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老師的話聽到了耳朵裏,有人則不以為然。


    去往食堂的路上,三三兩兩的男生和女生們結伴而行,大家談論起了關於未來的事。


    這時一名個頭稍矮,長相圓潤、留著短發的女同學突然轉過頭詢問自己身後的同伴:


    “秋雲、小麗,你們畢業後有什麽打算嗎?”


    她們都滿18周歲了,也是馬上麵臨畢業的問題。


    叫“秋雲”的女生個子高挑將近170比大多數男生都高,所以同學們都戲謔地給她取了個外號叫“母大猴”。


    因為自卑,秋雲總是低著頭走路。


    其實秋雲的長相算得上是清秀,大眼睛雙眼皮,留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辮子乍然一看還有幾分異域美人的氣質。


    “我……我可能會選擇下鄉吧。”


    城裏的工作那可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你沒點人脈關係根本進不去。


    秋雲家裏是農村的,全家人付出所有努力才供出她一個高中生。


    可惜現在取消了大學,工農大學倒是還在,每年卻隻有寥寥幾個名額競爭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選擇下鄉,是她唯一的出路。


    至於那個叫做小麗的姑娘,她家就是城裏的,父母都是服裝廠的工人。


    “我爸已經和廠裏的領導打過招唿了,等我明年6月份畢業就去服裝廠上。”


    不過是先從臨時工做起,一年以後才能轉正。


    臨時工的工資隻有正式員工的一半,福利也差了一大截,但小麗沒辦法,她要是不去工廠的話就必須得去下鄉。


    秋雲決定下鄉、小麗當工人……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落在最後一個人身上——


    周佳慧!


    論成績,她是班上女同學中最好的。


    論長相,周佳慧身高165cm不胖不瘦,身材窈窕又長了一張白皙精致的麵容。


    鵝蛋臉,柳葉眉,鼻梁稍微有些矮,嘴唇不染而紅,大氣又明豔像一朵富貴的山茶花。


    冬天冷,她上半身穿了件大紅色盤扣棉襖,搭配黑色半身裙,白色長襪、腳上蹬著一雙漆黑蹭亮的小皮鞋。


    再加上周佳慧平時那一副認真刻苦的學習模樣,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喜歡她。


    可以說她就是全校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


    “佳慧你肯定是要留在城裏上班的吧,你家庭條件這麽好。”


    黃月酸溜溜地說道。


    她和周佳慧一樣都是從青山鎮出來的,黃月的父母也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不同的是她有一個哥哥參軍六年。


    黃月不想迴到鄉下,她就是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知道幹活有多累多辛苦。


    城裏的工作她也找不到,沒人脈就得有錢。


    買一個工作至少要500塊,還得你運氣好,剛好有人要賣工作才行。


    “我哥說等我畢業了就去他那,他幫我找一個對象。”


    “反正讀書沒出路,我們又是女孩子遲早也要嫁人生子,還不如趁著年輕貌美找一個條件好的讓他養我。”


    嫁人倒是一條出路。


    但她們可都是受過教育的高中生,難免覺得選擇匆匆嫁人多少有點對不起自己讀了這麽多年的書。


    不過黃月比她們三個都大,今年19歲。


    在鄉下,這個年紀的女同誌都是孩子的母親了。


    恕周佳慧直言,黃月年輕是年輕,但和“貌美”這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


    她個頭158,長得又胖,皮膚粗黑,唯一的優點就是那副天然的娃娃音,聽上去又甜又脆。


    如果隻是聽聲音肯定會對她有好感,但你要是看見她那張長了雙下巴的大餅臉肯定會覺得幻滅。


    “佳慧我記得你說過你家裏有兩個哥哥,你哥哥是做什麽的?”


    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下住了兩年,對彼此也算是熟悉,但周佳慧在她們印象中還是非常神秘。


    比如她說她父親死了多年,家裏隻有一個母親和兩個哥哥。


    卻從來不提她的母親和哥哥是什麽樣子,周家人也從來沒到學校找過她。


    周佳慧經常穿很漂亮的布拉吉、大家都很珍惜哈喇油她直接用來塗抹身體,吃飯也是三菜一湯吃不完就倒掉。


    一開始大家見不慣她的浪費說了幾句,周佳慧就說她在家也是這樣吃飯的。


    她胃口小,吃不完這麽多,並不是真的想浪費。


    “要不你們和我一起吃飯吧,這樣我吃不完你們也能幫我,我也不用浪費糧食了。”


    “作為交換,你們隻需要幫我洗衣服或者打水就行。”


    大家一聽,打水和洗衣服算什麽活計啊?


    隻要是能吃到肉她們當然願意!


    周佳慧也很聰明,她不可能因為別人讓自己吃不飽,所以限定了自己的飯友名額——隻有一個!


    另外兩人要是想和她一起吃飯,就得巴結 、討好她。


    其中最殷勤的人就是黃月。


    秋雲害怕自己吃太多了會長得更高,每天都會刻意減少自己的飯量,所以她不參與。


    她的哥哥……


    同父異母的大哥和她不親近,隻是看在那點微薄的血緣關係的份上照顧她。


    又是個克星,周佳慧除了想要他的錢,可不想要這種哥哥。


    同母異父的二哥是個傻子,鼻涕掉到嘴裏他能吃掉的那種,根本不配做她的哥哥。


    黃月炫耀她的哥哥能幫她在部隊裏找到一個優質的對象時,周佳慧也在心裏怒罵周裴珵。


    “我哥……我大哥本來也是在部隊裏的,他參軍8年。”


    “哇,那比我哥還多兩年!我哥現在是個副營長了,佳慧你哥哥是什麽職位?”


    生命職位……


    周佳慧都不好意思提。


    “咳咳,他因為受傷退伍了,之前是什麽職位我也不清楚。”


    黃月一聽周佳慧的哥哥已經退伍時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她是真怕對方的哥哥比自己的哥哥職位還高,那她剛才的炫耀不是被自己打臉嗎?


    “原來是這樣,你哥當兵8年那退伍費肯定很多。”


    “和我哥同年進去的那個去年退伍的,5年退伍費你們猜他拿了多少?”


    ……


    黃月故意吊起大家的胃口,成功的把周佳慧也帶了進去。


    “多少?”


    關於周克星手裏的退伍費這個問題……其實周佳慧也問過母親。


    不過母親也說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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