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芳君想到了這熱豆腐重在一個熱字,去遠地方賣就會涼了,還有就是冬天顯然也是沒法賣的。


    於是芳君在心裏不停的思索,想來想去隻有兩個辦法,一是隻能在附近買,如果去縣裏賣,那麽隻能在那裏租房了,如今隻好采取把熱豆腐放在裝著熱水的桶裏的方法。二是再想個不受溫度季節影響的買賣來,看來大盤雞的想法要提上日程了。


    陳氏見芳君許久不說話,以為她有心事了,想著不好打攪她,就起身去找金寶磨豆腐了。


    一會兒柳氏燒完香出來了,見芳君在發呆就說道:“想啥呢妮兒?”


    一連問了三聲芳君都沒有迴應,柳氏嘟噥著:“這妮子準是想男子了。”


    心裏對閨女參加科考不是很有信心,柳氏平日也是沒少發愁,閨女二十多了還沒出門子,如果科考落榜了,她該咋過後半生呀,自己不能陪她一輩子啊,於是就總在心裏有個給閨女找婆家的想法。


    叫陳氏把自己架迴了屋裏,坐在床上柳氏又做起了女紅,心裏麵也是把認識的熟人過了個遍,想要找個門當戶對的親家來,無奈人家的孩子都已婚配,看來隻能找媒婆了。


    這邊芳君也思考完了,起身見院裏沒人了,聽到磨豆腐聲就去西廂房看了看,又指導陳氏磨的時候不要太快速了。


    出來見娘的屋裏亮著燈,就進去了,“娘,這麽累還幹活呢?”


    柳氏見是芳君歎道:“不做能行嗎,多少能弄個錢,給你攢嫁妝呀!”


    “俺才不要!”芳君拉了把椅子坐在娘身邊,笑道:“俺自己攢嫁妝,不是王侯將相俺還看不上呢!”


    “呸!”柳氏點了點芳君的額頭,“你咋不嫁皇帝呢,當娘娘多排場,就你這歲數人家要你嗎?”


    “不要拉倒!就興男娶女,不能女娶男嗎嘻嘻!”


    柳氏罵道:“去去去,不跟你瘋妮子鬥嘴,早點睡去吧,夢裏啥都有。”


    芳君纏著不走,把自己想在縣裏賣熱豆腐的想法說了說。


    柳氏問:“城裏人能看上咱這小吃嗎,去了誰看家呀?”


    想了想柳氏又說道:“先在你書院門口賣賣試試,那裏離城裏也不遠。”


    “俺也這麽想的親娘!等俺買到小吃車了就拉去那裏賣!”


    接著又把想做大盤雞賣的想法跟柳氏說了一通,經過熱豆腐的經曆,柳氏對閨女有了信心,說道:“那本錢不小,等攢夠錢了再說吧!”


    “嗯哪!”


    母女倆又聊了一會兒,見不早了,柳氏把芳君打發去睡覺了,又喊了陳氏、金寶過來,把芳君的主意講了一遍,陳氏聽了覺得可以試試,柳氏見此心裏更踏實了。


    雞剛叫芳君就被敲門聲驚醒了,於是踢開被子坐了起來,透過窗戶見陳氏去開門了。


    原來是又有人來買熱豆腐了,陳氏說還沒開張把他打發走了,剛躺下又來人了,如此這般,芳君也窩了一肚子氣睡不著了,幹脆起來幫著做熱豆腐了。


    忙了一陣子看做的差不多了,芳君匆匆扒了碗熱豆腐就去書院了。


    十天過去了,柳氏在家熱豆腐賣的越發紅火了,十裏八鄉已經打出了名頭,甚至也有不少人模仿著做熱豆腐,卻總是在味道上差的太遠,根本不知道調料配方是啥,於是陸陸續續有不少人來打聽,甚至想要收購秘方,卻都被柳氏一一迴絕,這也引得不少人的嫉妒和恨來。


    芳君在書院每日也是勤奮苦讀,蒙童館的書本已經能背一多半了,而李文清三人看芳君這麽努力,也不好意思再叫她出去玩了,甚至還在芳君的影響下也拿起了書本背了起來。


    一日,剛在學堂坐穩,高崇眉飛色舞的拍了拍芳君,“老四,你的小吃車弄好了,老板要價一兩半銀子,等著你去收貨呢。”


    “是嗎?”芳君聽了大喜,跟李文清換了座位坐在高崇身邊,仔細詢問起車的情況來。


    李文清笑道:“還問個屌啊,下學咱們去看看不就行了?”


    “對對對!”林清也湊了過來,“那家店俺也知道,就在俺家西邊,名頭不小的,質量準可以!”


    芳君笑道:“那感情好,今天去那邊看看,離你家近,老規矩你做東嘻嘻!”


    “俺嘴賤!”


    林清不吭聲了,見先生又盯上這邊了,幾人趕緊拿起書本誦讀起來。


    下學後幾人匆匆離了書院,叫了一輛馬車奔往西城,果然,這店正好在林清家西邊不遠。


    進店說明了情況,老板把幾人迎到了後院,那裏放著十幾輛小吃車,“八號那個是你們訂的,看看沒問題就交錢吧!”


    芳君幾人走到八號車前,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敲敲摸摸,甚至拉著走了幾圈,確定沒問題後芳君交了錢,問道:“能給送到家裏不?”


    老板數著錢,頭也不抬的笑道:“沒問題,隻是需要加價錢,城內三十文,城外十裏之內六十文,超過十裏不送!”


    覺得合適,芳君付了錢讓送到家裏,完事後幾人出了店。


    李文清張望了一下,指著西南方一棟高出周圍房屋許多的樓笑道:“那個是有名的吟詩閣,咱們去那裏耍吧,隻是今天老二要出大血了哈哈!”


    林清一看臉有些變色,這吟詩閣乃遠近聞名的風雅之處。


    因為葉城是當年劉秀昆陽大戰的地方,葉公也曾在此施政,因此古往今來不少文人墨客來此憑吊,自唐以來這吟詩閣便建了起來,裏麵供奉有劉秀、葉公的神位,後來又把孔子排位加了進去,一是孔子曾向葉公問政,二是作為遵孔之所。隻是這裏麵的消費實在不便宜。


    見林清麵露難色,高崇笑道:“怎麽了老二,舍不得請俺們進去耍了?”


    芳君沒來過這裏,就問了李文清,得知情況後笑道:“這也難怪,如今老二零用錢都被老爹克扣了一多半,不如換個地方吧。”


    林清偏要打腫臉充胖子,咬著牙說道:“誰說俺請不起了,走,就去那裏耍!”


    說罷領頭走在了前麵,高崇笑道:“鴨子嘴硬,到時候肯定跟俺告借,上個月借俺二兩還沒還呢!”


    李文清笑罵道:“那能怪誰?你倆躲著俺和芳君去沁芳居逍遙,不是你引誘,老二能花那麽多錢!”


    “好啊你們!”芳君聽了大罵:“那髒地方你們也去,俺就不懂了,沒娘們兒你們男子就活不了了?趕緊離俺遠點!”


    李文清趕緊說道:“除了俺,俺可沒去過,芳君你最懂俺的!”


    “得了吧!你上次……”


    高崇話沒說完就被李文清瞪了一眼,也就岔開了話題,“走吧,老二難得大方一次,得讓他出出大血!”


    芳君撇了撇嘴,“男子都是一群娘蛋!”


    “哈哈哈哈哈!”


    幾人來到吟詩閣,卻被一樓門口站著的一排衙役驚住了,又見入門處一塊大木板上貼了一張告示:因學政大人來我縣巡視科考,吟詩閣本日三樓不接客,來客隻準在一樓二樓走動。


    “鴨子毛!”


    李文清罵了一句,“真倒黴,不讓去三樓了,看來上麵都是當官的在吃喝了!”


    林清笑道:“天助我也,不是俺不出血啊,此乃人禍也!”


    “想得美!”高崇看了看三樓,“三樓都是那些酸文人飲茶、賦詩、聽曲兒的地方,二樓才是正處,那裏有美食小吃,還有歌舞助興呢,當真是美女如雲呢。”


    “真的嗎?”


    芳君聽了大喜,她想去看看裏麵的美食小吃,學習借鑒一下也好呀。


    “沒錯!”李文清笑道:“除了這些,二樓也有飲酒賦詩的地方,隻是不如三樓是包間,觀景視野也好。”


    林清哭喪著臉說道:“看來你們今天吃定俺了,得,進去吧!”


    幾人來到二樓,芳君見樓層很是寬大,又被分成了三個區域,左邊是美食小吃,中間是歌舞場,右邊被木板隔成了單獨區域,小門上掛著珠簾,隱約可見還有一扇滑動木門半掩著。


    李文清傾耳聽了聽樓上,笑道:“老二,看來俺爹與你爹都在樓上呢,想來都在陪學政大人呢!”


    “是嗎?”


    林清聽了聽果然如此,頓時想要離去,被爹看到自己來這裏,恐怕又要克扣自己的月錢了。


    高崇趕緊拉住了他,“你可別走,哪有做東的先跑了?”


    芳君也不管幾人的貧嘴,先去了美食小吃區域看了起來。


    見芳君過去了,李文清幾人也跟著過去了,看了一圈,都是芳君穿越前見過的,因此頓時失去了興趣,又來了歌舞場。


    高崇一見大喜,拉著幾人想要買個座坐下看會兒,芳君撇嘴道:“看吧,讓樓上的人看見了沒你們好果子吃!”


    這話嚇住了幾人,於是幾人又走進了最裏麵那塊區域。


    掀簾進去,幾人立刻被吸引了,隻見許多文人士子模樣的人在吟詩作賦,還有不少揮毫潑墨的。


    芳君見南邊欄杆處有一紫衣女子依欄觀望,心裏很是意外,沒想到這地方還有女子來玩,心裏也對她有了興趣,就想過去打個招唿。


    沒想到突然被人拉了一下,芳君迴頭見是李文清,便問咋了,李文清搖了搖頭說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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