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頭目擦了擦石矛上的血漬,他們已經在叢林裏轉悠半個月了,還是沒找到鹽心裏十分焦急,而楚瓷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麽?


    康頭目擠開圍著楚瓷的戰士,就見他垂頭在獸皮上用小巧的骨刀刻畫著奇怪條紋在用碳灰沿著刻出來的紋路塗抹,疑惑得和周圍戰士無聲交換眼神見沒一個看得懂的,其實他對楚瓷挺好奇的,被祖先指引過的人到底有什麽神奇的本事。


    楚瓷畫好地圖,一抬頭就迎上八個長得粗獷,兇悍的大臉 驚的連連後退。


    康頭目好奇的指著楚瓷手中的獸皮問道:“瓷,這上麵是什麽?”


    “這個是地圖。”


    幾人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來迷茫“地圖是什麽?”


    楚瓷小心打開獸皮指著上麵繪製的圖畫給他們解釋這上麵是他們一路走來的路線,他們走過哪座山,山上有什麽動物,植物,野果,都有記載。


    康頭目不愧是常年帶隊交易的,一下就明白地圖的作用了,現在部落裏狩獵,采集路線都是走在先輩流傳的路線上。


    雖然這裏距離部落比較遠,但是如果有了一份詳細記錄每座山上有什麽獵物,漿果 ,危險野獸,那麽狩獵隊就可以繞開危險和貧瘠的地方,用最短時間獵到最多的獵物。


    越想楚瓷這個方法巧妙,康頭目緊繃的臉上露出笑容,拍拍楚瓷肩膀,讓他好好畫,畫詳細不知道的可以問他們,他們常年在山林裏穿梭經驗豐富。


    雖然畫地圖重要,但是他們此次出來是為了找到鹽,現在部落有沒有獸皮度過寒季就指望他們了,康頭目詢問楚瓷他們還需要多久能找到鹽。


    楚瓷看看樹木生長方向,結合之前在高處看見的山脈分布,抬手指向北方繼續朝那邊走。


    不出意外他們沿著這條路走就能發現鹽了,之前部落老人說過這片大陸發生過地震,地下暗河上湧,如此大規模的地質變化是可以把大量深埋地下的物質帶到地麵上來的。


    沿著部落山脈向北一直走他們將要翻過最高的一座山脈,隨著隊伍深入植被有了變化,遮天蔽日的大樹,蛇蟲鼠蟻等時常攔住他們前行的腳步,幾經繞行九人才翻過山脈。


    從翻過山脈開始,越往北走,樹木日漸稀少黃土裸露, 康頭目認為再往前可能會遇見死亡之地,建議隊伍換個方向走。


    眾人又齊齊看向楚瓷,隊伍就康頭目和他有決定權,楚瓷不語,他知道在往裏有可能是沙漠,如果沒有足夠的水源和食物,和能辨別方向的東西,他們將可能在裏麵迷失方向,造成進退兩難的尷尬處境。


    可都走到了這裏,放棄又怎麽甘心。楚瓷皺眉沉思,和康頭目等幾個戰士商量,先準備足夠的食物和準備水,沿著雪山和沙漠邊緣,翻上前麵山脈,如果還找不到就退迴來再重新換方向尋找。


    越往裏走,綠色漸漸褪去,除了天空入眼的皆是黃色,連一棵樹木都沒有,不時就有一股熱浪帶著沙粒朝楚瓷等人席卷而來。


    康頭目感受到自空氣還有腳下沙粒散發出的炙熱溫度,幾人不約而同的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鬥笠身上穿著的草皮,腰間的獸皮水囊和腳上穿著叫草鞋的東西,無比慶幸楚瓷讓他們做這些,不然他們可走不到這裏,看向前麵正辨別方向繪製地圖的小小背影,眼神裏帶著敬畏。


    長時間趕路,讓楚瓷一行人狼狽不堪,就連身強力壯的戰士都感到精疲力盡,而楚瓷在翻越到一半時還因為極端氣候變化影響發過高燒,幸好他對自己有自知之明提前準備弄了點藥草,不然楚瓷這老天賞的第二條命早交代在沙漠裏了。


    一山之隔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終於穿過荒涼,毫無生機的地方,康頭目心裏鬆了口氣,看著更加虛弱神情萎靡的楚瓷問道:“還是沒找到鹽,出來有30多天了,我們迴去嗎?”


    楚瓷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頭昏目眩還是旁邊戰士矛一把拉住了他才沒讓他臉著地。


    楚瓷費力的抬起此時異常沉重的眼皮,現在他們正站在山脈的頂端,他使勁朝山下望去,他不甘心依照他的判斷肯定能找到鹽的,一路走來的地貌和他在後世了解的非常相似。


    楚瓷雙眼模糊隻能焦急的詢問他們:“有沒有看見大片的水,或者大片白色?”


    “沒有”康頭目搖了搖頭對楚瓷解釋道:“瓷,我們要找到是青色的鹽,水裏是不會有鹽的。”


    楚瓷不甘心嘶吼:“能,水裏能有鹽。” 一路走過來的地貌變化規律來看都符合鹽湖存在的條件,鹽湖一定存在隻是找的地方還不夠。


    就在這時正爬到一塊凸起岩石頂的厲突然大吼“那邊有白色的”。


    康頭目幾個戰士聞言衝了過去三兩下攀爬上與地麵幾乎垂直的岩石上。


    楚瓷內心焦急但也無可奈何,現在的他走路都需要人扶,隻能不斷唿喚爬上去的戰士。


    片刻後,康頭目率先跳了下來,見楚瓷眉頭緊蹙,他神情凝重開口道:“是有白色的,但是和部落旁邊最高那山上的很像,老人說是雪。”


    “這雪是不是就地上有?”楚瓷急忙問道。


    “對”康頭目迴想剛剛看到時也覺得奇怪,雪都是在非常高的地方才會有的。


    “走,那就是鹽了。”楚瓷說著就往山下走。


    幾人欣喜若狂,康頭目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就像冬日裏部落用石罐燒的水一樣,翻騰不已,麵容都扭曲了大聲暴吼“走,趕快走,矛你帶上楚瓷。”


    所謂望山跑死馬,等幾個趕到目標點時太陽已經西斜。


    康頭目摸著白色晶體問楚瓷這就是鹽嗎?得到答複康頭目以後疑惑,他們在綠莽部落換到的都是綠的鹽,而這個真的是鹽嗎?,於是好奇的舔了口晶體,一下秒樂嗬嗬的直嚷“好鹹,是鹽,是鹽”。


    其他幾個戰士各自掰了塊晶體開啃,一邊傻笑,看得楚瓷直唿好家夥,你們不嫌齁得慌。


    楚瓷連忙製止他們,等他們冷靜下來,楚瓷告訴他們這種鹽晶體不能直接吃的,吃多會死的。而他們平時吃的綠色鹽隻經過簡單提煉,沒有完全過濾掉裏麵有害物質。


    幾人扔掉晶體湊了過來,想聽楚瓷說方法結果卻聽見。


    “今天太晚了,馬上就要黑了,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提煉鹽。”


    眾人麵麵相覷 隻能聽他的。


    一大早楚瓷就被幾道灼熱的視線燙醒,楚瓷無奈的問道:“工具都做好了嗎?”


    向幾人所指的方向掃了一眼,楚瓷笑道:“你們這是一晚都在打磨工具呀”。


    這裏就是個天然曬鹽的地方,沿著鹽湖一側挖出鹽田,一塊低於一塊形成錯落的梯田,還要錘實地麵免得鹽水都被土地吸收,楚瓷計劃挖出三塊小型鹽田曬鹽,因為他們過來的人數實在太少,現在已經出來快三十多天了,先迴部落告訴酋長這個好消息要緊。


    就這九人不眠不休忙活3天才完成,但讓楚瓷還是該睡覺的時候就睡覺,就是他不願意康頭目他們也會強製他休息,現在楚瓷已經成了重點保護對象,之前是酋長命令,現在是真心實意的愛護,這次找鹽他們對楚瓷被祖先指引的事深信不疑。


    楚瓷在體力勞動上也幫不上什麽,在說了迴去還要路過那個沙漠,身體不養好怎麽迴部落,於是心安理得的躲清閑養身體。


    鹽田挖好後,楚瓷先放適量湖水到第一個鹽田暴曬沉澱,第二天在把剩餘的水放入下一個鹽田暴曬蒸發水分,到第三天時大部分有害物質已經留在前麵鹽田裏,剩下的水隻需要曬幹就可以了。


    從鹽水被放進第三塊鹽田時,康頭目,矛幾個就蹲在田埂上麵看著,說是要親眼看看鹽是怎麽從水裏變出來的。


    楚瓷也隻能由著他們了,看著頂著烈日排排坐在田埂上外表粗獷兇狠原始人,楚瓷竟然從他們身上一絲可愛,嚇得他打了個寒顫。


    “瓷,鹽,鹽變出來了”睡夢中的楚瓷就覺得自己被人拎了起來使勁搖晃,淡定的睜開眼就見地麵離自己有稍許遠的距離,心裏想果然如此。


    “瓷,鹽”


    “鹽是鹽!我們再也不用拿獸皮去換了


    “這鹽沒有奇怪的味道,比綠莽部落的好,


    “是呀,今年冬天部落再也不會缺獸皮了。”


    戰士此時激動的手舞足蹈,熱淚盈眶,而楚瓷感覺自己都要被按進鹽田裏變成一塊醃肉了。


    不管楚瓷怎麽叫喚,拎著他的矛半點都沒察覺自己手上還有個東西沒放下來。


    不想真變成醃肉的楚瓷狠狠的對著矛臉來了幾巴掌,把他從全身心投入的狂喜亢奮狀態裏打醒,巨大聲音也喚醒了其他幾人。


    矛一臉懵逼看著手裏,隨後小心翼翼的把楚瓷放下。


    鹽田周圍已經開始結晶,楚瓷讓幾人拿工具攪拌,一直到水都變成一粒粒鹽為止。


    其實不用一直攪拌的楚瓷隻是在報複,當自己是小雞崽呀,想拎就拎,他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黃昏時分,康頭目抱著了5大袋鹽傻樂,嘴巴都要裂到耳朵邊上了。


    “瓷這鹽好白呀,和雪一樣就是沒溫度”


    “有溫度就不是鹽了。”楚瓷輕撚手中的鹽感覺和現代的不管是觸感還是味道都差不多,看來過濾三次也能用。


    “瓷,我們叫他雪花鹽,好不好”


    “隨意,都可以。”楚瓷一迴頭就見幾個撅著的屁股,頓時滿頭黑線十分無語。


    矛,厲,牙等戰士四肢著地撅著屁股,用手在鹽田裏一寸寸掃,不放過一顆鹽,最後還是楚瓷看不下去了,指著鹽湖說道這裏麵全是鹽,想曬多少就可以有多少,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弄點吃的,水囊準備迴部落了。


    晚上幾人都想抱著鹽睡覺打了起來,最後康頭目,厲,逐獲勝其他幾人羨慕的目光中把鹽摟在懷裏,一臉陶醉,看得楚瓷都以為他們懷裏抱得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而不是幾袋食用鹽。


    同樣是原始人,他們勞累一整天了還生龍活虎的,而自己…果然就算是換了一個習慣勞作的身體,從未做過高強度體力勞作的靈魂還是有些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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