,可那是大宗門,大世家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與玄黃石就一字之差。


    價格卻相差百倍不止。


    不為別的,就憑這玄黃精石比玄黃石硬,比玄黃石的自我修複能力更強。


    更重要的一點,這玄黃精石。


    武者強行攻擊必遭反擊之力。


    別說在場的公子哥。


    就是聖級強者,也不能留下絲毫痕跡。


    搬山境大能,也得使出吃奶的勁。


    才能留下一道痕跡。


    可這婀娜姑娘的條件。


    是在那玄黃精石的石碑上作詩。


    望著眼前的石碑,一幫公子哥搖頭懊惱!


    “姑娘莫不是戲耍我等?”


    “怎麽?今日這明月樓有王座夜宿?”


    一時間,眾人皆是怨聲載道。


    ……


    “果然,這明月樓明顯是衝著我來的,或者是那李太白來的!”


    徐天嬌心中了然。


    慕白和丹辰卻是眉頭緊皺。


    “劍兄,這下麻煩大了,這玄黃精石,非王座不可撼動!”


    慕白搖頭,丹辰沉默。


    “無妨,有人能做的到。”


    徐天嬌卻並不著急,因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兩個人。


    陸清雪與風止水。


    “想必止水和陸師叔也是得到了這明月樓有《氣》的消息才來的。”


    徐天嬌想道。


    “你說的是他們?模樣倒是不錯,就怕是個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


    順著徐天嬌的目光看去,隻見兩個模樣俊美的公子哥站在人群中,一臉的平靜。


    “諸位,可有人上前一試?”


    傾月見遲遲沒有人上前,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隻是她的話,令眾人除了搖頭便是歎息。


    遲遲不見有人上前。


    傾月的臉上,有著一絲著急。


    “我來!”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隻見那女扮男裝的陸清雪上前。


    “不會吧,這小子是不是被欲望衝昏了頭腦。這玄黃精石可不是玄黃石,強行留痕不成,是要受到反擊之力的?”


    人群中,有人發出質疑之聲。


    隻見陸清雪上前,開口問道:“姑娘,非得要寫詩嗎?”


    “是的!”


    傾月迴答的很幹脆,他目光緊盯著陸清雪,嘴角有著一絲笑意。


    “敢問,以何為詩?”


    陸清雪再次問道。


    “就以我妹妹剛才的那支舞為題,可好?”


    “可!”


    陸清雪站在石碑前,卻久久未動。


    “喂,你行不行啊?不行就下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成不?”


    台下,有公子哥嘲笑道。


    陸清雪站在台上,臉頰緋紅,終是來了一句:“我不會寫詩!”


    “切,你瞧瞧人家,就是有文化,明明沒能力,卻一句不會寫詩就給搪塞了過去!”


    台下,眾人笑作一團。


    台上,梅花劍仙惱怒。


    陸清雪以指代劍。


    一股無始無終,無邊無際的劍意在她指尖彌漫。


    不多時。


    洋洋灑灑十二個大字立於石碑之上。


    堵住了悠悠眾口。


    但見那石碑之上,“我不會寫詩,我又不是李太白!”十二個大字格外醒目。


    “嘶!這是無極劍意至少二十階的無極劍意,這……”


    有人認出了這股劍意!


    “這不是梅花嶺那位的劍意嗎?”


    有人接著說道。


    言語中,盡是震驚之色。


    “晚輩傾月,見過梅花劍仙。”


    傾月早就猜出了陸清雪的身份。


    隻見她神態恭敬的行禮拜道。


    “丫頭,不知明王可否現身一見,我有事相求!”


    陸清雪卻不廢話,直接點明了來意。


    “陸劍仙見諒,您的來意,我家明王已經知曉,可明家先祖有言在先,《氣》隻傳明家之人,所以前輩還是另尋他法吧?”


    傾月的話中有著一絲歉意。


    “若不是你家明王曾發過誓,永世不出這明月樓,不然讓她走一趟,我梅花嶺的旱情定可迎刃而解。”


    陸清雪的臉上,盡是無奈。


    明王,明家唯一存世之人。


    卻因情一字,終生出不了這明月樓。


    “實在抱歉!”


    傾月再次致以歉意。


    “這門功法,終究是要失傳了嗎?”


    陸清雪轉身,終是黯然神傷。


    “師尊,若是沒了這《氣》,我梅花嶺……”


    風止水上前,拉住陸清雪的衣袖。


    眼中有著一絲擔憂。


    “走吧,這煙花之地,終究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陸清雪口中雖這樣說著。


    可她的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般。


    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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